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Second Renaissance】一二

    一

    人走背字喝凉都牙。

    你猛了小半杯生ビ，挤了挤睛，希望是自己疯了或者视网成像故障了。非常不幸，第二次偷瞥时心更凉了。不仅是没看错，残迹知上也鲜明的一如午夜无人旷野举的火把，不可忽略无法混淆的光亮与度。

    没敢拉椅背，只更努力的扭背对店门，尽可能弓起腰背低，以奢求不被发现。

    转念一想这想法未免太过自作多。哪有什么发现不发现的，搞不好就你还在这里止步不前，人家早忘净你姓什名谁了。

    自己呲牙苦笑的工夫，一起吃个便饭的友社同事已经貌似关切的问你是不是有喝醉了。

    摇摇挤一个笑给对方，并在他铃帮你叫饮料前阻止，忙不迭的拿杯接，说喝茶就行。

    现在可没什么比假装自己不存在更要的等大事了。

    穿了一天并不适合走来走去的矮跟鞋脚踝正痛得要死，为表诚意跑来送文件对信息这么晚才理完，代々木駅三条街远小到可以忽略不计的回転寿司店在这鬼地方都能撞上前男友。

    晦气。

    被茶了嘴，只好又仰着脖喝去一大酒。条件反的转转戒指，你准备明天班就去天满拜拜。

    二

    学生？应该是，还穿着专的制服。一行人一店里瞬间屋就满了，满到像要爆炸。倒不是吵闹，虽然也不安静，但就是只觉得连氧气都因被大积压迫，全挤到室外去了。反正你不过气。

    那个人的学生？之前听到时还相当震惊，没想到竟然真当老师去了。不可思议，好像当年咬牙切齿念叨咒术史纯粹是老不死们为了浪费生命编来折磨学生的话的人不是他似的。转了？失忆了？受到神重创还是夜蛾终于忍无可忍拉这个弱智行电击治疗治脑袋去了？

    好在坐的算远，也能维持背对着的姿态。你猜没被发现。不然早冲过来了，一定扯着嗓门调侃着哎呀你还会喝酒呀真是大了呢，助你在友社同事面前颜面尽失无地自容，从此不敢再到以对方会社为圆心五公里为半径的周边区域活动。

    或者就是单纯忘净了。

    本来也年代久远，忘了也正常。

    前几天赶早峰JR时踩你脚的人就非说自己是你校同班同学，可要命了，因为你一都不记得。对面有鼻有连你某次实验课把试炸了都记得，你却连他名字都没叫来。人挤人的车厢里，天知你有多努力才不动声的蹭到门，说着真是不巧我到站了快迟到先走了就在开门的瞬间就跑，也没到底的是哪站。最终当天一语成谶迟到迟一片新天，喜提秃痛斥。

    那也没后悔，毕竟如果一方全记得另一方早忘了，这样的再会还不如没发生过。

    最折磨人的不是依依不舍的分离，也不是无言的送别，是早被抛之脑后忘的一二净时冷不丁冒来的久别重逢。

    谁记得清楚谁活该受罪，谁没继续向前谁注定尴尬。沉默以对，不如脆就别对。

    你脸上挂笑手里意识的搓着指尖的戒指来回转，有一耳朵没一耳朵听旁边坐着的同事，时不时不走心的是是应付两声，恨不得现在就藏到桌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