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夜笑了一声,转屋,撩袍往桌旁一坐,动作十分潇洒肆意。
柳书意跟在他的后走房间,在窗边的矮榻上坐,莲歌关上房门,亦走到柳书意边站定。
明夜将自己打理的很净,他形纤细,肤白,五官是得天独厚的致,角似笑非笑的抿着,眉目艳丽而张扬。乌黑的发束起,过的刘海还未来得及修剪,贴着脸颊两边垂,发尾顺的坠在后,随着他的动作摆动摇曳。
只可惜衣服有些不合,若是换上女装,旁人绝对会认为是个英气貌的少女。
莲歌还在震惊野小怎么变成了少年,柳书意摆个淡淡的笑容,问:早饭可吃过了?
明夜端起桌上的冷茶喝了一:吃了,这家客栈的东西太难吃。
柳书意:那一会儿带你去吃好的。
明夜一笑:不急,在此之前,我们是否应该先相互了解一二?
柳书意这才想起,她知明夜的名字,明夜却不知她的份,犹豫一瞬,柳书意还是决定坦诚:我姓柳,名书意,家父在朝个七品的小官,不是什么大的人家。
原来是个官家小,明夜一只手撑着脸,另一只手了自己,我,明夜,然后带着自嘲的笑容看了柳书意一,是个禹荒族逃。
莲歌呀了一声,才注意到明夜的睛竟是蓝紫,屋光线昏暗,若不细看不易察觉。
在陈国,人人皆知禹荒族及其后代都是世代为,不能良籍的,柳书意原来的贴大丫鬟莺语就是禹荒族和陈国人的混血,哪怕她爹是一方权贵,也没能帮她脱了籍。而明夜是个逃,柳书意若是收留他,没有契在手,哪日被原主人发现了找上门来,极可能会有很大的麻烦。
明夜对此心知肚明,他坦白的如此痛快,就是想看看柳书意知此事还敢不敢留他,他也不怕柳书意向官府举报,以他的手,还不至于制不住两个手无缚之力的女人。
柳书意却并不在意,反而正想利用明夜引他背后之人,她有些意味的说:隶也能养这么好的手,实在难得。
明夜讽刺一笑:我的主喜看人兽斗,手不好,怎么活的来。
柳书意不置可否,她知明夜武功极,只是一直以为是大燕皇帝派人教导于他,但现在他才不过十六岁的年纪,就能杀人如切菜一般,可见他的份比自己想的还要神秘。
旁边莲歌好奇的问:人兽斗是什么?
明夜瞥她一:人兽斗,就是把人和饿了几天的猛兽关到一个笼里,你赢了就活,你输了就被吃掉。
莲歌啊的一声捂住了嘴。
拿隶这事,在律法里是不被允许的,但主人家的份若是位权重,官府也只能睁一只闭一只,谁又会为了一群低贱的隶去撞贵人呢。
前世里大燕皇帝统一了陈国之后,就明令禁止了这私里的荒诞行径,他手腕铁血,无人敢奉违,还将禹荒族的隶们都放为良籍,若不是这样,楚楹也不了锦王的王妃。
还有一玩法,叫人兽,明夜还在说着,脸上笑的恶意,就是将隶绑起来,牵来发的猛兽他们,隶男女皆可,据说男人玩起来还带劲一些,不容易被死。
你你你,你怎么能在小面前说这些污言秽语!莲歌哪里听过这样的腌臜话,小脸涨的通红,又羞又恼的瞪着明夜。
这就怕了?你们陈国人的坏事多着呢,还有将那儿脱光了衣服放在背上,面了东西,让载着狂奔
柳书意手腕搭在坐榻扶手上,若有所思的看着明夜,禹荒隶的遭遇她前世也有所耳闻,如今从明夜听来,不由让人想,哪些是他亲自遭遇,哪些又是他亲所见,他上的那些伤痕,是否也是来源于此?
明夜说着说着,见柳书意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只是目光沉静的看着自己,顿时觉得有些无趣,声音渐渐小了来。
见他住了,柳书意才开:你过去的事我不多问,你在我这里一日,我便护你一日,顿了一顿,又说,我用你,是因为有些见不得光的事需要人去,也许会很危险,你可以先考虑清楚。
明夜嗤:是你护我还是我护你?真是不自量力。既要用我,为何又三日不来,真以为我非要等着你不成。
柳书意心暗叹,看来真是十分在意了,明明都跟着她回来了,还非要在这事上找别扭。
是我的不对,只因家有事一时走脱不开,并非故意要失约的,柳书意斟酌着用词,柔声说,我带你去吃些好的,再买几新衣裳,就当是向你赔罪,可好?
明夜冷哼一声:虎虎。
现在这小倒是比大后的他好哄,柳书意勾起角,转了话题,你上的伤可大好了?
昨日你不是见识过了吗?说起这个明夜也有些羞恼,要不是受伤太重力暂失,他何至于沦落到在民巷里藏。
到底是伤了,还是需要好好补一补,柳书意说着站起来,走吧,今天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都随你兴。
明夜面上不屑,倒是十分诚实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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