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频繁了。】鬼舞辻无惨想。
他近来被迫想起过去之事的次数，太频繁了。
频繁得……像是在预兆着什么一般。
这
异状很难不让鬼舞辻无惨提
警惕，连带着望向八百比丘尼的目光也多了几分谨慎，她偶尔会
来的事
，完全超乎鬼舞辻无惨的想象。
记忆不可避免地回到了多年之前，名为继国缘一的剑士，顷刻间将他砍成了一千八百块。
这是鬼舞辻无惨见到的唯一一个可以称得上【被神所眷顾】的人类。
八百比丘尼不是人类。
鬼舞辻无惨从未将八百比丘尼当作人类看待，哪怕她总表现一副渴望普通人生活的模样。
但那个名为继国缘一的鬼杀队剑士，却以人类之
，差
将鬼舞辻无惨送
了地狱。
燃着火焰的红刀砍碎了绝大
分
块，被红刀砍掉的分，细胞等于彻底坏死。这是鬼舞辻无惨
一次面对如此危险的日
刀。
此前曾有无数鬼杀队的剑士在他的手
毙命，哪怕那些人手里也有日刀，但鬼舞辻无惨的再生速度快得离谱，在那些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便已经完成了再生。
那时候的鬼舞辻无惨大脑一片空白，甚至已经维持不了人类的形，但在那个剑士不知为何竟失神了的瞬间，鬼舞辻无惨利用剩
的三百多块碎四
逃散。
那是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对任何人说来的耻辱，而那过往也本该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继国缘一的死去而被
埋在时光的洪
之。
但是，还有人知晓那样的过往。
并非是当时借助继国缘一和鬼舞辻无惨的战斗而成功脱离了他的控制的珠世，而是另一个存在——八百比丘尼。
她也曾见过鬼舞辻无惨那般模样。
只剩一团碎，怪异而又扭曲地蜷缩着，却因为过于虚弱而什么也不到，甚至有可能一不小心就被林间的野兽当什么普通的块吃掉。
鬼舞辻无惨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竟然以这副模样见到了数十年未见的八百比丘尼。
其实若要和过往他们待在一起的岁月相比，这分离的二十多年时光实在算不得什么，但问题是当初分别时鬼舞辻无惨新收了珠世作为属，又是一贯意气风发的模样。
可二十多年之后，八百比丘尼依旧维持着年轻貌
的模样，而鬼舞辻无惨只剩了一团碎。
【太过狼狈了。】
【太过不堪了。】
鬼舞辻无惨不想在这时候见到她，更不想以这副模样被她嘲笑。
倘若他们的境对换，是鬼舞辻无惨站在她面前见到这场景，必定会把八百比丘尼的尊严全踩泥土里，让她永远也没有抬起的余地。
但八百比丘尼大抵和他的想法不同，因为她在鬼舞辻无惨那团碎面前蹲了
，伸手将那上面不慎沾上的泥土和杂草，小心翼翼地拿了来。
鬼舞辻无惨十分清楚她是认自己了，哪怕八百比丘尼并没有立刻叫他的名字。
她脱自己上的羽织，将碎成一团的鬼舞辻无惨带回了暂居的破败神社。
倘若鬼舞辻无惨这时候能够说话，一定会嘲讽她居然落魄成了这样，要知
跟在鬼舞辻无惨边的时候，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在这破地方将就。
但鬼舞辻无惨没有嘴，他也没有说这话的底气。
因为他这时候的样
，远比八百比丘尼本人要落魄得多。
复杂而又纠结的绪在鬼舞辻无惨仅余的碎挣扎，却在八百比丘尼将他放在圆垫上，用与往昔没什么差别的语气对他说话时
然无存。
大抵这才是八百比丘尼真正在鬼舞辻无惨心目被升格的原因，八百比丘尼见过他孱弱病重，见过他意气风发，见过他苟延残
。
她目睹了鬼舞辻无惨的任何一个时期，是在他边陪伴时间最
久，甚至可以说远比这说世间的任何东西都要了解他。
在他的里，也可以说是存在着她的一分。
虽然此前没有因鬼舞辻无惨异于常人的
谱而同他翻脸，但哪怕不用思考也能知，八百比丘尼不可能为了鬼舞辻无惨而杀人。
她也不可能为了他去将人类引来这座破败的神社，让那些无辜的村民们成为鬼舞辻无惨饱腹的工
。
所以八百比丘尼唯一能给他的……只有她本。
第33章 由你来挑选
一开始的时候, 八百比丘尼只是为了鬼舞辻无惨
的【青
彼岸
】而握住了他伸来的手。
可在后来相的过程，她却忽然怀疑起了那样的东西是否真的存在。
在某一次二人独的时候, 八百比丘尼忽然询问了这个问题。
她问：“青彼岸, 你是从哪里知的呢？”
彼时鬼舞辻无惨正在构思着一个想法, 忽然被她打断自然不悦, 但在听到了她提的问题是什么之后，他却陷
沉默了。
事实上，鬼舞辻无惨并非是一个的骗, 他自己也无法肯定真的能骗到八百比丘尼, 当初去邀请她加寻找青彼岸的计划, 也不过是突发奇想。
八百比丘尼真的会接受他的邀请, 在他边待了好几百年, 和他一起找这虚构般的存在，才真的令鬼舞辻无惨觉意外。
也让他觉得【八百比丘尼很容易被欺骗】。
她轻而易举地将他随意编织来的谎言当了真。
但在后来相的时光里, 鬼舞辻无惨却又生来了不同的想法。原本对她的认知被彻底推翻，自己膨胀起来的骄傲也被狠狠碾碎。
并非是因为鬼舞辻无惨本骗术超, 也不是因为八百比丘尼自己过分天真, 只是因为……她太过平静了。
八百比丘尼的生命平静得像是死去的湖面，但在那湖底的, 其实也还存在着小小的生机。
她需要一个能支撑她活去的东西，需要一个能令她产生努力的目标。
无论是什么都可以, 只要在合适的机会现在她的面前, 八百比丘尼都会将其当自己的救命稻草。
鬼舞辻无惨只是在最合适的时间现在了她的面前, 给了她一个合理又恰当的目标——哪怕这个目标本同样虚无缥缈, 也足以令八百比丘尼如飞蛾扑火般追逐。
虽然在过去的一千年里他们甚至从来没有找到过半分与青彼岸有关的线索，也从未找到过任何证实它真实存在的证据，但他们依旧没有放弃这一目标。
这是将鬼舞辻无惨和八百比丘尼牢牢牵挂在一起的命运之线。
所以即便在过去的时光里，八百比丘尼的预言术从未对【青彼岸】这一对象有过任何预言，鬼舞辻无惨也从未因为这原因朝她发火。
这是其他的任何鬼都不知的秘密。
他们只知鬼舞辻无惨命令他们去寻找青彼岸，只知这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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