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孤鸾（沫）

    褚江宁了一个冗的梦。

    梦里的桃夭，依旧上倭堕髻，耳明月珰。她从光影暗淡走来，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光影打在她上，好一个云髻峨峨青牡丹，香雾缭绕玉臂寒。褚江宁痴了，他听见旖旎动人的曲调倏然响起，那桃夭闻声起舞，只见薄薄衫儿杨柳腰，婀娜妩媚步步。

    她如一只摄人心魄的鬼魅，款款地移到他面前。褚江宁觉得畅快极了，伸手一捞，将那平日冷若冰霜的女人拢在怀里，她倚在自己上，更衬得妖姬脸似。

    手环住那纤纤细腰，他不觉心旌漾，咬着她耳朵轻声戏：真是个货！

    对方不作回应，笑连连媚阵阵，两只藕臂已经吊在他脖上。于是他的手便开始肆无忌惮，扯去她上薄如蝉翼的纱衣，裂帛之声令他血脉贲张。他低，一抹满绣艳艳牡丹的红肚兜映帘，更衬得人肌肤胜雪，双峰起伏。他忍不住俯去吻那盛放的牡丹，只觉香如兰麝，直沁骨髓。手绕到胴背后，解了一上一两只红绳扣，肚兜翩然落地，好一幅明月清辉映海棠，叠指轻探取，悠悠颤酥香。

    他张住，尖逗引，人立时香汗淋漓，无力。臂弯里，蛮腰轻盈，褚江宁极尽轻薄，而后解开腰间的罗带，褪一副百迭裙，丰相映。霎时桃夭簪环皆，发倾泻，那么曼妙的躯，与他一起倒地纠缠。

    他将她压在，分开双撩拨试探，桃夭早已心透骨，风酿漫。褚江宁雄风振奋，稍一起，肩上架起双玉，又一，金刺桃。

    他心澎湃，激战正酣，才而又要歌猛，风频度玉门关。

    嗖陡然一阵风乍起，直褚江宁脑门，他打个哆嗦，猛地睁开了。一时人桃夭不见了，无边也没有了，只剩不知何时蹬了被的他躺在床上，冻了一冷汗。

    北方四五月的天气，本来就是乍还寒时候，他睡觉前忘了关窗，大半夜温度骤降，自然难敌晚来风急。

    褚江宁打开床灯，起要捡掉落在地的被，就觉发凉，仔细一看，他不狠狠骂了一声。床上一滩腻粘稠的痕，顿时让他将刚才的香艳梦全盘记起。这算什么，贾宝玉神游太虚境？还是柳梦梅梦会杜丽娘？

    问题是他褚江宁活了这三十年，从来就是他冷落女人，就没到过缺女人的地步，怎么就起了梦，还弹膛了？

    褚江宁心涌莫名的怒火，睡意也没了，脆床开了灯，站在窗前烟解恨。

    第二天去找魏鸣珂时，苏四也在。绿茵草坪上，那丫在遮伞席地而坐，怀里抱着个吉他，正旁若无人地边弹边唱：明月妆台纤纤指，年华偶然谁弹碎，应是佳人梦里，忆不起，双娥眉苏四的职业他知，古风圈著名女歌手，光微博的粉丝就好几百万。今天唱的这歌，虽然符合苏四的一贯风格，可褚江宁总觉怪怪的，但哪里怪，又说不上来。

    他走近时苏四互望一，算打招呼了，径直朝魏鸣珂座位去，只听苏四扯着嗓又嚎：翩跹霓裳烟波上，几时共饮江，而今夜雨十年灯，我犹在，顾念谁

    褚江宁皱了眉：什么烂词儿这么矫。

    苏四莫明其妙地看看他，还是继续唱：一番番青未尽游丝逸，思悄悄木叶缤纷霜雪。嗟呀呀昨日云髻青牡丹，独默默桃又红人不归。你说相思赋予谁，你说相思他赋予谁

    昨日云髻青牡丹。褚江宁登时满脑都是半夜的那个可耻的梦，他彻底坐不住了，拧着眉吐槽：这什么破歌啊？

    相思赋予谁。苏四答得脆，末了还补了一句，你没听过？

    褚江宁快气疯了：我一大老爷们儿相什么思，无病！

    苏四觉得他有病，站起来冲魏鸣珂吐槽：哥，他吃错药了吧？得得，你们谁谁，我走还不成嘛，扫兴！说着，就收拾好吉他走远了。

    魏鸣珂看了端倪，忍不住打趣：怎么着兄弟，窝发黑，生活不和谐啊？

    褚江宁就差伸手大人了，拳掌：你他妈叫我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些不咸不淡的？

    唉，不识好人心。魏鸣珂故意幽怨地盯他一瞬，蓦地话锋一转，说正事儿，我这两天跟杜伯炎谈了，我手上那个茶的项目分百分之三十给他，只要他答应让他的团队全程参与。的合作细节，我已经让手人去拟方案了。

    你们一拍即合那就啊，跟我说个什么劲儿？

    这不寻思有钱一块儿赚，问问你愿不愿意也添把火嘛。褚江宁心思电转，瞬间猜了魏鸣珂的用意，他前几年在区块链产业上损失惨重，现在元气还没恢复。茶产业这个盘虽然没接错，可资金的方面，恐怕这小早就捉襟见肘了。

    在商言商，他开门见山：权上你打算怎么分？

    魏鸣珂一听这话就知有门儿，立回：只要你愿意，咱俩一人百分之三十五，怎么样兄弟够意思吧！

    没想到他会答应的这么快：成啊，就你说的办。

    魏鸣珂差惊掉，咂摸了半天还是问了：你不会，真的打上云楼那个桃夭的主意了吧？

    看哥们儿这副表，褚江宁有些不悦：怎么，不行？

    没有没有！魏鸣珂连连摆手，然后附上忠告，云楼里来来去去的都是些什么人，咱心里都有数。人你也见过，桃夭可不是吃素的，这女人心思太，我只是奉劝你还是少招惹的好。

    我倒觉得，有神秘的女人，才有意思。不像那些明星网红主播模特什么的，一门心思就想投怀送抱，目的全写在脸上。

    心知劝不住，魏鸣珂脆打住话题，沉片刻才又说：计划书好了我亲自给你过目。

    桃夭依旧每天洋溢地忙上忙，褚江宁连续数日没再电信扰，她简直神清气。哪知刚开心了三天，那魂不散的人又面了，一张嘴就带着找的节奏：我两星期没来，你好像吃胖了。

    托您的福。桃夭回以淡漠的笑，心无挂碍，自然吃得好睡得好。

    褚江宁更加直白：可我心里一直挂着个人，吃不好也睡不好，怎么办？

    那建议您去挂个心理医生的专家号，再不济吃儿药估计就没什么了。

    她回这话时朱正好走到门外，听了后半句，有些忍俊不禁。

    是来找褚先生的吗朱？

    对方：杜总刚到办公室，魏先生跟着一起来的，这不让我来请褚先生过去。

    桃夭脸上浮现笑意，个请的手势，送瘟神。把褚江宁带过去后，朱又折回了茶室，跑来桃夭面前八卦：那位三天两的往咱这儿跑，该不会又是冲着你来的吧？

    一个又字，堪称传神。

    桃夭都没抬，懒洋洋：你想多了，人是冲杜老板的面。他跟那个姓魏的，说是要跟老杜合伙茶，前两天老杜跟我提了一嘴。唉，有钱就是好啊，想什么都能找到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