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霁风是个修眉薄挑俊朗的少年,虽才十五岁,已比柳书意了半个。明明是个开朗光的相,偏偏最笑不笑,将年轻英气的脸上是带了一丝邪气。
他的母亲田氏原是柳母的贴丫鬟,格开朗大方,手脚利落,与柳母极好。柳母当年生了柳书意后就一直缠绵病榻,自知命不久矣,问过田氏的意愿后,便主让柳父收她了姨娘,田氏健壮,果然没多久就怀上了柳霁风。
怀到九月上的时候,柳母的油尽灯枯走到了尽,田氏心悲痛,哭倒在柳母灵前,竟因此动了胎气,艰难的生柳霁风后血崩而死。
柳父对柳母极为珍,对田氏虽无却有亲,二人俱离他而去,让他备受打击,一时间万分消沉,只能将柳书意和柳霁风给了娘照顾。后来家实在不能没有个主事的女人,便纳了厨娘的女儿康氏妾,只望她能好好照顾这一双儿女。
柳书意自小同两个弟弟一起大,三人极好,从无嫡庶之间的矛盾隔阂。前世里大燕军攻破京城的时候,两个弟弟正在书院里读书,她没能等到他们回来便被敌军掳走。之后辗转各地,寻觅多年,到了最后才得知,两个弟弟早已死在了当年的军之。
再看看前生动鲜活的两个少年,柳书意心一酸,眶有些发红,忙低轻轻抚摸柳霁然柔的黑发,冷声:她竟敢如此害清,我如何还能容得了她,既然敢,便要付代价。却不知这代价是为了今世还是前世。
柳霁然用脸蹭了蹭柳书意的手心,糯声:阿,清难受。他的声音细细,像小猫轻哼。
难受你就好好躺着。柳霁风抱臂站在一旁,皱了皱眉。
那阿陪我一起躺着。柳霁然伸手拽柳书意的袖。
几岁了还撒,羞不羞人,放开放开,我有事儿和阿说。柳霁风见不得他这副柔弱样儿,伸手便去扒拉他。
柳霁然啪的一声打开自己二哥的手:我也要听!
柳书意抿嘴轻笑看两个弟弟斗法,抬颚向旁边的圆凳了一:潇你站着不累么,有什么事坐着慢慢说。
柳霁风哼了一声,伸脚勾过凳拖到榻前劈坐了,盯着柳书意缓缓:我听说,阿把裴落青将军的提亲给拒了
柳书意动作一顿,抬看他:你如何知?
我、我听到爹和李家说的,柳霁风尴尬的抓了抓,连忙岔开了话题,阿,我绝对支持你!那裴落青一看就不是好人,你别嫁给他!
柳书意噗嗤一笑了声:别人是保家卫国的将军,怎么就不是好人了?
柳霁风看自家阿笑的眉弯弯,似是不信他的样,不由急:你看他那个凶神恶煞五大三的样,定是会打老婆的,你嫁给他怎么受得住!
柳霁然也抓住柳书意的袖一脸不乐意:阿别嫁人,清又不是养不起你,嘛要去伺候那些臭男人。
凶神恶煞,五大三,臭男人,柳书意听到这几个词,又想起裴落青的样,有些乐不可支。
凶神恶煞?在外面时是凶的,但他从没有对她疾言厉过,任她冷他斥他,他就是脸再沉也没有打过她骂过她一次。五大三?外表看着劲瘦的一个人,脱了衣服确实有一健壮的肌。至于臭男人除了父亲和弟弟,那些男人们又有哪个是好的呢?
柳书意想着想着,笑容又淡了去,她抚摸着柳霁然缎一样的黑发,轻声:阿不嫁给裴落青,也不打算嫁给任何人,只要你们俩和父亲姨娘都好好的活着,命百岁,阿就满足了。
似乎觉到了气氛的凝滞,柳霁风和柳霁然一时都有些说不话来。柳霁然忽然张开双臂扑柳书意的怀里,小小的脸儿埋在柳书意颈间,闷声:阿,你要记住你说的。
他轻轻蹭着柳书意微冷的肌肤,闻着从她上传来的微苦墨香,觉脸上的也舒服了一些。
其实那丫鬟给他药不久他便察觉了。他虽然未经人事,却看过不少江湖话本,故事里那些靠着药成就好事的少侠和闺秀总是看得他羞红了脸。
许是看他年幼,莺语给他的药并不重,几杯凉茶肚便好了个七七八八,但他忽然就想起了那些从书里看来的风故事,心念一动,便将五分的药装了八分。
如他所料,平日里对什么都淡淡的阿动了真怒,连相多年的贴丫鬟也说置就置了,只因为她伤了自己
柳霁然睁开,偷偷的看着柳书意的侧脸。
他的阿算不上什么惊艳的人,却有一清冷的秀丽,与京那些界甚恃才傲的才女们不同,柳书意是温婉又冷厉的,就像冬夜里冰湖上的月,像山雨里立的竹,像一把以笔墨为刃的刀。
柳书意哄睡了柳霁然,又将柳霁风撵回他的屋,便回了自己的书房。
走到书桌前,摊开一本空白的册,用镇纸压了边角,边研墨边开始思考今日之事。
前世里也是有这么一的,只是主角不是柳霁然,而是裴落青。
那时她刚与裴落青签订了婚书,而莺语为她的贴丫鬟,惯例要陪嫁过去,姑爷的通房。
裴落青是怎样的,柳书意全然不了解,她将莺语当妹妹一般疼,如何舍得让她陪自己过去担惊受怕。便想着给她找个好婆家,虽不能脱籍之,但也可去庄上个家娘,平安顺遂的过一辈。
只是此话一提,莺语就立刻跪了来,一张小脸儿梨带雨,哭着求着要跟在她的边,说龙潭虎也要陪着小一起闯。
柳书意既动又心疼,更是定了要给莺语找个好人家的心。
但万没有想到的是,几日之后裴落青上门拜访,竟然趁着无人的时候将莺语在榻上行污。待柳书意赶到,只见到莺语赤浑青紫,小一片狼藉,倒在地上泣不成声,裴落青铁青着脸站在一边,用凶狠的目光看着莺语一言不发。
看到莺语的惨状,柳书意又是心痛又是愤怒,上前狠狠的给了裴落青一个耳光,将他赶了去。
那时她信不疑,认定必是裴落青兽大发,见莺语艳动人,才行龌龊之事。但如今换成了柳霁然,柳书意开始疑心起此事的真相来。
上一世里,柳书意不知被人喂过多少药,一见柳霁然那不自然的绯红,便知他的是极厉害的药。但柳霁然又说没有吃过莺语给的茶,也没有闻到过什么奇怪的异香,那即是说,莺语用的是一无无味无影无形的药,也许裴落青也是着了这个,只是他也找不着证据,只能有难辩,默认来。
那事最后的结果,是柳书意雷厉风行的堵住了人的嘴,父亲将裴落青狠狠训了一顿,莺语终究还是跟着她了裴家的门。她把莺语抬成姨娘,裴落青在将军府安排了一单独的小院,将莺语安置其。
后来裴落青带兵回守边关,柳书意不愿随他同去,只想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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