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前警告:请确定,您有直面黑暗的勇气。我们即将发去旅行的,兴许是你从未设想过的另外一地狱。我为了实现某艺术追求而写,我想把人放到极端环境去思想实验,但可能会给阅读的你带来不适,请谨慎考虑是否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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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从邃的宇宙遥望地球,那是一个小小的、散发着蓝柔和光泽的星球。地球的表面百分之七十一都是,无边无际的。,,……地球从来就不缺。可其,能供人类饮用的,仅占百分之二。
一艘孤立无援的筏艇,掉了那百分之九十八的大坟场。坟场之掩埋着古代的文明遗迹、数不尽的沉船财富、和腐坏发臭又被海洋分解掉的尸……还掩埋着什么呢?不得而知。
“淅沥沥——淅沥沥——”是淋在布料上的声音,像是落无声坟墓去的雨。
兰女士蹲在船里解手,她背后的座位挡住了另外四个男人的视线——当然,一切都靠自觉。若真有人想转过来偷看,甚至跨过座位来施行-,她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也不可能阻挡得住任何男人的暴行。
在这个碧蓝的小型囚牢里,任何文明社会的法律或者德枷锁,都不可能钻牢笼来约束任何人的兽-。在这里,基于共同的德认知所建立起来的社会契约,随时可能崩溃瓦解。人类赖以立足的德基石,就跟颠簸在浪涛的舢板一样,岌岌可危。
不过兰女士已经不在乎了。
起初,当她艰难地脱,决定要在同一船的四位陌生男后解手的时候,她觉得就像要当街-生--游-行那样难堪。她警惕地一次次转过,神经质地重复着:“你们谁也不许转过来!不准看!”是将一分钟的释放,拖成了五分钟都完不成的煎熬。
可现在,当生命都朝不保夕的时候,那些原本我们视若压红线的社禁忌,在死亡的倒计时面前,都变成了最苍白无意义的垃圾。
源,就是生命。当“淅沥沥”的洒布匹里的时候,每个人耳里听到的,都是生命了一场甘霖。
罗不自禁地了厚的嘴。而赵原本微妙的一丝疯狂,现在更燃成了狂的火苗。连难得清醒的淼,也徒劳地咽了一少得几乎不存在的唾沫。祁捧住了他的颌,将好不容易的一滴,喂他的里。
筏艇上连装的容都没有,能短暂贮的衣料,便成了无选择之的选择。
兰完了,两手握住衣两端,将它拧成了一的布条,随后像托着圣一样举过——人类第一次从盗火之神普罗米修斯的手,接过奥林匹亚山上的火时,大概就是这般激动的神。她小心翼翼地凑上嘴,让在不知循环了多少次的甘,再次回到她的里。
男人们都已转了过来。虽然谁都承认偷窥女士上厕所仍然是丑陋的恶行,可观看他人喝,近来却成了茫茫海面监牢里,所剩不多的乐趣之一。
就像文明社会里的人,隔着屏幕,心安理得地观看纪录片,看那些活猪、活鸭、活,被剥,被切成一小块一小块,连骨带地被铁签刺穿,然后放在火上被烤得变了形,渗带有死亡气息的油腻——人们谓之曰“味”。
味!当旁观者看到兰女士饮的微微动时,这个词也在他们的心底,不自觉地溢了来。
“不行!”赵忽然开了,“这样喝太浪费!大分都被了衣服里不来,我们拧衣服的臂力是有限的,太一晒,全他妈浪费!”
文明世界里喝着可乐镇着冰的人,大概永远也不会想到,在世界的尽会有这样一些人,为少饮一滴而觉得可惜。
兰女士立刻抱住了她的攒衬衣。她怕臂力更大的人前来抢夺,又或者是“趁太晒之前、脆我们一块儿分了吧”的野蛮提议。
“那你想要怎么办?”罗问赵。他虽然看不惯这个自诩为“难友小团领袖”的男人,但他也希望饮到更多的。
“互相喝,”赵的提议像是石,一字一顿砸着每个人的心,“直接凑着喝。”
“不……”除了祁以外,所有听到的人都意识吐了这个音,可没有人继续说去,没有人敢决地说句“不行”——在生命的存亡面前,一切的德负担都要卸来,更何况这还不是杀活人吃人,只是拆掉某羞耻心的屏障而已。
“好,”祁先开了,“我和淼互相喝,你们随意。”
这时候,其余人对这对同恋人的恨意,又加了几分。
在遥远的文明社会里,有一句叫“羡慕嫉妒恨”的行语,人们只是随一说,有时甚至被用来表达彼此赞的善意。可却几乎没有人,思过其黑暗的本质。
起初,你只是有一儿羡慕,因为有人在某方面超过了你,或者拥有了你无法拥有的东西。你希望有朝一日,你也能和他一样幸运。可慢慢地,不知为什么那颗羡慕的,破开了心土,了嫉妒的,再也无法连除。随后,止也止不住的恨意,变成了参天大树疯狂生的枝条,遮天蔽日地弥散,遮挡住一切光,将你的心笼罩成一块不见光的黑域,只剩大片大片的影。
嫉妒就是这样一剧毒的东西,尤其是让你嫉妒的一对近在前,而你又无法选择视而不见。不几日,你的心就会自然而然,把他们划归为敌人。
赵和罗为谁可以和兰结成搭档而吵得不可开他们互相看不惯彼此,谁也不愿意喝谁的。兰捂着耳朵蜷缩在一边,想反驳也说不上一句话。
在死亡面前,谁有资格反驳?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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