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夫 - 20

    20.

    沈珏没有回答。

    他知怎么应付一个耍无赖、发脾气的萧璟，却不知要怎么面对他的款款。

    这人总这样玩世不恭，好话坏话说尽，一颗真心投去，可能会被当玩随意丢弃。

    沈珏生地转折话题，说饿了。

    萧璟果然不再追着不放，急吼吼去端来盒和净手的布巾。

    他满怀期待看着沈珏，时不时给他夹菜盛汤，可沈珏还是冷相看。

    萧璟也不恼，毕竟以往他也总这样搭不理，变成村夫也没见过好脸，这样的两人才是常态。

    夜间果然又要，沈珏倒也没怎么反抗，毕竟王爷没没脸又会撒，蛮横地抱着他在怀。

    ……他又拒绝不了。

    萧璟抱着浑汗津津的人，心满意足地将他困在自己怀。

    沈珏只觉要被他的肌憋死，蒙在而富有弹的肌差不过气，只能恨恨地在嘴边的尖上咬了一。

    萧璟果然吃痛，十分委屈地松开，睁开看他——夜那双睛熠熠生辉。

    他和村夫都有一双极亮的漂亮睛。

    .

    翌日清晨，沈珏睁开，枕边人已消失不见。

    他拢起发，用发簪简单盘起，正床时在枕边发现一张纸。

    沈珏扫了一，忽略掉那些腻腻歪歪的话，看见他说午间才能回，难免动了些心思。

    脚上的金链并不算太，昨夜两人胡闹时，萧璟到兴起，险些将链扯坏，后来才想起自己有钥匙。

    可解开后沈珏也没力气跑，他得站不住，全靠王爷一手勾着。

    这人十分坏心，单单扶着他一条。沈珏几乎挂在他上，踮着脚尖被得淋漓，顺着白生生的大到脚，汇成一小滩积。

    地面早已被理净，可沈珏不比他那般不要脸，脸上忍不住有烧得慌。

    他掀开帘看了一，虽没看见丫小厮，不过料想那王爷也不会只留他一人，外面必然是重重把守。

    沈珏摸了摸金链，小指细，圈住脚踝的圆环打磨得十分光，怕他磨伤，还垫了一层羊绒。

    昨夜萧璟特意减缓节奏，金链碰撞发的清脆声响，合着人因浅而憋不住的，实在是令人恨不得醉死在这温柔乡。

    沈珏试了试，链最多只到桌边。他没跟自己过不去，洗漱净后坐在桌边吃了些东西，而后转了转，看看屋里有什么东西。

    这小院清雅十分，房更是附和这两个字，几乎什么都没有，藤编的桌椅倒是很讨人喜。

    他站在窗边，怔怔望着院那棵老槐树

    机会只有一次，他只有摸清楚况，带够盘缠，才有可能逃离。

    可这屋最值钱的怕是只有床上金链，还扯不动，跑了一次之后萧璟只会更加警惕。

    他正托腮犯愁，就看见隔来个呆呆脑的小厮。

    沈珏认得他，以前读书时没少被萧璟差遣着来送东西。见是旁人，他也不好发脾气，只能忍着气让他不要再折腾。

    小厮似乎叫小六还是小七，一张圆圆脸十分讨喜，只是有时呆愣愣的，看着很好欺负。

    沈珏冲他招了招手，他就没什么防备地笑嘻嘻走来，看见他没合好的脖颈上的几个印，还有些不好意思地低着。

    “你可知你家王爷去哪儿了？”

    “回公，王爷让我别跟您说。”

    “哦？他原话是怎样说的？”

    “回公，王爷说:‘小六，玉儿问起来千万别说我去京城了，记住了吗？你要敢说，我回来断了你的烤吃。’”

    ……

    “啊呀！我说来了！”

    小六捂住嘴，一张圆圆脸皱成包，十分害怕地看着他，“公！您能不能装作没听见，王爷回来要罚我的。”

    他哭丧着脸，看起来越发好笑。沈珏抿着嘴掩住笑意，先不去想萧璟回京什么，安:“那我就当没听见，你有什么能报答我的？”

    “我、我替您好吃的吧！”

    “嗯？”沈珏装作十分兴趣的样，问:“你还会饭？”

    “那当然！”小六拍了拍，“我最吃烤，这就给您烤一只去！”

    “我能跟你去看看吗？我也想学学怎么。”

    “那自然，”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啊掏，沈珏好奇地看着，正准备再添一把火，就看见他摸一串钥匙。

    “您等着，我给您打开。”

    小六小心避开沈珏脚踝，“咔”地一声，锁便打开了。

    “走走走，说不定王爷还能赶上我们的烤呢！”

    事这么顺利，沈珏反而有些不安，他试探着问:“你把锁打开，不怕你家王爷生气？”

    “不会不会，王爷特意嘱咐我，您要是想溜达溜达的时候记得把锁打开，等回来了他再亲自扣上。”

    “他不怕我跑了？”

    “怎么会！”小六像是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您又跑不过我。”

    “再说了，我叫小六，前面还有五位哥哥，除了大哥跟王爷走了，剩四个都在屋里蹲着呢。”

    “哪……哪里？”

    “这、这……”他每指一个地方，就会有一个人影，打招呼一样挥挥手，而后极快地缩回去。

    房梁、衣柜、床底……几乎所有能藏的地方都有人在。

    沈珏几昏厥，他撑着桌站好，声音有些抖:“他们日日在这里守着吗？”

    “那是自然，有时候蹲麻了会去外面跟小七小八他们换岗，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在的。”

    “那……那我和萧璟、……”他说不，小六难得机灵，反应过来安:“您放心，我们都是训练过的，不该听不该看的绝对不看。”

    明明是安，沈珏却更窒息。

    他原本以为只有天知地知才会什么胡话都说，哪儿知房竟比幕天席地跟村夫庄稼地时还闹。

    “……你先去。”

    “好嘞，您不跟我去烤烤了吗？”

    “不——不用了。”

    小六听话地退，还贴心地把门关上。

    沈珏站在房，一时竟不知该躺在底藏着人的床上，还是坐在上蹲着人的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