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隐隐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教箫。
苍青山正如杜牧诗景,此时寒未褪,草木葱葱。它位于十大主城之一错城的郊外,占地极广,弟无数。
在山拾阶而上,全祺看见守门弟旁,依然立着他当初学剑刻的石,有些疑惑。
南梦顺着他目光看过去解释:“我师兄学剑伊始,还是半大垂髫,拎着有他大半的青云剑,在石上刻这四个字。”
……
当时南梦也不过孩童,日日跟在全祺边,看到全祺拎起青云剑,崇拜:“师兄,你已经在习剑了吗?”
全祺:“一惊一乍,谁要你师兄。”
“可是少教主嫌我聒噪,”南梦努力推销自己,“师兄,我不日就能突破浩然境了!”
全祺没有理会,他早已经是星辰境,浩然境也不过是他几年前的境界。他和闻忧一样,生来就是天才,突破就像吃饭喝一样简单。
南梦看着他在石上一笔一划刻得认真,忙凑过去看。上面落歪歪扭扭四个字。
天第一。
“师兄,你字真好。”南梦意识。
“不愧是我师弟。”全祺说。
……
“我记得这石,已经被老教主劈碎了,说他……”
——心比天。
南梦惊:“你怎么知?”
“听说的。”全祺随意敷衍。
“是啊,不过少教主习得秘法之后,就回溯光,将这石恢复如初,”南梦说完,又想到了前几天,“只是不知之前在风梦城时,为何会失败。”
“天无常。”
南梦挑眉:“你这家伙,才到我七八岁的境界,说话倒像个手,老成得很。”
少年目光平静,并不因为修为差距而自惭形秽,发用南梦新给的发带束起,银河倒坠。玄衣如墨,衣袖绣了苍青山一朵血滴。附近经过的弟们频频投来目光,碍于南梦护法在,也不敢细看。
南梦带着人回来,任务完成,不便再久留。闻忧没有说怎么置少年,南梦虽然不至于因为迁怒而公报私仇,却也犯了难:“是押你,还是给个弟居?”
关押的话,到底闻忧没有发话。若是让他好生居住,又不像对待间接导致全祺之死的人,南梦自己也不平。
不知想到了什么,南梦睛一亮。
全祺抱臂打量周围,一草一木还是他离开时的样。甚至还留着他当年许多痕迹。
“回神,”一声音声气,“以为这是回家啊?跟我过来。”
全祺抬眸,看到一个苍青弟站在面前,四没了南梦影,他顿了顿,悟了——南梦怕麻烦,把安置他的事直接给了属。
这躲懒的病,还是和他不明的御剑一样,经年未变。
苍青山弟领着少年到了苍青山群外围的“楚天阙”,一开始还是恶声恶气,但是逐渐缓和语气,微妙脸红了一:“就在这里吧。”
此人想必是对“全祺”忠心不二,对着自己这罪魁祸首没什么好态度,气得脸都发红。
弟原本想让他去理危险的驯兽,此时改了念,草草敷衍了过去就领他去临时住。
全祺没有反对。
他不想找麻烦,只想在这里待到修为恢复悄悄离开。
楚天阙,在外界看来是苍青山一个神秘的地方。重重阵法镇压着凶兽,传说甚至有灵龙被压在此阵法尽守护苍青——虽然全祺从没见过。
*
过了两三日夜里,全祺回到自己附近的居所,还没去,就看见外面一个七八岁垂髫穿着玄衣,脸上一片冰冷之。
骤然察觉了有人,闻忧凝目望去,杀机微,却见夜里是一个蓝衣白发少年,眉目清平,月光相照,一只手拎着一株药草,手指修漂亮。
“是你。”他开。
全祺抬眉,总觉得这垂髫稚有几分熟,过了半晌,才说:“没听说少教主有嗣。”
闻忧脸冷漠:“你在楚天阙附近,是何目的?”
全祺直接走边上院,了灵石灯,才说:“快雨了。”
话音刚落,乌蒙蒙了一个午的天空就落倾盆大雨。闻忧被浇了个通透之后,上浮起灵力罩隔开雨。
不等全祺再开,闻忧就走了去。
“没礼貌,私闯民宅。”全祺说。
“苍青山一草一木都是我的。”他冷冷。
全祺一顿,抬眉,半晌才低把药材扔炉里煮了。火光里,他眉目像是雪化了:“这话,倒像少教主。”
闻忧原想说信雌黄,却不想暴份,只得勉忍。他坐在院屋檐,用灵力生火,烘衣服,不再理会。
全祺从几百年前七八糟的记忆里想起这事,没了当时不满,只是笑了笑。
照这个世界的脉络,教少教主闻忧在十七岁会遇到主角——武林盟少盟主。全祺只要老老实实走他的路人剧,到了时候就能脱离世界。
谁知当时少年全祺为苍青山平回来,经过瘴气林疲力尽,脸苍白之际闭目养神之际,十六岁的教少主忽而着他亲了来。
全祺当即抬剑,闻忧跟他手上过了剑招,亲也亲了个遍,正像是少年时互习剑招的拳脚厮磨。闻忧抓着他的剑不让青云剑鞘。
全祺想骂他没有武德,却见少年闻忧睑新月印记几乎,脸上发红是要逞凶:“来日我是苍青之主,什么都是我的。”
“我不是。”全祺说。
……
思绪回笼,刚好那边灵药煮开,他背过去掀开,一白气冒了来。
白烟剪影里面,他廓模糊而俊。
闻忧静静看着他:“你有些像全祺。”
“哪里像?”全祺眉心一。
“睛,”闻忧若有所思,冷不丁说:“不知挖了还像不像。”
全祺少顷没有说话,开始思考离开苍青山的日是不是可以提前。
*
苍青山近来频频收到传信,都是各门各派旁敲侧击着问何时来吊唁全祺。闻忧全都命人扔了山。
他第五次动用秘法,再睁开又一次到了楚天阙。一而再再而三,闻忧不得不考虑楚天阙灵龙传说的可能。
难那就是全祺之事的转机?
倘若如此……
这时,远响起声。少年从稠夜里缓缓走来,了的发如同破开黑夜的银白利刃,眉梢带着些微笑意,看见闻忧他也不惊讶,只是说了句:“少教主不你?”
闻忧视线移开,不再警惕,只是说:“不要穿蓝衣。”
“怎么?”
闻忧没答,心里想这让他想到全祺在清泉的时日。
全祺已经吃了十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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