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你走,好吗?”
语毕,并未得到应答。
皇后依旧直视着前方,神空空,未曾说话。
皇帝等了她许久,底的最后一抹希望也随着她的沉默渐渐熄灭,不知过了多久,他似乎终于积蓄了些气力,可以勉起:“辞儿。”
秦语辞应声抬起来看向他。
“今日之事不要声张。”皇帝,声音里裹着疲惫,一字一句说的颇为艰难,“你母后终究是你母后,就算再如何,她也到底是将你生的人,哪怕错了事,也希望你日后不要太苛待她。”
“朕或许撑不了太久了。”他笑笑,“可这江山,这天,依旧需要有人来接,尽以往我不愿承认,但凭心而论……”
“日后,你一定会是个好君主。”
“大昭靠你了。”他,抬看向外面淅淅沥沥的雨,这次再也没用任何人搀扶,就这样失魂落魄的行雨里,好似游魂,无所归,也无所期。
偌大的寝终于再次安静来,只剩秦语辞和皇后两人。
时间就这样静默着,过了很久很久,秦语辞抬手解自己上的外披,缓缓搭在前的人上。
抬注视了她好半晌,终于鼓足勇气问了自己这么多年来从不敢提及的问题:“母后,从始至终……你有过我吗?”
同样的,皇后依旧没有回答。
秦语辞似乎料到了这一,随之轻叹起,正离去,却又在此时突闻后传来一个声音,:“没有。”
“从你生的那一刻起直至此时此刻,数年来从未过。”她笑笑,犹如报复般的轻声开,“反倒恨极了你,厌极了你,恨不得亲手杀了你。”
她,死死直视秦语辞的背影,角挂着嘲讽的笑意:“怎样,满意了吗?”
哪怕如今已经如此狼狈,却还是企图想要拖上她一起地狱。
秦语辞应声顿了顿,半晌后再次回看向她,底一如方才那般平静,似乎并未觉得气恼和失落,沉默半晌竟还勾轻笑起来:“多谢母后解惑。”
“你……不觉得生气难过?”皇后见状一怔。
“隐约知晓答案,心里早有准备,也便不气了。”话音一落,秦语辞轻轻摇摇,“只是觉得有些惋惜。”
“至于难过……若是放在以往当会失落万分,可如今却不然。”
她沉默片刻,之后再次轻笑起来:“因我知晓,无论过去还是将来,无论会发生何事,无论遭遇怎样的磨难灾祸,也依旧会有一人始终我。”
“母后,能得这般良人,我兴欣喜还来不及。”
她笑笑,底满是赤诚与坦然,认真回应了她的问题:“又何须难过。”
秦语辞从皇后的寝殿来的时候,未行几步便有人来报,说是在城门附近发现了企图连夜逃跑的二公主。
“抓住了吗?”秦语辞开问。
“已经抓住了。”那人恭敬应答,“只是暂且还不知该如何置,殿您……”
不等他说完,秦语辞便打断了他的话:“意图谋害当今圣上和公主,又接连陷害拘。禁朝廷命官,围堵乐、禁足四公主,无论哪一项皆是重罪,自然要押大牢,好好审问。”
“不过在此之前得先要她半条命。” 秦语辞,声音凛冽,底幽,“给本狠狠打上一顿。”
“是。”那人闻言不敢怠慢,连忙快步去办,不片刻便消失在了夜。
秦语辞没太多,脚步未停继续往前走,直至行至离凤仪最近的一凉亭附近,抬望去,那里果真坐着一个人。
她上依旧还是那件淋了雨的、漉漉的单薄外披,模样也颇为狼狈,发站在脸颊上,面有些苍白,整个人蜷缩成一团,风一她便抖上一分。
叫秦语辞突然记起很久以前,她失足落,自己将她从池塘救上来的画面。
那会儿的她和现在一样,可怜兮兮的,弱弱的,着实像只鹑鸟。
可秦语辞知,她又哪里还是什么鹑鸟,而是翱翔九天,勇敢丽的凤凰,在京时秦语辞便听凝烟同自己汇报了近来发生的所有事。
她想尽办法,倾尽所能的救她;她在狱饥饿病重,却依旧忍耐,从未妥协;她分明怕疼的厉害,却还是咬牙写血书,用自己的命去赌她们二人的命……
她了太多太多,她一个人将所有艰辛和痛苦全都尝了个遍。
秦语辞这般想着,前渐渐被汽笼罩,不免再次加快脚的步伐,飞奔几步直至来到她面前,抬手抱住前的人,附在她耳边轻声:“然然,事解决了,一切都结束了。”
“以后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她,抬手捧起林墨然的脸,犹如昔日那般,虔诚去吻她的,也认认真真同她许诺,“从现在开始,每一日,每一月,每一年,都不分开了。”
“一直一直在一起。”
“永永远远。”
第一百一十二章
今日秦语辞没放林墨然回去。
她为她撑着伞, 牵住她的手,第一次如此光明正大的与她一同行在路上,无畏周往来的侍女人, 径直与她一同向乐走去。
这一次二人不再是主仆关系, 也不用再编造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作为遮掩,她就是她的人、她的妻、她的然然,她来带她回家。
许久未归, 乐好像同以往不太一样了。
林墨然缓缓来到床边坐, 有些怀念又有些新奇的抬了, 左看看右看看, 许久才收回目光。
继而抬眸看向前的人, 轻声:“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如今这寝看起来……似乎比以往萧条了些。”
“少了然然在, 也便少了太多烟火气。”秦语辞应声笑笑,抬手斟上杯茶放林墨然的手心,又主动自己的手,附在她的脸上, “叫我收整起来又有何意义。”
“不过之后就不会了。”秦语辞, 声音很轻,就这样静静直视着她的双,底似有柔光闪烁, “以后我们不会再分开。”
“到那时, 然然喜什么,便在寝添置什么,一切都听你的。”
她说的这些话, 句句听了都叫人心颇。
林墨然应声, 鼻不由得有些发酸, 沉默许久,这才终于问了这段时间以来一直惦念着的问题:“我们分别的这数日,音音过的如何?”
语毕,前的人似乎顿了顿,记忆也在此刻鲜明起来,曾经涉过的险,每一个千钧一发的瞬间,全清晰的在脑海呈现。
有许多次,她险些被人所伤,好在她及时躲避,这才得以保命,没叫刀刃落在致命的地方。
近来多雨,山路,哪怕谨慎前行,也难保不会跌落倒,有次她险些坠落悬崖,若非反应机,恐怕当真要折在此,永久与青山为伴。
更别说这一路曾数次被皇后派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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