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梦】背这五条,悟透 - 【全一篇】硝子才不会叛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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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是个被转述后再转述的故事,所以自然免不了两倍的秋笔法、翻番的添油加醋。这样一来便没几分可信,也真假不可知。就单纯当个坊间谈说听吧,既然想被知的话。简单来说,家有过一段非常短暂的自残史。倒不是于“我是罪人我犯了错惩罚令我自洽令我快乐”,或是“生活已经很辛苦了只有更惨烈的才能反衬持姑且还值得”,诸如此类常规常见的自残心理。甚至也不为追求疼痛,更不涉及离经叛选张。学校时代,她就是单纯的搞不懂,所以坐在房间里书桌前台灯,握着酒洗过的工刀,在小臂上一条一条划泪顺着砸在桌面上,粘稠的被稀释,留看不见的坑洼。手腕手臂上只剩疼痛的余响,对着光仔细检查,很快就连月白的疤都看不到。有红艳艳的指印掌纹、凝着血痂不存在的刀和一团团苞似的纸巾,会稍微有一。起收拾时,会为不慎粘在前襟上横横一污渍低声咒骂。非要说的话,“咒术师”这个称谓实属土得掉渣。漫画里会叫“超级英雄”,上个世纪会称其为“异能者”,范围再宽泛些,那“wia”、“萨满”、“坤”、“龙婆”也就都是差不离的东西,只偏向有所不同,有人后天习得更重有人生来如此莫问前程。而生来如此的人真是惨死了。众所周知,血脉相传家系术士惨的,惨的百齐放。据说“压力很大担很重,满院封建老古董臭到不行,没天赋的人会活在地狱里”。相比之天赐好运众星拱月或许舒服不少?毕竟凡有的,还要加倍给他让他有余,凡没有的,连他有的也要夺走。因此挤眉的“还是很辛苦啦”便未免更像无病。可一般人的咒术师,惨的往往大同小异殊途同归。躺在摇篮里没完没了的夜惊嘶嚎,牙牙学语蹒跚学步对着无人的角落傻笑,街心公园免不了被邻居母亲告状“疏于教吓人说谎孩哭闹”。此以往,真的会变成假的,对的会被驯化成错的,人也会早早陷无止无休的自我否定里,想再从心底的泥潭挣扎着爬上来,就很难很难了。或许还有地理因素应被考虑在。大城市想必还好些,小地方,说好听叫“民风淳朴犬桑麻”,有一讲一绝对称得上“不经教化尚未开智”。车少少的楼矮矮的,远的地方骑单车就行,近些的塘淹死过谁都叫得名。谁都认识谁,谁都无所事事,谁都有一嘴的故事。上到婚丧嫁娶到走路摔跤吃一嘴泥,传来传去生老病死会跟着你一生一世。试想一吧,“家家那孩有问题”,简简单单的陈述句,会有多么剽悍的杀伤力。小时候就说看得见鬼,品行不端吓唬其他孩,连个朋友都没有形单影只——如果只是这些,不痛不装不知就是了。可局面彻底失控是在小学校那年,摔倒了,有血有脏没有伤,有泥有土没有疤。校医推推着酒棉对着一小的膝盖没完没了的,多奇怪啊,连都没破,哪来的血结痂。了又了又,他说家同学,你这块面,是不是,去了几粒沙。当晚睡不着,拎起台灯反反复复对着光照。家抱着扒拉自己膝盖上的,摸着有觉,蹭着里面有颗粒,摔完骨痛痛的不可能是记忆问题。接着她就找,满屋找,笔筒里的小剪刀是塑料的,衣服上的小徽章是安全别针,太好了柜橱上有玩偶。茸茸的玩耳朵上别着朵四个的布艺,取来,针尖亮亮的闪闪的冰凉凉的。扎在指尖上痛一,再扎再痛一,刺狠了挤血和咬着牙的满泪,就又分辨不清问题在哪里了。其实如果非要怀着谅的心换位思考,不是不能理解一般人家面对持有咒术的孩该有多恐慌。凌晨时分听到孩尖锐的惊叫和哭腔,丈夫睡到推都推不醒,主妇要一个人扛住一屋又一屋的夜厨房。年幼的孩踩着椅站在槽旁,上都是血,地上掉着刀。七八岁,那么小,脸上是全是泪,只双瞪的惊悚又明亮。家右手攥左手,想解释想明说想歉想要是能被安该有多好,刀太重了,屋里太暗了,没法只划一小小的,地上有半截小小的指。可满血的孩手上着十完完整整的小指。也说不清也疼的要命也不敢哭着发太大音。被送回房间天蒙蒙亮时又折返回去,槽到柜门边还竖竖的残着两血,印地砖上母亲不敢碰不想碰装没看见的指还在里躺着一小截。用纸巾裹着冲桶里了。边柜门边后悔,扔太早了,应该多看几再研究一的。家盯着自己手上的指想。这是家第一次确认自己的有快速自愈的能力。所以这件事就像从没发生过一样,因为这件事本就从没发生过。差不多次年家有了弟弟还是妹妹,这个也不重要,反正她也靠近不了。重要的是膝盖上面面,去的沙总算没有了,家如释重负觉特别好。而事态是这样一步步恶化的。虽然校医不会和学生同事讲,但会吃着晚饭看着电视喝两罐啤酒和家里人讲;虽然家里人不会和小卖店商贩讲,但会拎着挎包布兜压低声和相熟的朋友讲。接来,从“家家那孩有问题”到“家家那孩是妖怪”,用不了七个工作日,学生同事小卖店商贩大家全员都注定知晓。继续如果非要怀着理解的推己及人,不是不能明白一般人家面临这局面该有多害怕。被孤立了被针对了,被背后议论当面质问被疏远被隔离。或许开明定的亲人能厉声维护呵斥着骂回去,只是面对未知不知所措恐惧的心一定会在家门后哭啼。但那可是家,家才不是任人宰割的可怜虫。太可笑了,竟然还敢欺负到“妖怪”上来。小地方,谁都认识谁,谁都无所事事,怕担事就别惹事。接来的七天,都不需要工作日,只七天就够,家每天半夜就背起小书包,也不嘛,就门溜达。小书包里一罐浆糊两三个别针一大沓鬼画符——胡写涂了堆象儿童画罢了。挑那个嘴最碎的,选那个煽风火的,就往他们家门上贴,看着不够厉害再扎破指尖挤血。第二天保准开门见喜的都怕到脚,担惊受怕嘴都闭到要多牢有多牢。有说法叫,所有的不好惹都是退无可退的自保,有理也没理。没理的分放不表;有理的分在于,确实有不少一般人的厉害咒术师,在专前,板上钉钉,都是不良。越是地方这个特便越明朗,凸显着“反正一定会被事找上门,那不如脆都摆到明面上”。比如不好惹的同级生,好在“后来把自己练得像个大猩猩一样,应该没人再敢因为杰‘不一样’就跑去讨揍”;比如不好惹的家,哪怕看上去像纤细的弱的,但又是气势骇人打不死的。多帅啊,孑然一,打不死的家。但至此,地理因素就绝对该被考虑在了。恩赐和代价并行,不幸总有万幸,地方地方小的必须得刚刚好。如果地再发达些,大概要被亲人送去医院接受研讨,带去电台动般的表演杂耍绝技;如果地再落后些,不确定会在哪个月黑风的暴雨夜,烧红的村民齐心协力披着雨衣举着火把喊打喊杀跑来围剿女巫把妖怪的砍掉吧。

    一语成谶的闲聊,家大抵和一个同级生分享香烟时笑着谈起过,至于另一个同级生,很多年后家瞪大晃了晃酒盏嗤笑“你还真是什么都不知”。可惜的是,人总会怕寂寞。社会离群索居不可能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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