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主还是请回吧。”
安侍妾脸本就不厚,被赶了几次,也没脸待去,颤着手服了个,扯抹笑:
“那妾明日再来给殿请安。”
刘福笑不笑,也不知是应了还是没应。
安侍妾心顿时一凉。
回了西厢房后,她就伏在床榻上闷声哭了来,芳芸站在她后,手足无措,本不知该如何安她。
许久,芳芸才憋一句:
“主您别急,殿在定州至少待月余,总有机会的。”
安侍妾忽然厉看向她:“有机会?”
她冷笑一声,什么机会?
殿边有一位人,本不想见她,她这次来定州,本就是跟来受辱的!
她心生了几分怨,怨殿,怨李侧妃,可她想得殿,背靠李侧妃不敢得罪,最终,这抹怨恨皆奔向姜韵而去。
安侍妾咬牙:
“我就不信,在定州的这段时间,她能一直留住殿!”
山珍海味用久了,尚觉得腻味,殿会一月只独一人?
安侍妾不信姜韵有这个能耐。
姜韵自是不知安侍妾这些心理变化,她正愣然地仰看向付煜,她堪堪地说:
“婢不解殿的意思。”
付煜垂眸看她,只平静地将方才的话又问了一遍:
“你在委屈?”
仿若在认真地询问。
姜韵手指不自觉地蜷缩在一起,她白了脸,似不知作何回答。
第42章
姜韵盯着前的男人, 一时之间不知他这话究竟是何意。
她些许迟疑和彷徨,最后只咬呐声:
“婢知错。”
她眸泛着意的红,姜韵连忙低垂, 有些无措不安地急急和付煜解释, 她说:“婢不是委屈……”
付煜一言不发, 只平静地看着她。
姜韵的话堵在,不由自主地攥上付煜的衣袖, 她话音顿住,半晌才红着眸摇:
“婢也不知……”
女模样无措, 绪低落却又不知为甚,只顾着不安地和他解释, 连自己的绪都理不来。
付煜不知为甚,忽地有些看不去她这副模样,拧起眉心:
“那你认什么错?”
姜韵脱而:“婢怕殿生气。”
付煜哑声,这她倒知了?
姜韵轻扯了扯他的衣袖,小心翼翼地问:“殿生气了吗?”
付煜不想理她。
她那日绪不对劲,后来往定州的一路上皆颇有些沉默寡言。
她虽然竭力表现和往日没甚区别的模样, 可那隐隐的低落, 付煜却看得来。
但是——
付煜敛眸绪。
他说:“歇着吧。”
姜韵愣住。
这还是认识以来,她第一次不知付煜在想些什么。
可付煜说完, 就径直上了床榻,姜韵着手帕,不着痕迹地轻拧起眉心。
哪里了差错?
姜韵百思不得其解,只能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看向付煜。
烛火未熄, 轻轻摇晃。
半晌, 姜韵才堪堪一句:“殿不用晚膳吗?”
似没话找话。
床榻上, 付煜顿了半晌, 才回了句:
“用过了。”
他初来定州,定州官员自要接待他,此番是用罢晚膳才回来的,只忘记和她说了。
一层床幔隔着,姜韵看不见付煜其实是睁着的。
他静静地看着姜韵动静,见她愣了,遂后绞手帕,朝他望了,迟疑着转退了去。
付煜顿时沉脸。
房门被关上的声音传来。
付煜烦躁地翻了个,心冷呵了一声。
终究是养在边久了,胆大了不少。
搁以往,但凡能有机会待在他边,姜韵哪舍得离开?
也罢,反正他也不想留她。
付煜板着脸,闭上睛,不消须臾,前两日姜韵一路安静的模样又浮上脑海。
稍顿,他眉的绪倏地寡淡了些。
往日姜韵在,离得远,他只记得她一心喜他。
如今她在他边,他反而有些看不清她想要什么了。
明明和往日一样,近乎满满心皆是他,可付煜却总觉得有些不对。
可他说不上来。
楹窗未关严,一缕冷风透过隙来,烛火应景而灭,房间顿时陷一片黑暗。
付煜却在黑暗睁开,眸的绪一时间晦涩难辨。
********
在定州这段时间,不仅付煜忙,姜韵也很忙。
不过,姜韵倒没有像在府时那般说的,跟着付煜。
付煜将她留在城主府。
如同在安城时一般,只在付煜早晚归时,方才可以看得到他。
城主府这些大大小小的事,就自然到了姜韵手。
其余尚好,只这安侍妾一人,就让姜韵有些恼。
先前看着颇为安静的一人,近日不知怎么回事,总要闹些动静来。
这日,姜韵正在和刘福说着话,忽地听西厢房又传来些许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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