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着他,抬惊异地看他一。
书生也不一定是百无一用的。
德庆敛了眸,沉片刻。
倒真小看了他。
小秀才骨里傲得很嘛。
所有人都以为德庆一怒之,会直接死齐白卿,等了片刻,却见德庆丢了手上的弓箭,走到齐白卿跟前问:“那你想如何?”
不乖乖受辱,不哭天喊地地报恩,是要怎样?
德庆比他许多,齐白卿昂了昂,仿佛抬脑袋便能提一提气势,他反问德庆:“不是我想怎样,是王爷想怎样?”
当日随德庆回府,他以为自己是要为他效犬之劳,他本来也是这么打算的,德庆拿药救了他,那便是他的救命恩人了。加上那救命的药,德庆是分月给他,每月定时服,方可保命,除了听从德庆差遣,他也没有别的法。
他都已经好了万死不辞的准备,却不想,德庆压没有想让他什么。
越是这样,越令人不安。
德庆这时开了,带了一抹淡淡的笑意,“本王暂时不想如何,你只需知,往后你的用大着呢。”
齐白卿不懂他什么意思。
德庆上打量他,问:“除了读书,你还会些什么?”
齐白卿愣了愣,老实回答:“读一席圣贤书,便已足矣。”
德庆笑,“本王可不能白养个书呆。”一脚踢开那个躲在齐白卿后的婢,指着前方小路让齐白卿跟上。
齐白卿却回去扶地上的人。
德庆眉一皱,指了指那个婢,:“你既救了她,以后她就跟着你了。”
齐白卿摆手就要拒绝,“我不需要人伺候。”
德庆不太耐烦,“你不需要,那就让她去死好了。”
齐白卿一吓,只得应。
转的瞬间,那个婢拉了齐白卿的袍角,声音微微颤着,带了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婢福宝,见过主。”
齐白卿凝眉一蹙,轻轻应一句:“嗳。”
☆、第27章 惑主
在跨院住了大半月后,幼清渐渐习惯她的新屋。
她的屋挨着徳昭的,屋里摆设极其奢华,住着确实是舒适。
从简陋的通铺到奂的宅,倒并没有想象的惊喜,好像以前就住惯的,有时候倚着窗台往外看,看得院里一树半开半合的海棠,那朦胧的似曾相似就更加烈了。
近来徳昭忙于政务,时常不在院里,幼清一天大多数时间都待在屋里作画。
她不喜女红,又不来其他事,如今院里的人都怕她,也不能总是去找崖雪,索一个人待着。
画什么呢,画院里的那棵海棠。
有一回徳昭突然回来,悄悄去了屋里找她,没从正门,偷偷靠近打开的纱糊窗,从窗台底蹿来。
然后就望见了她的画。
一朵又一朵的海棠,画工笨拙,却依稀能辨个廓。
她看的明明是院里那棵海棠树,画的却又不是,倒有些像他在她脸上画的那。
徳昭拿了画,与她隔窗对视,笑:“原来你这样想我,每日里竟偷描着爷为你画的海棠。”
幼清低不语。
她画的是梦那棵海棠树,才不是他每日非要替她画在脸上的海棠。
徳昭俯伸手了她的,一双漆黑的眸直剌剌盯着她左脸上赤红海棠遮着的红斑,忽地问,“你脸上这红斑,是如何而来的,从娘胎里带来的?”
幼清。
七年前醒来脸上就有了红斑,姑姑说她原本就这样,并未说太多。
正好有一小红斑在外,不仔细看,本看不来。徳昭拿手揩了揩,动作轻柔,不敢太用力,怕疼她。
哪里得掉,从里来的,任他如何揩,那斑纹丝不动,依旧死死刻在她脸上。
徳昭拧了眉,问:“以前有想过法掉它吗?”
幼清不知他为何忽然关心起她脸上的红斑了,心里想,许是他终于清醒了,知她脸上的红斑看了有多令人厌恶,先是醒了,而后醒了心,待他这新鲜劲过去,指不定立刻就将她赶去。
寻常男,万没有以喜上一个无盐女为荣的。
在没有任何利益可图的况,他们终究还是会嫌弃她的。
“以前有想过法,但是不用。”她小声回答着,睛禁不住往他那边探。
徳昭接了她的目光,她温的眸里掺了些许打探,像躲在林伺机而动的小狐狸,窥探着猎人的踪迹。
哪有女不在意自己的容貌,他这样唐突地问她,定是不小心戳了她心的伤疤。
徳昭有些愧意,拾起她的手,柔声:“我没有嫌你的意思,你若喜现在这个样,我也是能够看你一辈的。”
哪会有人乐意自己得丑的,他说这话,煞是奇怪,幼清回手,低低说了句:“婢可当不起王爷一辈的相看到老。”
徳昭拽住她不让动,不由分说亲亲她的手背,“君一言驷难追,说了一辈,就是一辈。”
幼清撇开不看他,生怕多瞧一,脸就会烧得火。
以前他有多么在上,如今就有多么死赖脸。
她都不曾说过要他的边人,他却已经想到了以后要过一辈的事。
他的痴迷来得太快虚幻,她只能冷旁观。
“倘若,我是说倘若,爷能为你寻得治好脸的药,你可愿意用?”
幼清愣了愣,而后,“自是愿意的。”
徳昭摸摸她的额,“那你等着爷去找药。”
她也没有报太大希望,无非是想他快些走罢了。
徳昭果真找了人寻药,一样样的奇珍膏药送到幼清屋里,刚开始幼清每天都会用,也曾稍稍带了期望,或许真能发生奇迹呢。
却不曾有过任何效果。
到后来,幼清也就不再用药了。
何必自寻烦恼,她早已经接受自己这张脸,厌恶也罢,喜也罢,她总归是要着这张脸一日日地过去。
徳昭也就不勉她了,他也只是一时兴起,并非一定要让她将脸上红斑去掉。
他喜的,是她这个人,包括她的脸。
若是因为祛斑的事让她不快活,那便失去了初衷。
他是想让她开心的。
徳昭寻药的事,虽是暗行,但是德庆那边还是得到了些许风声。
他旧时的追随者大多全折在徳昭手,如今手边仅剩一两个得力的人,恨不得全力将徳昭盯死,就等着徳昭什么漏,好让他们有机会扳回一局。
却哪里能有什么机会与徳昭抗衡。
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
如今的德庆,早已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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