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睡梦里的周梨没梦见玫瑰,反而梦见一棵槐树,槐香味扑鼻,本来惬意的,结果耳边总能听到嗡嗡的声音,像是苍蝇在周围飞。
怪扰人,她手一抬,“啪”,打死一只苍蝇——沈越一愣,怎么媳妇睡着睡着就给了自己一掌?
没良心的,以后自己上药!
沈越嫌弃地把还在自己脸颊上的手捉回去,放到她的侧,调理膏也放到一旁,然后脱鞋上床。
自然地抱过周梨来,闭,睡。
夜漫漫,一夜好眠。
第二天周梨睡到了自然醒,醒来的时候沈越已经不在家了。屋里居然真的有槐的香味儿,和梦里的如一辙。看要冬,并不是槐树开的季节。她一时间没有看到那调理膏,着鼻到闻了一,愣是没找到香源。直到掀起自己盖的被来闻,才察觉了这味好像是来自自己。
接着就瞥见床的柜上放着的一只小瓷盒。小瓷盒还压了张纸条,她拿起来看:
夫人,此乃调理膏,于腰,可缓和疼痛。
周梨有惊讶,她的腰痛可从来没和谁提起过,沈越是怎么察觉的?
不过这盒膏不错,槐味儿很足,让她想到了末时节。
·
这一天沈越值回来时辰尚早,吃饭时,沈越想起今夜城里要摆灯会,便向周梨:
“夫人,今日时辰早,城里又摆了灯会,一会儿吃了饭,我带你去转转,顺便带你去看看那铺。”
一听有灯会,还要去看铺,周梨立兴奋地答应了。
沈越又向氏:“橙和桃就有劳娘和张审了。”
氏笑:“你们尽玩儿去,孩有我们呢。”
饭罢,沈越牵着周梨的手了沈宅,此时夜幕已经降临,走安居巷,来到主路上,街灯火便呈现在前。
灯会人山人海,还有踩跷,玩杂耍,舞龙灯的,人声鼎沸,闹非常。
沈越怕周梨被挤丢了,握的手改为十指相扣。
周梨看着这样的景象,不禁想起甜镇的灯会,和府城的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甜镇的主街半个时辰就能走完,因此灯会也不,很快就能逛完。府城的主街可就要得多,就是从此刻一直走,走到半夜,也未必能走完。
“今天不年不节的,府城怎么举行起灯会来了?”周梨问。
“这是谢河神的灯会。每年的汛期若不发生烘捞灾害,在秋天这个时候就会酬谢河神。”
原来是这样。周梨也不是什么原因了,兀自赏起灯来。
两人走了一阵,忽看见街边有卖果的铺,周梨突然有馋,就拉着沈越去买了一包瓜。
两人一边嗑瓜一边赏灯,慢慢的就走到一间大门闭的铺面前停。
铺门前被摆夜摊的占了,沈越上前买了盏灯笼,牵着周梨从一旁的巷绕到后门去。
后门去是一小院,小院里有两间屋和一灶房。周梨没想到这店铺后面居然有这么大,可比她在甜镇的豆店要大多了。穿过后院,就来到了前面的铺。
铺里有一淡淡的酒味儿,沈越告诉她,这里从前是个酒铺。周梨拿过沈越手里的灯笼四走了一。
脑海里竟然自动开始筹划铺的装潢问题:“越郎,咱们到时候把窗棂都换成红怎么样?”
虽说这街上的铺面很少有人把门窗漆成红,但沈越也不问她为什么想改成这个颜,只是附和地。
“还有这窗上贴的纸,咱们也换成新的。哦,还有这儿,”周梨指着一面空的墙,“你帮我画幅蔬菜图好不好,就那看起来特别有丰收喜悦的觉。”
沈越目光追随着她的影,:“好。”
“再添几张桌椅,咱们把锅碗瓢盆都打上‘梨’字好不好,这就是招牌了,哦,我要几盆辣椒当盆景放窗台,多独特啊……”
沈越定定地望着她,晦暗的光线里,只有她手的灯笼亮着黄的光,她笑着规划她的小店,仿佛她也在发光。
两人看完铺,想着已经来多时,还得回家喂,便没再逗留,径直回家去了。
周梨自从看完了店,就开始在心里筹划到底卖什么。她如今是两个孩的母亲,又在哺期,实在不宜一直在店里看守。她得想一个不用她亲自去,又能卖她来的菜的样来。
接来好些天,周梨鲜少门,每每空闲都扎在灶房吃。
她心里其实有一个形,这个形还是从咕咚羹想到的灵。
咕咚羹得用到火炉,店里要是每一张桌都摆一个火炉,实在不雅观,而且还危险。不如把咕咚羹煮好了再端给客人。
蜀地有一吃,叫冒菜,可冒荤菜,可冒素菜,几乎什么菜都能冒,味香辣咸鲜,与咕咚羹的差别就在于,冒菜是把所有的菜都先煮好了端上桌,而不是像咕咚羹那样,一边煮一边吃。
而且冒菜一人份可冒,多人份亦可冒,不像咕咚羹,一人吃场太大,必须多人一起才有氛围。
最关键的一是,开冒菜馆她这个老板可以不用场。她只需要把用来冒菜的底料好,谁来锅煮味都不会偏。
只是咕咚羹她过,冒菜还从来没试过。于是,她决定一次试试。
这日她让灶房不晚饭,她亲自来。
她让几个灶房活的人帮忙理一应的材,荤素分开料理。
她则开始冒菜的底料。
铁锅烧,半锅菜籽油,油紫草,待油染上紫草的红,把紫草残渣捞尽。再加八角、山柰、草果等一应香料,炸至香味来,又一碗辣椒面,一碗红椒,用漏勺搅匀,再加豆酱,油,熬上一刻钟,待满灶房都飘着诱人的辣香味儿,再放半碗芝麻。芝麻遇油,酥香味立时勾得人肚里的馋虫来回躁动。
起锅时放切段的大葱,底料便好了。
灶房里的其他人已经不自觉凑了过来,看着那红辣锃亮的油汤上,漂浮着白芝麻,以及一绿白的大葱,都要来。
周梨也闻了闻,还算满意,再看周围人的表现,她想,她的冒菜生意有五成把握了。
白的大骨汤是早熬好了的,如今直接烧涨,再加两大勺冒菜底料,先丢翅膀、鸭掌、片等一应荤菜锅煮,待煮到七分熟时,又放藕片、豆腐等素菜锅,再煮上一盏茶的功夫,一锅冒菜便煮好了。
周梨特意煮得有些多,她盛了一盆后,把锅里的全留给了家里的仆人。
仆人们也不客气,近几个月来也摸清了沈家人的脾气,如果你跟大人夫人太客气,他们反而要不兴。他们了这么久的人,还是一回遇上这样的主。
待仆人们纷纷尝了,周梨问:“味怎么样?”
众人吃得火朝天,专注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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