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给我吧?”
司徒递给他一个翻盖键手机,估计是时行的屏手机他用不了的缘故。谈越打开手机,目不斜视地拨了自己的号码,立刻还给了司徒。
“等会儿让老邢存一第一个号码。”
说着他打开手机,为司徒备注了“111”。
老邢正在和赵赵聊喝酒的事,赵赵说自己千杯不倒。老邢大笑了几声,“我今晚就把你醉。”说着,钻后门里,大概是拿酒去了。
谈越趴在柜台上,亮了自己的手机。他几天没上微信了,信息叮叮咚咚冒来一大把。他全都没有看,切换到朋友圈上,发现庆庆在他“好无聊好想被.”的动态了个赞。
“祭祀节过了,你什么时候回去?”司徒问他。
“我没说要回去啊。”谈越打了个哈欠,“不是打算在你店里打工吗?我没钱了,老板,工作多久涨薪?”
但他甚至从未问过月薪多少钱。
司徒笑了,谈越不知他在笑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才说:“老邢没有意见,你想就留来吧。”
老邢今天心似乎也很不错,乐呵呵地像个在楼小区照顾孙的老大爷。他招呼谈越过来喝酒。司徒也过去桌边坐了,谈越听见赵赵又在,这回的是谈越。
“越越不得了,他比我还海量啊,老邢,你不能只我一个人……”
老邢给司徒倒了一小杯酒。别人都是酒碗,只有他是小酒杯。谈越又在心里笑他,真他妈是个大小。
“聊聊吧。”司徒挪了挪位置,小声说。
赵赵和老邢正在大声嚷嚷,没人听见司徒的话。这是对他一个人说的悄悄话。
谈越的酒劲上来了,脸上一层酒红,他清了清嗓,问:“聊什么?”
“你看见祭祀了。什么觉?”
“啊?”谈越回忆着篝火、歌声、人群的喃喃自语以及黑袍带面的活神,“我觉得他很寂寞啊。”
“谁?”
“神啊。在上的神看起来很寂寞。他一年才现在人间一次……”谈越盯着司徒无神的双,说:“不过,神看起来很酷啊,我想睡他。不用揭开面,就这么睡他。”
司徒没有说话,看起来略微有惊奇,大概被谈越突如其来的污言秽语震撼到了。
赵赵注意到定格了的两人,大声问:“呔!你们在什么?来喝酒呀。”他已经有齿不清了。
“聊聊天吧。”司徒又说,这回是对着桌上所有人说的。
“来聊,不聊不是人。”赵赵说,“聊什么?”
“你怎么当上画家的?一幅画卖多少钱?”老邢率先捧场。
“怎么当上的?我从小就学画画啊……多少钱?庸俗!艺术是钱能衡量的吗?”赵赵喝醉了酒,反而不像清醒时那么健谈了,“我说完了,一个是谁?就你吧,越越,聊聊你自己。”
谈越问:“聊什么?”
赵赵说:“你以前是什么的?为什么不摄影了?”
“这说起来故事太了。”
“你剪短一。”
和几个认识一星期的陌生人讨论自己的过去,很浪漫吗?谈越并不这样觉得。然而赵赵似火,谈越只好挑了一不重要的容讲讲,是一段很普通无聊的亲危机故事。
谈越的父母是大学教授,很多老师教不好孩,他们也不例外。父母之间存在某隔阂。谈越大以后,他们老了。
“我开始觉他们在害怕,他们害怕我离开,但我还是走了。”
赵赵脸上写着“我都脱了你就让我听这个”,他恶狠狠:“这跟我问的有个什么关系?”
“家因素啊,这是分原因。”
“谁想听这个啊。”
“好吧。你们想听什么?”
“说说你的史吧。”
“没有史,真没有。”
赵赵抢答:“我明白了,你只走肾不走心。”
这误会很大,但谈越懒得解释了,自从被赵赵发现脖上的伤痕,他在赵赵心已经是个狂老司机的形象了,黄河也洗不净。
“一个,司徒。”谈越指着杯的大小,“你是怎么瞎的?”
“病了。”
“是吗?”谈越扭去向老邢求证,“是真的病了?”
老邢。
“好吧,”谈越的笑容垮来,“没意思。”
酒过三巡,赵赵砰地趴倒在了桌上,号称千杯不醉的人总是第一个倒的。谈越打了个哈欠,代赵赵提问老邢:“你跟司徒是什么关系?”
“我母亲对老邢有恩,她救过老邢。”回答他的是司徒,“所以老邢才会留来照顾我。”
恩、救命、留来。
这两句话信息量很大,谈越琢磨了好一会儿,可惜他有醉了,脑袋已经不灵活了,没能趁打铁地接着八卦。
老邢扛着醉成一死猪的赵赵上楼去了。大厅又只剩了两个人。
谈越醉朦胧,看上去傻乎乎的。
司徒站起来,拉了一他的手臂:“走吧,回你房间去。别在这儿睡觉。”
谈越很听话,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他走路不稳当,摇摆了几步就撞上了前边带路的司徒,还一把从背后抱住了他。
“你不是瞎,对吧?”谈越醉醺醺地,笑着在他耳边说,“你一直在骗我。”
司徒脸一变,将他手臂一甩,板着脸自个儿上楼去了。
谈越呆呆地站在楼,好一会儿才略微醒了些,他突然回忆起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话,才老老实实地上楼睡觉去了。
老邢从房间里来,正好看见了走廊上的司徒。
“怎么了?”他问。
司徒唉声叹气,“我有时候真想死他。”
“可你这几天不是兴的?”老邢说,“呗。”
两人相视而笑。
第7章 第 7 章
对一个盲人说你在装瞎,简直就是在向他伤撒盐——假设他真的是个瞎。
谈越不等老邢来,或者赶人,一大早跑到楼去扫二维码打了两千块。
金钱式歉有一铜臭味,谈越不确定司徒此人是否愿意接受,也没事先告诉他。
柜台后的司徒指如疾风,手的方飞快地旋转,咻咻地拼好了一面红。
谈越咀嚼了十几遍的歉词行云地念了来:“昨天晚上我……”
“不记得了。”司徒漠然。手里的方四分五裂地被摆着,片刻不停。
谈越不死心:“就是昨晚,我……”
“支付宝到账,2000元。”
机械的电合成音也冷漠地打断了他。
“你什么?你不是要打工吗,客栈是包吃住的,那间房给你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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