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煜回神,将她这副作态看在,忽然生了几分好奇:
“你平日都些什么?”
姜韵茫然了一会儿。
不知他为何会问起这个,顿了半晌,姜韵才堪堪回答:
“殿不许婢走动,婢几乎日日都待在房。”
往日在时,她每日都要伴在贵妃侧,要替贵妃分忧解难,每日皆忙得很晚才可闭。
府后,她就跟在殿边伺候,忙里忙外地,皆不得清闲。
如今彻底闲来,她一时之间倒也不知什么。
付煜听她的言外之意,稍眯起眸:
“无聊?”
姜韵偷偷觑了他一:“婢在府,只认识殿一人。”
她声音很轻很细,几不可闻。
可房间安静,这话清楚地传付煜耳,不知为何,付煜心莫名有些涩意。
女低垂着,侧脸温柔安静,却透着些许说不的落寞。
付煜忽然想起来,前些日,他一回府,就会见到姜韵候在游廊上。
问她,女就说,在房待得闷,来透透气。
如今在想,她日日挑在那个时间,岂止是房待得闷?
直到付煜离开,姜韵也不知他这次来是作甚。
姜韵的份有些尴尬。
她不得名分,即使在王府,却连个自己的院都没有,她有,前院的人皆称她一声姜主。
可就如同阿翘那句所言,这声主终究名不正言不顺。
姜韵扫了自己的房间,轻扯了扯角。
她不着痕迹地轻抚小腹,眸有刹那间晦涩难辨。
换院一事,她必须提上日程。
否则,她连开让付煜留宿的资格都没有。
付煜走后,铃铛才着爬起来,她上前扶住姜韵,稍顿,她小声嘀咕:
“早知殿会听见,婢岂止说那两句。”
若她知晓殿会听见,必然会添油加醋几句,哪会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将阿翘放了过去?
姜韵嗔睨了铃铛一,有些失笑地摇。
哪需要铃铛多说?
付煜刚回到书房,就对着张盛吩咐:
“查一今日厨房发生了何事。”
张盛并未跟着付煜去,对付煜的这个吩咐有些摸不清脑。
他朝后看了,殿刚从姜主那里来,就有这个吩咐,必然是和姜主有关了。
张盛记在了心里,付煜了书房后,他就让人去打听。
张盛查到的消息,和铃铛所言没几分差别,甚至比铃铛说得还过分些。
付煜持笔的动作停住,静了片刻,他淡淡:
“苏氏清闲了些。”
张盛讪笑。
他清楚,殿的这句清闲,指的可不仅仅是姜主一事。
********
姜韵还在筹谋良娣之位时,忽然传来了圣旨。
彼时,付煜尚在办公,不曾在府。
圣旨送到了正院。
刘福匆匆来喊姜韵时,姜韵一脸茫然:
“圣上给我赐圣旨?”
刘福忙忙,急得不行:“姜主快别问了,来人已经在正院等着姜主了,姜主快些吧。”
姜韵意识地低看了自己的衣裳。
她日日待在房,穿得颇有些随意,不过绣房送来的皆是好料,工也甚细,铃铛慌得蹲来帮她理了理衣摆的褶皱。
姜韵绷直了脊背,虽不知圣旨上说了什么,但她这副样接旨,还算得。
衣裳不整地接旨,那是对圣上的不敬。
姜韵到了正院时,正院主,除了被关了禁闭的李良娣,几乎皆到齐了,她一来,众人视线皆不明地落在她上。
似要打量清楚,她究竟多大能耐,竟能让圣上为她赐旨?
姜韵见惯了大场面,对于众人的视线,也能到视而不见,她不着痕迹地扫了众人,众人脸上皆是好奇不解,或是压着平静,只有王妃脸似有些难堪。
王妃盯着人手明黄的圣旨。
来人是御前的人,常去延禧,对姜韵也有几分熟,姜韵一来,他就站了起来:
“姜姑娘来了,那才就宣旨了。”
圣旨是给姜韵的,所以姜韵跪在了最前面。
一封良娣的圣旨砸来,将姜韵和王府众人砸得有些懵。
唯独王妃猜想成真,她掐手心,无力地闭了闭。
姜韵一个才,还不值得圣上亲圣旨。
能让圣上这般的,除了那位贵妃,还能有谁?
殿拒绝了贵妃的提议,贵妃竟直接说动圣上旨,给了姜韵莫大的尊荣。
圣旨所赐的良娣位,若非大错,即使是付煜,也不好对其降位。
王妃扯了扯角,她敛眸的冷意
明日就是她的小郡主的满月礼,贵妃就在今日给了她这么大的惊喜。
贵妃究竟对她有多不满?
在旁人皆震惊时,姜韵却越过众人,视线落在刚踏来的付煜上,她轻咬,似有些无措地喊了声:
“……殿?”
付煜和她透过,近段时间不会让她后院。
这旨意,绝不是付煜为她求来的。
所以,姜韵如今才会是这般无措不安的模样。
付煜只看了她一,就猜到她在想什么,心稍疼,他走近,住女肩膀,低声说:
“先接旨。”
第68章
来人离开后, 姜韵捧着圣旨,似手足无措,傻愣愣地跪在原地。
半晌, 她仰起, 看向付煜, 堪堪:
“婢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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