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灵果

    九月初三。

    思凡算着日，见着生辰便是后天了。

    自那日之后，父亲的心再未发作过，她与父亲，也没有，见面的理由。

    在想什么？温雅的嗓音的声音令思凡回过神来。

    思凡抬眸看他，便见到叶师兄底清浅的笑意，映里。

    如今正是初秋极好的天气，凉风习习，红枫簌簌。她正坐在秋霞峰一山崖上的石亭里，抬眸望去便是烟暮霭，诸多青山掩于薄云之，老松旧柏，白鹤唳。

    师兄。思凡弯了弯角，放手书卷，应了他一声。

    叶清书自然的坐在思凡对面石凳上，顺手将一篮洁净的灵果置在桌案上。

    刚摘的，尝尝吧。二人之间，关系亲密，从不说什么客话。

    思凡也不同他客气，随手从竹篮里拿了个红的灵果，薄多，上还带着盈盈的泽，咬去溅起，沿着她的角往。

    甜么？叶清书抬手递给她一方帕，上绣着白的小。

    甜。思凡应他，接过帕来了嘴，师兄今日来，是为何事？

    没事，我这师兄的便不能来瞧你？叶清书溺的摸了摸她的，说起，师父今日从雍州回来，你不去迎接么？许多明疏门的弟都在山门外等候了。

    他话语刚落，思凡愣了愣，有些讷讷的落视线来。

    她本不知父亲要去雍州。

    父亲甚至都，未曾和她说过。是疏忽了？还是觉得，没有告诉她的必要么？

    我没有什么好去的。袖的五指不自觉的攥，老们，一向不喜我同父亲一起现。

    陆沂这个名字，一直都和天才二字等同。

    他不是第一个修无的人，却成为了无第一人。

    然后。

    洛州无第一人，与修妖女私通，珠胎暗结，生一个女儿。

    这一度是，明疏门的耻辱。也是，洛州修士茶余饭后，随说起的笑话。

    直到父亲一剑破开浊渊的桎梏，这个笑话，才逐渐被他冷若寒霜的剑意盖。

    他仍旧是，洛州无第一人。

    而这世上，唯有她清楚，父亲分明什么都没，却因为她的存在，背负这样的骂名。

    短暂的缄默。

    叶清书看她静默不语，注视她的视线也逐渐认真起来，他似乎是在看她，却又像是看着另外一个人。

    你同你母亲一都不像他颇有些慨，你善良温和，她却真真坏到了骨里，除却在乎的人，旁人的死活，都与她无关，有时候还以旁人的苦痛为乐例如师父的。

    听师兄提起母亲，思凡的脸上又有了笑意。

    母亲向来憎分明，她本就是，那般自由的人，也从不会将心，留在谁的上。

    师兄大概也是为此伤透脑吧。

    可是，叶师兄。思凡指了指他的心，即便如此，你还是喜她。

    是。叶清书和她，也从未在思凡面前掩饰她们间的关系，所以，别像她，你只需要你自己就好了。

    二人又不知不觉聊起许多。

    清甜在齿间弥漫。

    灵果太甜了。

    化在尖上，即便是果都被咽，腔里还是盈满了近乎糜烂的甜。

    令她不由得想起那日父亲亲吻她时，她残余莓果甜腻味与他的搅在一，分不清到底是谁的味。

    今晚能见到父亲么？

    还吃吗？叶师兄将果篮推至她面前。

    思凡的脸有些红，掩饰般的又拿起一个篮的灵果，小咀嚼、咽。

    果然还是，太甜了。

    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