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夫 - 3

    3.

    大人最后还是穿上了那裙装。

    没办法，他磨破，间也红不堪，又嫌弃那村夫的衣服太过糙，只能着鼻穿裙。

    村夫似乎不大会饭，炒个野菜也一糊味，大人喝了两粥，发觉米粒竟是夹生的。

    “……你之前都是吃这些？”

    村夫，不住往他碗里夹菜，讨好地说，“媳妇累坏了吧，你多吃一。”

    大人放碗，了脸，觉得他可怜，又想到自己以后也要过这样的日，忍不住悲从来，气都气饱。

    “你家没有旁人了么？”

    村夫提醒他，应该是咱们家，大人只好改又问了一遍。

    “……咱家还有谁？”

    村夫见他不吃了，呼噜呼噜将他剩的粥喝完，摞起来准备去洗净。

    “没别人了，不过我现在不是有你了嘛。”

    他临走前用油乎乎的嘴在大人脸上香了一，大人捂脸，皱着眉推搡，让他赶去。

    村夫嘿嘿笑起来，又闹他，把他拢好的衣襟得七八糟。

    大人气得跺脚，把他推屋门，转回屋不看他。

    饭后村夫背着锄，要去地活，午间要大人送饭去。

    他问大人会不会饭，大人要，嘴说自己什么都会，村夫放心离开，滋滋准备等媳妇送饭。

    留大人看着锅台一筹莫展，他连生火都不会，如何去饭。

    他又扇风又气，是把火生起来，整个人也脏兮兮在灰里过一样，最后拢了一把散的发，洗净手后往锅里放窝。

    他想了想村夫饭量，足足放了六个大窝，还找到了一小坛咸菜，他看着黑乎乎一团的腌萝卜全无，不过还是往饭篮里放了几。

    等到晌午，大人提着小篮往地里走，其间路过村，瞧见远的山路，倒也不是没想过要逃，只不过这样就太对不起村夫。

    村夫虽是好了些，却是实打实地救了他，他若是跑了，村夫便竹篮打一场空，大人不这样恩将仇报的事。

    远远地大人便看见了村夫，不外乎其他，实在是这蛮太大块了些，站在路间，生怕人看不见。

    “媳妇，你来了，我还以为、还以为……”

    “放心，在报答完你的恩之前，我不会走。”

    大人把篮递给他，就准备回家。

    村夫将他拦，揽着人细腰，亲亲一起坐在树荫，

    “媳妇不跟我一起吃吗？你再陪我一会儿吧。”

    他说着将窝掰成两半，把咸菜夹了去，而后递给大人。

    大人嫌弃地接住，看村夫一一大半吃得香甜，忍不住试探咬了一。

    不好吃，也不难吃。

    大人慢慢啃完了整个窝，饿了许久的胃舒坦了一些，就着村夫喝过的碗另一边，喝了两白粥。

    村夫等他吃完，把剩的底扫完后一抹嘴，把篮递给大人。

    “媳妇回家歇着吧，这儿日晒。”

    大人提着竹篮站在田埂上，突然发觉村夫有双极好看的睛，黑沉沉亮晶晶，一笑弯起若新月。

    他低着看自己脚上绣鞋，几不可闻地“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