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un妻 - 番外贰

    01

    沈筠斋启程时刚刚开，再回来已是芒时节了。他走这几个月，元卿只收过一封家书。连他抵京的消息，元卿也是从快回来报信的随从才得知。得了消息，沈府上上都忙碌起来，元卿家不过几个月，已然渐渐得心应手。

    沈府大半的人都等在正门，远一队人风尘仆仆地驶来，元卿了掌心，定心神，拿沈夫人的样来，想让沈筠斋看看。

    可惜，元卿酝酿了一午的话，没来得及说。

    “夫人，大人述职，嘱咐小的们押着行李先回来给夫人报信儿。”

    也对，沈筠斋回来第一件要事可不得面圣，倒是他自阵脚想差了。

    “大人边现是谁跟着？”元卿又问，面熟的随从们都在这儿了，连他的侍卫百风也在。

    “回夫人，是凌霄。”百风答，“凌霄先前替大人办差去了，夫人未曾见过。”

    知他边有人伺候就好，元卿，看着人们从车上卸行李，其一个带锁的小匣被百风亲自拿着，百风的视线对上她，上低，解释：“大人的，嘱咐才放去书房。”

    又是一阵忙碌，主要是家看着，元卿并未费多少心神。待到上上都收拾好了，厨房里又闹起来，今日本就采买了许多活禽，加上这趟远行回来，一行人还带了许多特珍馐，沈府今夜的伙格外丰盛。

    可元卿心不在焉的，小厨房的菜了一遍又一遍，左等右等也不见他人，元卿有些丧气地差人备沐浴。

    “郡主，儿您要茉莉的，还是玫瑰的？”珠看上去倒是神采奕奕，忙里忙外。

    元卿靠着桶迷迷糊糊地应她：“都好。”

    珠咬了咬，擅作主张，往掌心滴了几滴茉莉香油。“郡主，婢帮您，解解乏。”

    这还是郡主嫁前夜，王妃私给她的。特制的茉莉香油，所到之，肌肤寸寸生香。珠用掌心余的一，抹到郡主和耳后。如此，肚兜一解来，就是扑鼻的茉莉味儿。

    她夜夜守夜，知郡主和沈大人只是睡一个被窝，其余的什么都没发生。这可不成。郡主这么，真正的酥柳腰人骨，肤若凝脂媚骨天成，大人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她这些日在府里私打听了，不要说纳妾，大人连老夫人准备的通房丫都没碰过，只当使唤丫用。这样的两个人，本来就是柴遇上烈火，加上小别重逢，她有预，今晚肯定能成事！

    元卿洗得有些昏脑胀的，心一地烧，有气无力地任仕女替他换上轻薄的寝衣，恍惚间有暗香盈袖。

    02

    沈筠斋回府近一个时辰了，不许人传话去夫人院里。木桶里放了烧好的，沈筠斋屏退了婢女，自己靠着木桶神。

    在江南时离他那么远，不怎么想，想也想不着，即使抬看着同一弯月亮，也相距两三千里。现在，两人不过几墙之隔。

    月亮…

    沈筠斋又想起自己临行前的那个晚上，想着想着，起了变化，本来觉得有些凉了的温也恰巧合适起来。

    正好降降火。

    每每巡查地方，难免碰上几个耳不聪目不明的官员。或是大摆宴席，或是私贿赂，沈筠斋当总是兵不动，任其发展，待到人赃俱获，或是回京述职时，再一一禀明，自有王法置。

    也常有用人计的，只是人计不同于其他，当糊过去，总比旁的要难。

    此次江南时，途径一地方县城，离县的县老爷章诚，原是富家，捐的官。对沈筠斋其人闻所未闻，只当是寻常巡查官员，好酒、珍馐、珠宝、人，番上阵地伺候着。

    沈筠斋由着替自己斟酒，他们喝多少自己也跟着喝。酒意上涌，看沈筠斋也一副沉浸于温柔乡的模样，章诚的话也都敞开了说，说得得意忘了形。

    离县地通要，往来商贩众多，俨然一商业重镇，来此寻乐的人也多。离县最大的勾栏瓦舍———酥香坊，为了满足过路行人的需要，搜罗了江南各地的人。

    “我说的人，可是真的人…不但有女，还有男哈哈哈哈哈…”章诚左右都拥着女，对沈筠斋等人笑着开，“各位大人，喜什么样儿的，章某都能给大人们找到。不光有男啊，前些日，老鸨说，还给她找到了一个双的极品！”

    “那不就是不男不女的吗！”随行的官员之一嫌恶地放酒杯。

    “大人有所不知啊…”站在一旁的师爷贼眉鼠地解释，“这并非不男不女，而是既男又女，两快活能在一人上寻到，可不妙哉！江南富商多有豢养玩的，竞相以此为傲。可惜这极品不易得，这个还是我家老爷才得的宝贝，我怕您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来买呢！

    “真有这样的极品，我倒想见见。”

    “快去，快叫老鸨把人带过来给大人们开开。”

    “你们说…这双，岂不是能让我们俩同时…啊？哈哈哈哈哈。”

    刚刚表示嫌恶的官员仍然不能接受地低喝酒，边说边啐了一，“生来给人的贱胚。”

    沈筠斋闻言，不发一语，只是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用力。

    03

    再回神，真的凉了。

    沈筠斋换上家常衣服，又将自己关到书房。

    他并非良善之人。

    否则，陷勾栏的可怜人他见过不少，怎么从未手相帮。

    只是这一次，沈筠斋莫名动了怒气。说来也怪，分明最开始，是他嫌弃元卿的。可相以来，总觉得他有千般好。善良和顺，聪慧温柔，他腰间还挂着元卿求来的香，此后他竟真的未曾梦魇。

    元卿有千般好，没有人能够如此侮辱他。

    那日在坐官员，贪污受贿的证据他掌握了不少，每一项都能使他们发充军、放千里。

    他奉旨督查耕事宜，这些事自有旁人来，但沈筠斋难得手伸得了些，就当为民除害。酥香坊里落至此的可怜人不少，被良为娼的也多。

    宴上受尽凌辱的那人也在其，沈筠斋替他赎了。那人走得净利落，所有与酥香坊相的东西他都没要，于是也没人注意到沈筠斋偷摸带了两本册和一盒药膏离开。

    沈筠斋只觉得手上这匣人得很，一路上也没机会看，直到现在。

    成亲前，母亲寄了两本来，说怕他枝大叶，不懂得心疼新夫人。可母亲不知他和元卿的事，他新婚之夜也本没想和他。那册他也让百风烧了。

    沈筠斋从来都是喜看书的，但从来没有一本书让他有如此这般的觉。

    他心虚地翻开第一页。

    良久…沈筠斋猛地将书合上，起推门去。走到半路，又沉着脸原路返还，从桌上顺了个东西，又走了。

    04

    元卿等他等到亥时，以为等不见人了，刚准备让小厨房碗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