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的手,又:“肯定是他怕万一误伤自己,这蛇药是给他自己准备的。你们几个快把蛇药化开给袁总涂上!”
齐夏国三个字一来,袁骓脸上已经血尽失,等到周正荣这番话说完的时候,他已经连站都站不稳了。一时间震惊、恐惧、痛悔、悲伤一齐涌上心,震得他脑里一片空白。
袁城看了大儿一,却没有责怪他,只低声叹了气:“现在才知后悔,当初你要是听我的话跟王家断绝来往,哪有今天的事呢?”
袁骓怔怔的盯着父亲,那脸惨白得吓人。周正荣赶拍了他一:“大少爷!”
谁知不拍还好,一拍之,袁骓猝不及防的向前冲了半步,从咙里咳一发暗的血沫来!
周正荣简直骇呆了,还没来得及搀扶,袁骓突然掉往外冲,那脸竟然异常的可怕。
袁城厉声喝:“你给我回来!”
袁骓吼:“我去杀了齐夏国,我他妈的去杀了他!”
“回来!我有话对你说!”
周正荣慌忙扑上去,连推带拽的把袁骓拉回来。看袁城现在的样,十有八九这一关很难熬过,就算熬过了,日后怎么样也很难说。万一袁城不在了,他现在说的话就是遗言!这大小两个儿都是要听的!
周正荣狠狠把袁骓在地上,袁骓拼命挣扎了两,实在挣扎不起来,只能重重一跪,嚎啕大哭:“父亲!父亲!我对不起您!父亲啊!”
袁骓从生来起就没这样哭过。无数的悔恨和悲伤都凝聚在这哭声里,尾音尖利得瘆人,几乎连血泪都要哭来。
“大少爷你听袁总说什么,你要听袁总说什么啊!”周正荣急得也想哭,扑通一声跟着兄弟两人跪在袁城面前。
袁城的视线已经有模糊了,虽然打了锰酸钾,用碱冲过伤,毒也都被放了来,但是剧毒仍然迅速在蔓延着。他的目光从面前的人上一一扫过,先是跟了自己几十年的心腹周正荣,然后是被全族认作嫡的袁骓,最后是离自己最近的小儿朗白。看到朗白的时候他顿了顿,低声:“袁骓。”
袁骓十个手指抓着膝盖边的地面,用力之大甚至肌都痉挛了:“是,父亲!”
“我在香港,有一份转让文件,是要把国分……转到你弟弟名……”袁城腔有些麻木,说话也断断续续的:“但是被老阻挠,文件我……还没签字……”
袁骓凄厉的哭:“我回去就签!立刻就签!”
袁城笑了一,那笑容短短几秒就过去了:“袁骓,你是我的大儿,你是哥哥,要保护好你弟弟,要承担起袁家的祖业,你……你能到吗?”
袁骓已经说不话来,只能着泪拼命。
“我这一辈,最对不起阿白,……我要是死了,你能保你弟弟一世富贵,平安终老吗?”
袁骓哽咽得不过气来,颤抖着抓住朗白的另一只手:“我、我发誓,我发誓一辈好好待阿白,我发誓我一辈好好的、好好的保护他,让他快快乐乐大,一生一世平安富贵……”
袁城闭了闭睛,脸上已经笼罩起一层灰败之气,看上去极度憔悴。然而他的神却是十分放松、十分安心的:“你记得你说过的话就好。今天在场的,所有人都个见证,我要是死了,你们所有人都给我看着,……”
周正荣几十年在黑摸爬打,从不一滴泪的人,此时却痛哭涕的:“我看着呢袁总,我看着呢……您一定会活去的,您安心吧……”
袁城叹了气,微微显一笑影来:“我也想活去呀……我多想活去,和阿白在一起,直到我老死的那一天……”
他伸手,想再摸摸小儿的脸颊,但是前已经对不准焦距了。朗白抓住他的手,颤抖着亲吻他的掌心,泪很快打了袁城的手。
“乖,不哭了,……阿白,不哭了……”
袁城顿了顿,恍惚间想再对小儿笑一,再看看他带泪的脸。但是他的视线一片模糊,已经什么都看不清楚了。他甚至不知自己说的话还能不能被听见,只能拼着最后一力气,断断续续的往说。
“阿白,你十五岁……那一年的事……我一直想……跟你说对不起……”
他的声音已经低到耳语的地步,别人都很难听见他说了什么。就算听见,估计也不知这个“对不起”是什么意思。
只有朗白心里明白,却说不话,咙里就像是堵了什么的东西,酸涩难言。
“阿白……”袁城轻轻唤了一声,“……爸爸你……”
尾音渐渐飘散在空气里,恍若无声。那每一个字都用尽了袁城最后的力气,用尽了他最后的心血,最后的。
朗白嘴颤抖着,半晌才说:“……我也你。”
袁城对他说过那么多次,这是他第一次回应,有可能也是最后一次。短短的四个字,却像是最尖利的钢针一样,狠狠到他心脏去,痛得彻骨发凉,痛得永生难忘。
袁城看着朗白,面容动了动,竟然像是微笑了一,接着猝然闭上了睛。
意识坠黑暗的前一刻他竟然是很开心的,那样愉悦和喜,就像达成一生最大的愿望那样,纵死而无憾。
恍惚间他想起十几年前那个初见的午,第一次亲手抱起自己的小儿。当时他还跟人说,这孩年纪虽然小,却难得如此真心,不知以后是谁,当得起他这份。
……没想到最后,竟然是我得了这份。
袁城心里微笑着,慢慢坠了黑暗的渊。
73、悲的太爷
那一年寒料峭的时候,袁家经历了一场十几年前最动的权力接。
袁城在海去接大儿回港的时候,被一条罕见的毒蛇咬了。虽然医生在两小时乘船赶到并带来了救命的血清,但是袁城仍然受到了神经毒素的影响,回到香港后就被立刻送了ICU,至今昏迷未醒。
全香港的小报记者都知,袁城十几年来都在大小两个儿之间徘徊着,始终没有写好遗嘱。不过作为百年黑世族的袁家,自然有自己的一危机理系统——在袁城一铁血心腹的预,董事局被迫认同了袁城的嫡袁骓作为暂时代理董事。
袁家小公则本没有参与董事局投票。从袁城回到香港后,他就一直守在父亲的病床前,不吃不喝不说话,困了就坐在父亲的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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