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像是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一样，抬起了脸对太宰治说：“但我手
的【书】其实并不完整。”
“在多年之前，我从预言看到了【书】的存在，于是将这一未来告知了夏目君，当我们在那之后不久便找到了【书】之后，便将其分成了两
分。一分由我保
，而另一分，则是留在了他那里。”
太宰治面上笑意未减：“您
的【夏目君】，就是那位名作家【夏目漱石】老师吧。”
八百比丘尼
了。
虽然并不敢肯定太宰治是否已经知晓，但其实八百比丘尼一直都知
，那只总在咖啡店附近活动的、【
浪】的三
猫，其实就是使用了异能力的夏目漱石。
也正因如此，八百比丘尼才没有用对待寻常浪猫的方式来对待它，既没有带它去
医院，也没有像照顾普通的猫咪那样给它准备各
玩
。
这一切，和八百比丘尼朝夕相
的鬼舞辻无惨，其实才更有察觉的可能才对——但他在这方面的知识实在过于匮乏，所以才一直没有发现其的怪异之。
直到八百比丘尼解释完之后，鬼舞辻无惨才猛地醒悟过来。
八百比丘尼语气平静：“夏目君之所以会在前几日
面，也正是因为他一直都在观察着这边的
况。”
太宰治笑得极为开心，甚至还抬起了自己的手鼓起掌来，他将手肘支在矮桌上，双手
叠后把自己的
搭在手背上：“那么其他的事，您又知多少呢？”
八百比丘尼抬起了
，侧过脸将目光落在一直站着的鬼舞辻无惨
上：“只是一分而已，而且……是前不久才知的。”
关于鬼舞辻无惨现如今正在
的事，已经他所加
的【天人五衰】。
八百比丘尼从自己的预言术看到了福泽谕吉和森鸥外双双被暗算成功的状况，也看到了一切都解决之后，费奥多尔被异能特务科抓捕的景象。
她更看到了太宰治坐在
天咖啡厅里被狙击的场景。
但现如今……似乎有什么被改变了。
哪怕是预言术看到的场景，也有被改变的可能——八百比丘尼现如今终于明确地肯定了这一。
“
觉您比我想象之更有趣呢……”太宰治倏地冒来这么句话：“而且和平时看起来很不一样。”
“没有什么东西是一成不变的，”八百比丘尼淡淡地开：“不论是人心还是，其实都是如此。”
所以八百比丘尼也产生了变化，她试图去些什么，以此来改变自己将要迎来的——她现如今看不到的未来。
忽然听到了这么多真相的鬼舞辻无惨脑一片空白。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像是终于找回了理智一般，低声问她：“所以你现在，又打算怎么办？”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鬼舞辻无惨忽然意识到了，其实他所的一切，哪怕不说半句，都全在八百比丘尼的预料之。
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从来都没有发生过变化。
他忽然笑了起来，为自己居然这时候才真正想明白这事。八百比丘尼才是真正的赢家，无论是什么时候，事都在朝着她的计划发展。
在她的上，几乎集合了鬼舞辻无惨最为渴望的一切——无论是完
的永生，还是永远都在朝着自己的预料发展的现实。
八百比丘尼安静地注视着他，忽然问：“你最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呢？”
这一刻只关乎他们二人，哪怕此刻坐在她对面的其实是太宰治——而这在很久之前的那个夜晚，是属于鬼舞辻无惨的位置。
鬼舞辻无惨忽然觉得一切都仿佛回到了多年之前的那个夜晚，他对八百比丘尼的意图一无所知，也对八百比丘尼的想法一无所知。
但这时候，他的心却忽然平静来了。
鬼舞辻无惨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呢？如果放在近百年之前，他一定会说：“完的永生。”
无论是制造其他的鬼还是寻找青
彼岸，都是为了这一目的。而现如今他寻找着【书】，其实也是为了这一结局。
但此刻分明已经知了【书】就在八百比丘尼的面前，就在他的前，他却没有半分想要去抢夺的念。
意识到这一的时候，鬼舞辻无惨自己也不知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么了。
可就在这时候，他的脑海却忽然浮现了和八百比丘尼相时的景象，从他每天卡着等太
山之后跑到咖啡店接她班，再到他们相时的那些再平淡不过的日常。
鬼舞辻无惨忽然想，或许他最初想要的，其实也只是拥有像普通人一样健康的
，完完整整地拥有，属于自己的人生。
人类是为何而生？
八百比丘尼一直都在想着这样的问题，但她在活了千年以上，直至如今才明白了这一问题的答案。
是为了寻求救赎，获得幸福。
所以八百比丘尼在最后也抱了些私心。就算夏目君到时候因此生气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了——因为八百比丘尼把自己的那分【书】，已经全用完了。
——*——
鬼舞辻无惨仿佛了一个很
很的梦，梦境的一切都显得过分光怪陆离。
从那样的梦境之醒过来之后，他坐在寝
沉默了很的时间。
御帘之外有侍女的声音响起，他没有回答，对方便一直停在门外等待着，不知过了多久，他才闭上了睛，轻声说：“
来。”
说这样的话之后，
咙间却忽然升起了
意，他捂着自己的嘴咳嗽起来，另一只手放在了
，仿佛无法呼
一样的痛苦在顷刻间侵袭而来。
这是鬼舞辻无惨最不愿意面对的，也是最想要摆脱的……病重之的自己。
他永远也无法忘记自己为人类时的孱弱与痛苦，也无法忘记自己对活不过二十岁这样的断言的愤怒与绝望，这些过于扭曲的绪挤压在他的心底，让他也变得扭曲起来了。
但就在他咳嗽的时候，他却忽然听到了一阵笑声。
鬼舞辻无惨愣了一，难以遏制的怒意从心底攀升，他猛地抬起脸想要看看究竟是哪个侍女有这胆
，视线却现了一张熟悉的脸。
他怔在了原地，意识地唤了她的名字：“八百比丘尼……”
第75章 最在乎的人
鬼舞辻无惨就这样坐在寝, 生命虚薄的仿佛将散的雾气。
他注视着跪坐在他侧的少女, 看到她将茶托放在矮桌上。
方才他所听到的笑声既轻且短, 等到他真正将红梅的眸移向她时, 那样的笑已经被悉数收敛了。
沉默在他们之间扩散, 但室却响起了细碎的火炭被灼化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里格外明显，正如同鬼舞辻无惨也在不断地逝着的力……与生机。
他忽然觉得很害怕——甚至近乎恐惧。
在什么也未曾拥有的时刻, 只是单纯地渴求着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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