“午我跟班主任请假说游泳训练,你们就在校门的保安室那里等我,咱们一起去。”
“行!那我们先回教室拿假条了,屿哥你赶啊!”
向班主任请假很顺利,牧南屿是游泳特生,时不时的就有特训要离开学校,老师不疑有他,痛快地给他批了假条。
他回教室整书包的时候,白景潭依旧端端正正地坐在位置上,连都没有抬一。
手边是厚厚一叠卷,像是不知疲倦似的,迅速地在试卷空白填上墨迹。
牧南屿拎着书包往教室后门走。
“小屿,你去哪儿?”
“游泳训练。”
“你的训练时间表我看过,今天没有训练。”
牧南屿低看了一手表,离他和朋友约定好的时间只有不到两分钟了。
“训练改时间了。”他不耐烦地一拧眉,“我先走了,你别跟我舅舅说。”
他快步跑了教室。
“屿哥,拿着,这是测卡!我好不容易搞到的。”
“屿哥,你可以啊,怎么请假的?”
牧南屿摆着手里的卡,懒洋洋地笑。
“那还不简单,就跟老师说是游泳训练——我们游泳队训练时间七八糟的,谁记得住我到底要不要训练?”
他们晃悠了校门。
“屿哥,我去买几瓶饮料,你——卧槽。”
牧南屿将目光从测卡上移开,抬起了。
前面的十字路,一蓝白校服的男生瘦瘦的,一手揣着兜,单肩背着书包。
琥珀的凤冷冽一片,眸光聚焦到他上时,划过了一丝暗。
“草。”牧南屿骂了一句脏话,停了脚步,“白景潭怎么来的?!”
“白景潭?他就是那个年级第一?”
“嗯。”
“那他是来——”
是来抓我的。
牧南屿勉压火气,看着白景潭走到了自己跟前。
“小屿,跟我回学校。”
他没好气地回去:“凭什么?”
对方幽邃的目光落在他手上的游戏测卡上,面无表。
“因为你今天没有游泳训练,因为未成年人不能去网吧,因为牧叔叔让你读,不是让你来玩的。”
“你少拿我舅舅压我——你是我谁啊?!”
“行,那你去网吧。我现在回去告诉牧叔叔。”
“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
牧南屿脸颊胀红,呼声都有些重,几乎扬起拳。
旁的两个同学拉他:“屿哥,我们我们走,你怕啥啊,他自己不也逃课来的吗,凭什么告你状?”
他盯着白景潭幽凉的眸,僵持了半晌,到底还是将测卡扔还给了国际的同学。
“屿哥,你——”
“算我倒霉,我回去上课行了吧?今天的事,你不许告诉我舅舅!”
“好。”
牧南屿咬牙切齿地转过,找不到地方撒气,见白景潭跟过来,冷声。
“你别跟我一起走,我他妈不想再看到你!”
“……好。”
睡梦的男生锁着眉心,忽然低低笑骂了一句脏话,倏然睁开了眸。
他想起来梦里这件事的后续。
那天晚上,他的舅舅从他国际的同学家那,得知了他险些逃课去网吧玩游戏被警察抓的事。
抄起掸撵着他就捶。
那时候他年纪还不大,还不怎么能忍疼,掌心被打得通红,哭爹喊娘地冲去了白景潭家。
早忘了自己午刚放过狠话“我他妈不想再看见你”。
哭得上气不接气,拼命敲门。
“白景潭,白……潭,潭哥,哥!”
“开门,开门!救命!”
第37章
旧式的老小区,灰不溜秋的楼梯、泛黄的墙面,楼上还没有灯,一片黑暗,后牧文俊追过来的脚步声就显得分外瘆人。
“臭小你还敢跑?小小年纪就敢逃课去网吧了,我平时怎么教你的,你想气死我是不是——”
牧南屿拼命拍着白景潭家的门,嗓音急得几乎变了调。
“哥,白景潭,你开门啊,我——”
房门“吱呀”一声开了,白景潭穿着宽松的T恤和,浑散着一刚洗完澡的凉冷香。
他一把拽过面前眶红红的小哭包,将人放到了后,然后把房门堵得严严实实的,拦了掸挥得虎虎生威的牧文俊。
“牧叔叔,您怎么……”
牧文俊狠狠地瞪了一缩在白景潭后探探脑的臭小,目光移到白景潭面上时,稍稍缓和了一些。
“小潭啊,你别护着他——你不知,这个臭小现在敢诓骗老师,逃课去网吧了!”
牧南屿着被打得通红的手心,从白景潭肩探个脑袋,不知怎么的,觉得前面有人拦着,异常安心。
鼓起狗胆嘟囔了一句:“舅舅,我不是没去网吧嘛……”
“你还敢说!你要是去了,你现在就跟那两个国际的同学一起在警察局了!”
“你学什么不好,学跟人家鬼混,人家家里上亿的家产,不读书也能国留学,你呢?!你舅舅我是有豪宅还是豪车能供你啊!”
牧文俊越说语气越急促,倒换了一手里的掸,一敲门框。
“别给我躲在小潭后边,给我来,我今天不狠狠教训你,以后你还不知惹什么祸来!”
掸打在门框上“当啷”一声,牧南屿一个激灵,连退几步,伸手扯着白景潭的袖。
“我不……”
“你不来?!”
“不……”
“臭小,我打——”
见着牧文俊就要冲房间里,手里的掸径直往他脊背上落,牧南屿意识地闭上睛埋了。
然而预想的疼痛并未现。
反倒是猛地撞了一个温的怀抱。
一混杂着淡淡汽的薄荷香味儿涌了鼻间,冷冽清,又莫名叫人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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