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韵似听付煜话意,难得怔了,遂后苦笑着摇:
“婢岂能不恨,可并无证据能够证明婢弟弟的死和他们有关,上有祖母在,分家产一事,婢本无权过问。”
祖母尚在,就未曾分家,即使那些财富皆由她父母所创,可在当朝律例上,二叔一家也可分得。
弟弟去世后,她一个女,自不可能得其一分财产。
况且,她父亲并非祖母亲生,这大好的便宜,当然由着二叔一门尽数占了去。
付煜漫不经心地朝她掀了掀,扯了角。
他素来公私分明,也甚少滥用私权。
可女怀着,心藏着事,总归对腹胎儿不好。
至于姜府,他甚至不需多什么,只要吩咐将姜府过的事彻查就足够了,毕竟这世间,谁能净净的?
付煜觑了她一,站起:
“一个姜府,也值得你惦记着?”
他说:“好好养好,其余事,给本王即可。”
姜韵愣住,她心有些错愕。
对于姜府,她的确有恨,但她却没想过付煜会因她公报私仇。
二叔一家,为了不让自家养的女受累,小选时将她的名字报了上去。
她在姜府的世本就不是秘密,有心人皆可得知。
姜韵清楚地知晓,一旦她了王府后院,得了付煜,和姜府好的人,到时自然会生顾虑。
有些仇恨,甚至本不用她亲自动手。
第65章
卫旬回府后, 想起姜韵的反应,总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
在府遇见卫椋时,他倏然愣在原地。
“看什么?”
暗哑低沉的猝然响起, 卫椋站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 面无表地看着他, 他习惯着一暗衣裳,负手而立, 即使不说话,浑也让人压抑得难受。
卫旬顿时回神, 他觉得刚刚闪过那抹想法有些荒诞。
可……
卫旬抬眸,细细打量卫椋眉目。
卫椋可以说是卫氏五官模样生得最致的人, 他生母就是因容貌而的府,府后甚得祖父,甚至可以说,卫椋如今这副唯我独尊的,就是被祖父惯来的。
可后来,祖父察觉到卫椋些许扭曲时, 已经不了卫椋。
甚至, 祖父也舍不得去他。
卫椋生母去世后,祖父对其所有的思量就只剩了卫椋。
姜韵眉致, 任是何人都不能睁说瞎话,说她得不好。
卫旬之所以怔住,是因刚刚那刹那间一瞥,他竟觉得卫椋和姜韵的眉像了七分。
可如今再细看, 他却寻不那分觉。
卫旬许久不说话, 卫椋虚虚眯起眸, 将适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你在看什么?”
卫旬拧眉, 堪堪问:
“侄儿有一事想问三叔。”
卫椋淡淡地收回视线,若非卫钰一事,他往日很少和卫旬有。
不为其他,只因卫旬是彻彻底底的岐王党。
只念着他尽力寻卫钰一事,卫椋还是稍稍颔首:
“说。”
卫旬没察觉到他神变化,还在惊觉今日的卫椋好说话:“三叔可还记得,堂妹样貌是更像三叔些,还是……”
后面的话,卫旬堪堪噤声。
毕竟,他也不知该如何去称呼卫钰的母亲。
好在他的话即使未说尽,也足够旁人听得明白他的意思。
卫椋眉顿时沉来。
过了好半晌,就在卫旬以为自己又犯了他的忌讳时,卫椋才开:
“像她母亲。”
否则,他也不会在那时,不愿再见卫钰一面。
说罢,卫椋眯眸看向卫旬:“你查到了什么?”
若非查到什么,卫旬不会忽然问起此事。
卫旬没有证据,本不敢将姜韵和卫钰牵扯在一起。
毕竟如今姜韵的份也不简单,而是岐王府有的后院主,卫椋的确称得上位权重,可如今姜韵份也称得上一个贵字,谁让她攀上了皇家。
卫旬苦笑着摇:
“让三叔失望了,侄儿只是今日遇见了一个和三叔几分相像的女,遂才多问了一句罢了。”
卫椋眉绪淡了去:“她更像她母亲。”
换句话说,卫椋本不认为卫旬看见的是卫钰。
他十余年未见卫钰,但他印象甚,他的卫钰和她的娘亲眉间足有七分相像,一举一动间皆有那女的影。
卫旬听他的言外之意。
也颇觉得自己怔了。
这世间相像的人许多,他怎么就将姜韵和卫钰牵扯在了一起?
莫不是最近查找卫钰太耗心神,才将任何不对的人皆怀疑上了?
只不过,姜韵的反应还是在卫旬心留痕迹,他拧起眉,又问了句:
“不知三叔可有那人画像?”
遍寻莫府,也找不到莫蓉的一张画像,自从十余年前,整个莫府就当莫蓉死了。
这件事过了那么多年,莫蓉为女,虽名声远传,但真正见过她的人,却没有几个。
所以,至今为止,卫旬还不知莫蓉得何模样。
他也有些几分好奇,能让卫椋只见一面,就取豪夺,甚至十余年久久不忘的女究竟了何倾国倾城的模样?
卫椋脸一僵,眸渐渐染上鸷:
“你问过这个作甚?”
这些年本没有人敢和卫椋提及莫蓉。
卫旬着他的视线,不卑不亢:“三叔想寻堂妹,可如今唯一的证据,就只有三叔说的,堂妹和三婶极像,可侄儿如今连三婶是何模样都不知,该如何寻人?”
卫旬最终还是唤了莫蓉为三婶。
卫椋呼沉了几分,却未曾反驳。
不知过了多久,廊上气氛十分凝静,他才涩声:
“……有。”
卫旬抬看他,没再说话,可他的意思却十分明显。
卫椋倏然冷脸,转离开,只撂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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