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心力瘁,绷的才放松来。
“晏大人?”有人试探地喊他。
晏云思看去,只见溪月端着粥拨开珠帘走来。
他挣扎着坐起,勉笑笑,应:“溪月……”
溪月把粥放在一旁,拿了枕垫在他后。云思哑声:“多谢。”
她抿嘴一笑,把粥呈给他:“大人,用东西吧。”
云思手有颤,还是接过来一勺一勺认真地吃净了。
他是真的饿了,赴李霜风之约时不知喝了多少酒,饭菜却是一也不肯吃,旋即便被接到里被凌霄百般折磨,疲惫得像是涸的鱼。
溪月希冀地望着他,提心吊胆地看他慢条斯理的模样,恨不得自己抓过碗来一气去。
晏云思察觉到她的注视,不由笑:“看我什么?”
溪月问:“好吃吗?”
他:“有苦。”
溪月松了气:“那是您嘴里苦。能吃饭就好,就怕您不肯吃东西。”
晏云思把碗递给她:“多谢。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酉时三刻,天已黑了。”
他温声:“你去吧,我想再休息一会儿。”
吃了东西,整个人才算是活了过来,骨里透的寒气也消散些。闭上很快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只是半梦半醒的,时而听到好友嬉笑着唤自己上前,时而又见凌霄的面容闪过,上一霎得好似有火在烧,一霎却又冷得如坠冰窟。
睡也睡不安稳,疼得厉害。云思慢慢醒转,迷蒙间竟到有人轻轻抚摸自己的脖。
那一刹好似惊雷劈,脑轰然作响,竟激了一的冷汗,意识便去推开那人的手。
清醒过来才看清前人是凌霄,尚未意识到他在什么,却已不由自主打个冷战。
凌霄的手僵在那里。
云思心五味陈杂,他不得不承认,他怕凌霄,哪怕只是微不足的碰也让他心生恐惧。
良久凌霄终于:“别怕,只是给你上药。”
云思刚想开拒绝,却发现嗓疼得有如刀割,连声音也发不来。
凌霄明白他想说什么,了药膏轻轻抹在颈上青痕:“这里留了淤伤,敷上药消得快些,不然着痕迹怎么见人。”
“嗓疼吗?你方才上发,烧的厉害,已喂你喝了药,别担心。”
晏云思讥讽一笑。
凌霄:“心里骂我假惺惺,装模作样是不是?”
云思一声不发。凌霄叹:“好吧,昨夜是我冲动了,可你实在把我气得厉害,姜华就罢了,几天不见,你就跑去和李霜风那东西鬼混,他对你什么心思你能不知?”
云思猛得挥开他的手。
凌霄无奈:“别闹了。”
云思忍着刀剐般的疼痛开:“开,恶心。”
偏凌霄在他上最擅的就是只听自己想听的话,抚摸他的脸颊:“大张旗鼓地和李霜风相会,不就是想我表态么,用得着这样作践自己吗,他算是什么东西,也你酒。”
无尽的屈辱翻涌上心,云思冷:“说完没有?”
凌霄却笑着把手递给他:“别说话了,想说什么写在我手上。看看你现在的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李霜风见了怕是都要死了贼心。”
脸苍白如纸,一血也没有,从重逢时便迅速消瘦,整个人轻飘飘得跟风一就能走似的,也不知是怎么迷得李霜风心大动的。
云思瞪向他。他的所有恨意和愤怒在他面前似乎都化为了轻飘飘的空气,就算举起刀剑砍得满是血也能视若不见,激不起任何反应,反而是自己的绪轻易便为他所掌控。
“那你算什么?”他无声地说。
凌霄再把手掌伸过去。
他终于了气,抓住他的手在掌心上慢慢地写:“不要迁怒姜华,他和我没有关系。”
他的手指冰凉,捂不一般,在手心一笔一划地写字,如青草尖拂过,有些细细的。
凌霄顺势用力握住他的手,意顺着肌肤传递到他上。
“就知你要说他。”他敷衍地,去亲吻他的手背。
云思用力想要甩开他,无声地追问:“听到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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