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铜戒与情人眼 - 黄铜戒04

    陆左伸手径直拿过我旁边的杯，喝掉了里面最后一。酒足饭饱后他直接靠在椅背上，右手搭住我肩膀。明明型都与我差不多，他却能在不自觉间显一态来。我一天的低迷绪被他一整摸不着边际的举动冲得溃不成军，此刻简直不知能说什么。

    “手拿开。”最后我皱眉，“吃完也不洗一，上面都是油。”

    “那我去洗手。”他倒是一脸心满意足，像只被抚顺了的猫儿，闻言也不生气，乖巧起，迈着两条招摇袅袅婷婷去了洗手间。我从他吃得七七八八的菜里勉挑了几筷，觉得坐在这里吃剩菜的自己实在是委屈又可怜。

    如果我要是知陆左会直接跑了我肯定不会说他手上有油——事实上他的手指看起来净净的，还很漂亮，像是天生就该拿来写笔字或者弹奏钢琴。

    买单的时候我看着发票上的数字，一边计算这个月的生活费能不能撑到月末，一边在心底把陆左鞭了个死去活来——而且尽了这么多，到最后我也没吃饱。直到站在小区楼的小摊前咬着气腾腾的饼，一想起餐厅里自己当时脑发昏答应陆左，我就后悔得咬牙切齿。

    ﹉﹉﹉﹉﹉﹉﹉﹉﹉﹉﹉﹉﹉﹉﹉﹉﹉﹉﹉﹉

    陆左的一条蛮横地卡在我的腰间，不知他从哪里掌握到一边接吻一边脱别人衣服的娴熟技能，总之他自己还穿得好好的，倒是我快被扒光了。

    我觉得自己应该有些后悔，实际上我确实觉得这一切发生得有太快了。我现在上只剩一件薄薄的背心和一条，它们遮着我最后的秘密。我还没准备好告诉他。

    我在心底叹了气，努力让自己从陆左带来的意迷脱。

    “别动。”我抓住他快伸我里的手，一一拿开来。陆左终于放弃了在我的锁骨和脖上亲来亲去，他抬起来看我，神里有动也有茫然。我又心了，优柔寡断间把拒绝的动作变成反把他压。我摸着陆左的脸，亲了亲对方柔的角，“给你，好不好。”

    他的脸瞬间垮掉，把我的手一把拍开：“邵格，你是不是不想和我？”

    陆左的脸庞尚笼着一层，膛起伏，呼急促，可能因为这样，他的框微微发红，看上去诱人又脆弱，可神十分锐利。

    尽他是仰躺着看我的，气势却咄咄人，就好像其实是他在俯视着我。

    我没有回答，只是跪在沙发前，把他的裙尾一推到腰间，隔着，亲了亲他的。

    如果他脱掉我的背心，就会发现我的房比正常男的更柔更鼓胀，如果他脱掉我的，就会发现我的后面还藏了一条细小的。我并不确定看到这些之后陆左的态度会发生怎样的变化，好奇还是厌恶还是别的什么，我赌不起，显然他对A片没觉，而现在的我对于陆左而言，只是一个可以发望的、可有可无的存在而已，我很清楚。

    ﹉﹉﹉﹉﹉﹉﹉﹉﹉﹉﹉﹉﹉﹉﹉﹉﹉﹉﹉﹉

    周日去上晚自习的时候，我在校门碰到陆左。他在校服外面了一件黑连帽夹克，把帽压得很低，面无表地与我肩而过。初冬的天黑得很早，我不确定他有没有看见我——我希望他只是没看见。

    但实际上是，在学校里他常常只把我当空气。我甚至开始以为在餐厅碰到的陆左大概只是我过的一个梦。但我又忍不住观察他，再在这日积月累的、类似于偷窥狂一样的行为难以克制地喜上他。

    陆左很聪明，我相信他肯定会发现我的视线——甚至都不算偷看，而是光明正大的窥探。但他若无其事，我也就继续明目张胆。

    我晚饭的时候常常不去堂，只是在场外面的小路上漫无目的地走，放空自己。那个时候场里通常有很多学生在跑步或者散步，还有一些侣躲避巡逻老师突如其来的手电筒。场旁边是实验楼，夜晚通常漆黑一片，路灯也常被学生打坏，一微弱灯光在夜里摇摇坠，夏天的时候会有叶哗啦啦地响，有虫鸣，有风，影也是层层叠叠，到冬天就萧条很多，枯枝桠斜斜地探来。有一天我突然发现陆左也开始来这里散步，他不远不近地跟在我后，帽盖住大半张脸，我们路灯的影常常重叠在一起。我没有和他说话，他也没有和我说话。

    陆左也不是每天都来，他总是隔三差五地现。我摸不准他会在哪一天来，但我发现我总是在等着他现，这已经变成一天之我最期待的事。他似乎很喜跟在我后。那时候我会觉得我们作为观察者和被观察者的份颠倒了，这很有意思。他穿着宽松外和运动落在地上的影，与我见过的那个打扮致乖巧的模样在我心割裂开，又会在某些时刻巧妙地合到一起。他面目模糊不清的同时，也因为难以捉摸而更加迷人。

    我们之间的沉默就那样持续了一整个冬天。我们对彼此完全陌生，又在不经意间相互试探。我刻意停来的时候后的脚步声也跟着停，我坐到椅上时他就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站着。有时候雪，新雪积得蓬松，厚且，踩上去会在脚嘎吱嘎吱地响。陆左穿着薄且的黑羽绒服，很，看起来又瘦又。他默不作声地沿着我踩过的地方走，我后来专门折回去，看到他的脚印全都落在我留的脚印上。

    我很少回过去看他，但我知他在我后，常常久而沉默地注视着我。

    我们像是在玩一个无趣的游戏，但因为对象是陆左，对我来说，整件事并没有听上去那样无聊。我们心照不宣地待在一起，却从未有过。

    直到放假，直到天再开学，我都没能和陆左说上一句话。再见到时，他的眉更加开了，量也更——可是也拉一拒人千里的冷淡来。毫无疑问，陆左是个英俊的男生，并且在一个假期之后变得更加迷人——请原谅我使用这样蹩脚老土的形容。

    我依旧在晚饭时间去场和实验楼间的路上游，天黑得越来越迟，有很多杨絮在空漫天飞舞。冬天时这条路少有人走，但一，来这里散步的学生就多了起来。

    陆左很久都没有来过这里，我开始怀念去年冬天把雪踩在脚发的嘎吱声，枯喑哑的树桠在寒风瑟瑟发响。等天结束就是夏天，闷，，教室里恼人却无用的风扇和永远不完的题。单调的日一旦开始重复，时间就快得吓人。我低着，一边看地面上因为常年风日晒绽开的裂纹，一边在心里算着这是陆左没来的第十四天，没留意，险些撞到前面的人上。

    “抱歉……”我抬起，是陆左。他的校服可能又被他丢在座位上，上只剩一件单薄的黑卫衣。他鼻有红，看起来很冷。

    我一时失语，大概是因为兴或者惊喜，总之我的表看着可能很傻。虽然天黑得迟，但到底还是黑了来，所以我希望陆左没有看到我那么傻的表。他手里拎着那常年不离的球帽，颇为随意地往上一扣，轻描淡写地说：“走。”

    我不知陆左要带我去哪儿，但我比较关心他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