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打击大,不是不哭不闹就代表他恢复得很好。
这一烧就是三天,度反反复复,压去又冒上来,除了挂滴,理降温也用上了,隋懿还让米洁帮忙送了肚脐贴过来。
掀开宁澜衣服帮他贴的时候,他烧得迷迷糊糊,无意识地抬胳膊推搡,隋懿轻松捉住他的手:“你上哪一块我没看过?嗯?”
宁澜好似真听去了,咂了咂嘴,绵绵地放弃抵抗。
最后一天温度终于彻底降来,针的护士看着宁澜虚弱无力的模样,叹说:“现在的年轻人素质真的不行,发个烧跟去了半条命似的。保养是一辈的事,别以为自己年轻就可劲儿瞎折腾。”
隋懿把这番话牢记于心,想到生命可贵,世事无常,走病房就带宁澜报了个全检。
宁澜挂了三天滴,看见针就犯怵,隋懿为了陪他也报了个血常规化验。
两人第二天空腹上医院,一起伸胳膊给医生扎,隋懿一血眨就好了,宁澜血细,一针去折腾半天才小半血,医生没办法又换了手腕侧边扎,这才把血采够。
隋懿托着宁澜满是针的胳膊了一个晚上,宁澜倒是睡了个安稳觉,清晨被手机铃声吵醒时,看见隋懿还捂着他的胳膊不撒手,又好笑又无语地推他:“醒醒,手机响了。”
隋懿是有一起床气的,拿着手机去接电话时还眯着睛拧着眉,回来的时候却变了另一副样,脸铁青,寒冰凝结,尖锐得像要杀人。
说来的话却还是温柔的:“我们先去医院拿报告,然后吃早餐。”
宁澜疑惑:“报告这么快就来了?”
隋懿给他围巾的手顿了顿,:“来一分,我们先去看看。”
说是一起去看看,实际上去的只有隋懿一个人。
宁澜不喜医院的消毒味,捧着茶在外面等,隋懿来的时候两手空空,脸比门前更差,还以为没人看得来,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旁若无人地拉过宁澜的手,说:“饿了吗?想吃什么?”
宁澜有些抵大广众的亲密举动,挣了两没挣开,只好随他去,摇说:“不饿,想回家。”
两人又一起回了泉西。
午,宁澜说想吃糕,隋懿开车去买,手机落在桌上,宁澜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偷偷看一。
解锁密码不是从前那六位数,宁澜试了好几个,终于在锁定前最后一次碰对了。
居然是他的生日,940629。
今天隋懿摸了大半天的手机,不知在跟人聊天,还是在查询什么资料。宁澜无意窥探他的隐私,只开浏览翻了翻历史记录,最近搜索的几条容是——“血小板低的原因”,“血小板低与凝血功能障碍”,“血小板低吃什么好”,“血小板低是白血病吗”。
宁澜意识张了张嘴。
他大概猜到原因了,隋懿的反常状态也有了合理的解释。
他不懂医理,看到那几个字却也不觉得害怕,人各有命,是就是吧,这不是害怕就能解决的问题。
然而隋懿那副天都要塌了的样,着实让他看不去。不准他切菜,不让他削苹果,用叉吃面条也不行,连刷牙都被禁止了。
晚上还没到八,隋懿就把他推到床上,用厚被裹成一只球。宁澜觉得自己现在就算从十楼去,八成都摔不死。
他翻着白,有气无力:“我想喝。”
隋懿捧着温喂他,说:“明天我们去医院,再一次检。”
宁澜被裹得动弹不得,就着他的手喝了两,问:“为什么啊?昨天的检查结果有问题?”
“嗯,得再一次详细的,有用。”
“什么用?”
“婚前检。”隋懿放杯,着宁澜的肩膀与他对视,“宝宝,我们结婚吧。”
次日,两人又起大早前往医院。
这次换了市里那家私人医院,完血,两人并排坐在等候区,隋懿掏捂在怀里的,上递给宁澜:“一个小时结果,我们拿到化验单再走。”
宁澜不置可否,一只手拿着,一只手被隋懿牵着,不到五分钟,就因握得太,了满手心的汗。
漫的一小时过去,隋懿去取报告时,宁澜在后面看着他挑却有些落寞的背影,突然有后悔昨天没有答应他。
人生匆匆数十载,谁也不知一秒会发生什么,随便一个意外都能让两个人相隔,为什么不放过那些不痛快的回忆,珍惜当呢?
隋懿回来的时候,脸依旧难看,但明显跟之前毫无生气的灰败不同,绷的肌松弛不少,还多了几许茫然。
宁澜接过他手上的化验单,找到血小板那一栏,反复确认,确定数值在示例的正常范围之,刚想笑话隋懿两句,缓和僵了一整天的气氛,冷不丁看见一滴落在化验单上,洇一个的圆。
宁澜错愕地抬,隋懿比他更快一拍,转用后脑勺对他,狠狠了几气,抬脚大步往前走。
“欸,你去哪儿?”
宁澜立刻追上去,隋懿慌不择路,拐到走廊尽无路可走,才被迫停住脚步。
宁澜从背后拉他的胳膊,着气问:“你……你跑什么呀?
隋懿不说话,只是摇。
宁澜被他这倔模样逗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什么样我没见过啊?”
其实夸大其词了,今天之前,宁澜还从来没见过他哭。
隋懿十八岁的时就比同龄人沉稳,受伤负累的时候,拿奖的时候,读粉丝的信的时候,万人演唱会谢幕的时候……从来都没有过泪。明明还是个孩,却像座山一样实可靠,因而给人一“他不会受到伤害”的印象。
他什么都有,他这么大,怎么会哭呢?
倔的大孩仍是不肯转过来,宁澜无奈,只好自己绕过去正对他,隋懿抬手要挡,这回反应不够及时,一双汽氤氲的通红睛被宁澜瞧得一清二楚。
宁澜本意是想证明自己看错了,结果看到这样一幕,直接慌了手脚。
隋懿不想让他看自己弱的模样,手上一使劲,把宁澜抱怀里,低埋在他脖颈间蹭了蹭,终于有了些踏实安心的觉。
“你不准走。”他哽咽着重复一遍,“不准走。”
这话孩气到让人哭笑不得,宁澜却笑不来,他抬起手,一一轻拍隋懿的后背,似在无声的回应。
隋懿的声音闷重而艰涩:“如果你走了,我……我该怎么办?”
宁澜呼一滞,结猛地动几,随即睁大睛仰起,生怕再在小孩面前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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