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常使 (五)

    「爸，媽，這是我男朋友。」

    妳把梵燮帶回老家，略帶嬌羞的介紹給父母，二老面面相覷。

    「咳咳，這位小弟弟，還在念大學吧？」爸爸咳嗽後說。

    「才不是呢，他是主哦，底有兩百多個屬。」妳很驕傲地幫梵燮回答。

    「啊，哦，那，是間大公司了？」爸爸尷尬地撓頭。

    「小婿不才，請岳父大人過目。」梵燮拿事前準備好的偽名片。

    「誰是你岳父大人.........這間公司好像有聽過啊？」父親被名片轉移了注意力。

    「你家還有什麼人？收多少？是第一次談戀愛嗎？我女兒嫁過去要不要幫忙照顧公婆？」媽媽連珠炮地問。

    「媽！」妳叫。

    「妳別吵！一帶回來就說要結婚，不問清楚怎麼行！」媽媽皺眉要妳閉嘴。

    「岳母大人言之有理。」

    梵燮收斂了冰冷，表現得溫和謙恭耐十足，一一回答媽媽的問題，然後打了個響指，門鈴忽然響起，妳去開門，發現門外是四個裝扮成活人的鬼差，扛了兩個大大的紅木箱。

    鬼差們把紅木箱扛進屋內，恭敬地行了禮，就退門外。

    「岳父岳母大人，這是聘禮。」

    「你年紀輕輕，就想用錢砸人嗎？這.........這是金元寶？真的金？」媽媽看到木箱裡黃澄澄一片張大了嘴。

    「這是小婿多年的積蓄，以表求娶令千金決心。」

    「我們不是在賣女兒，用不著這些，沒足夠了解你這個人之前，不會答應你們結婚的。」爸爸放名片回答。

    於是梵燮又休了一次長假，在妳父母家住，了整整一個月的時間跟二老互動，直到他們點頭答應婚事。

    婚後，梵燮要妳辭職，跟他回地府定居，他一直覺得妳公司男同事太多（其實只有三個），嫉妒他們每天能跟妳共處八小時。

    「可是，我不工作，天天待在家要幹嘛？」

    「甜點。」

    梵燮的意思是，妳喜歡甜點，那就天天在家甜點，他會養妳，妳不必擔心瑣事。

    「喔，好吧。」

    妳沒多想就答應他，反正都結婚了，能自己喜歡的事又能讓老公開心，這樣的生活好像也不壞。

    梵燮將妳的寄放在土地公處，帶著妳的魂體回到陰曹地府，除了陽間的婚禮，陰間也要請一場喜酒，主婚人是他的上司城隍爺。

    「這位就是咱們燮兒的新娘啊！好，好，本公今日很是興。」

    城隍爺看起來頗為慈祥，過來握住妳的手，還送了個紅包當見面禮，妳見他是個和藹可親的長輩，油然在這異地生一種回家的安心，也微笑謝。

    「義父。」

    梵燮臉發黑，盯著城隍的手不放，原來無常大人是城隍爺的義。

    「你這渾小，連義父的醋都吃！真是沒救了！新娘可萬萬要多包涵這大醋桶啊。」

    城隍爺無奈摸摸鼻，離妳三尺，梵燮一把摟過妳，像雷一樣掃遍四周，所有雄退避三舍。

    之後妳在地府住，當起非常平凡的家主婦，但這沒什麼不好，妳原先也只是個平凡的OL，平凡人不如何轉換分，到底還是平凡。

    梵燮不准妳甜點給別人吃，讓妳有些失落，可是婚姻嘛，本來就要互相合，他養妳疼愛妳，愛吃醋霸點也可以包容的。

    在地府跟在人間也差不多，每天在家裡研究各種糕點譜等梵燮班回來，愛親暱聊天睡覺，無聊時上上網看看影集打發時間，跟左鄰右舍太太們閒嗑牙，雖然這裡沒有妳的朋友父母，但就跟嫁到國外一樣，偶爾返鄉或用通訊軟體還是可以聯絡。

    只是妳萬萬沒想到，不過三年短短婚姻，就要變成離婚女。

    梵燮說，他過去的女人無論是人是鬼，都因為受不了他這種病態的佔有慾而逃走，能忍耐的也受不了這種與世隔絕的生活，被徹底禁止跟男或雄生接觸，連生活許多品上的使用也要被制，他不懂妳怎麼能忍受得了他，因為連他都受不了自己，妳早晚有天會拋棄他，既然如此，不如現在就離婚。

    當然，他沒說這麼多，這些是妳據對他的了解解讀來的。

    「我真的覺得還好啊，我不在意..........」妳很錯愕，試圖挽回。

    「娘已失去自我。」

    梵燮真正痛苦的，是妳不斷為他讓步和改變，變得越來越不像當初認識的妳，他覺得早晚有天妳會完全失去自己，變成他一手來的人偶，他每天回家看到妳，覺得自己就像獄卒，把妳囚禁在他的世界，妳的存在時時刻刻都提醒著他，他有多麼自私黑暗。

    妳不忍心看他這麼難受，最後答應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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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先把《狐狸》更完再回頭寫《無常使》，兩個故事的男主有錯相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