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曾经告诉过我,因为大脑损伤,你的记忆力很不好,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再次陷混沌,逃避现实,我一定要来打醒你,不然你一定会在未来得知真相的某一天崩溃自杀,因为那时可能已经失去了查真相的最好时机。
你可以选择相信我,或者喊陈岸来把我赶走,都可以。
我只是来完成曾经的一位朋友拜托我的事,现在我完成了。
你不愿意的话,我会自己调查去,这条路我原本就是打算自己一个人走的。”
容斯言问她:“我的那份真相,是什么?”
赵丹丹是弟弟被杀,那他呢?
他的某个亲人……也死了?
他突然想起自己那对只存在于陈岸“在法国旅游”的父母,心脏一阵缩,手脚冰凉,仓皇不已。
赵丹丹沉默了很久,似乎不忍心把真相告诉他。
最终她只是叹息:“等记忆恢复了,你自己会想起来的——如果记忆没有恢复,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说什么都没有意义。”
从温泉馆回来之后,过了几个星期,唐小笛就放寒假了。
这一年的冬天来得很早,却迟迟不见雪。
唐小笛在窗前唉声叹气了半个月,终于迎来了槿城的第一场雪。
不是大雪,但雪纷纷扬扬落来,比鹅大雪更多了几分诗意。
唐小笛于是开始每天每天在窗前激创作,用白蜡笔在纸张上涂了一张又一张,每一张都是大雪纷飞。
文扬逗他,说你这画的什么呀,什么都看不见。
唐小笛自有一理论:“谁说画画一定要人看见的?我之前也没有见过妈妈,可是妈妈就是回来了呀。妈妈就像雪一样,只要想念得够多够久,他自然而然就现啦。”
文扬是为数不多得到陈岸信任的人,对他们之间的事了解得一清二楚,叹息之余也慨万分,自家老板抑郁了八年多,如今可算是苦尽甘来、枯木逢了。
他笑眯眯地摸唐小笛的:“嗯,你说得对。”
从温泉馆回来后,陈岸又有意无意安排了几场“戏”,安排人扮成容斯言的老友、同事、父母,甚至是路上偶遇他的“粉丝”,用尽全力补全这个大的谎言之网。
他几乎像一个游戏架构师,费尽心思给他打造了一个“楚门的世界”,让他在里面安逸快乐地生活,没有烦恼没有痛苦,不受回忆折磨,没有任何人可以来打扰。
容斯言看起来也没什么异常,平静地吃饭、读书、芭、陪小笛画画写作业。
除夕那天晚上,他们围坐在厨房里包饺,窗外是烟灿烂,窗开了空调,的,真的十分近似于一个幸福的一家三了。
小笛合拢双手许新年愿望:“新学期的功课拜托拜托简单一,爸爸妈妈可以带我去好多好多次游乐场,还有妈妈再给我生个小妹妹。”
陈岸逗他:“你这都三个愿望了啊,多了就不灵了。”
小笛一本正经:“玉皇大帝会眷顾乖小孩的,我这么乖,玉皇大帝他老人家一动,说不定再送我十个愿望呢。”
陈岸和容斯言都笑起来。
小笛促:“那你们呢,你们的愿望是什么。”
容斯言被他缠得没法,随:“那就,希望新年都能平平安安吧,一切顺利。”
小笛又转去拱陈岸:“那爸爸呢。”
陈岸认真地看着容斯言,:“希望一切都能像现在一样延续去,我们三个人能永远在一起。”
容斯言被他痴痴地看着,却不痕迹地躲开了他的目光,低去捣菜馅了。
节之后,陈岸稍微放开了对容斯言的限制,允许他门散步和逛超市。
因为天气太冷,容斯言门一定会一个厚厚大大的罩,极大程度上减少了被人认来的可能。
容斯言开始迷上远行,他可以不知疲倦地走上两个小时,再原路返回来,也没什么特别的目的,就是一路走走吃吃路边的烤烤冷面,了一汗之后,脸红扑扑的,会有很舒服的酣畅淋漓的觉。
这对他的有好,所以陈岸没有阻止,只是每次都会派保镖在不远悄悄跟随。
寒假快结束的某天午,唐小笛被文扬带去文城挑文了。
陈岸在客厅里抱着笔记本打字。
容斯言穿着白领衣和灰风衣,在玄关穿鞋:“我门散步啦。”
这原本是一项很平常的活动,陈岸却忽然关了笔记本,问他:“去哪儿?”
“老路线,沿着河边走走。”
陈岸:“哪条河,靠近康仁心理诊所的那条吗。”
容斯言顿住了,慢慢地站起来,沉脸,语气完全变了样。
他难以置信:“……你偷看我的手机?”
他只在手机上搜索过心理诊所的地址,也是用的微信和心理医生联系。
陈岸苍然地笑了笑:“我用得着偷看?……你的手机从一开始就和我的手机联网了,你搜了什么,看了什么,我全都知得清清楚楚。”
容斯言汗倒竖,背上爬过一阵寒意:“你简直……疯!”
原来这么时间以来,陈岸一直知他在偷偷联系心理医生,想要恢复记忆,只是他一直装作不知。
就这么每天看着他偷偷动作,不动声,像看一只被关在笼里垂死挣扎的鸟雀。
“很兴你又这么称呼我了,我还怀念的,”
陈岸往日脸上的温柔消失殆尽,变成了一陌生的偏执和疯狂,
“那我就直白说吧,你今天要是敢从这门去,我们就分手,从此一刀两断。”
某小狗:虽然我最怕的就是老婆跟我提分手,但是只要我抢先提来,老婆肯定就不忍心了,嘿嘿(计划通)
第72章 疯了
这段时间里,容斯言的大脑并不时刻是清醒的。
他的意识会偶尔陷混沌,因为四面八方的认知在打作一团,脑海的许多常识是互相矛盾的。
比如,他自然地认为小笛是自己的孩,因为一个家是由两个大人一个孩组成的,如果小笛不是他的孩,为什么会现在家里?
可是门时遇到散步的过路人,他也注意到,那些家的大人都是一男一女,没有哪家是两个男人的。
一定是哪里错了,他心想,难赵丹丹说的是对的,陈岸一直在骗他?
他不会轻信一个陌生人,可是赵丹丹找上他时的神很恳切。
他没钱没势,不好,脑也不好使,她好像没有什么必要骗他。
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人,不值当这么大的力气欺骗。
可是这好像又是个悖论。
如果赵丹丹说的是对的,陈岸又为什么骗他呢。
他不觉得陈岸是坏人,多日来的滴滴,陈岸对他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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