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青元腾一只手将砚台轻轻住,开始熟练的磨了起来。
“大人,你这次去蘅洲好玩吗?有什么新奇的事可以说给才听听吗?”
他说这话时脸不禁向往之,虽然这话说的是在逾越,但是他知柳相不会责罚他。
“你若是想去回我带你去。”柳泽写字的空隙顿了顿,又沾了沾墨,继续写着信。
看他在自己面前毫不避讳的样,青元心里说不清不明是什么滋味。
“大人……为何对我这么好。”
柳泽朝他微微一笑,“你在我边跟了多久?”
“回大人,快两年了。”
柳泽在清里洗了洗笔,看着乌黑的墨逐渐染开来,“你是我边人,我自然要对你好一些。”
青元神复杂。
随后柳泽将笔挂在紫檀木架上,抬朝他一笑,“不然你被人收卖了怎么办。”
青元闻言一怔,盯着柳泽看了足足有几秒,不知在想什呢,而后像是定了什么决心,像是在宣誓一般。
“我决不会背叛大人。”
柳泽望着他,笑容意味不明,“我知。”
他写完了信便夹在某个书册里,青元看着他举动,什么都没问,反而又问起了他去蘅洲的事。
“听说陛也去了?”
柳泽看了他一,嗯了一声。
青元放低了音量,“陛是又病了吗?不是说已经好了吗?”
柳泽摇,“不是病。”
但是是什么他也没说,青元撇了撇嘴,显然是不相信。
“肯定是又犯病了,看来国师大人都医不好他的病。”
柳泽手上挥洒墨迹,也未抬,反问:“你很在意陛?”
青元嘟囔了一声,“我只是好奇嘛。”
他顿了顿,又忍不住小声:“也不知陛能够活多久……”
柳泽手上落笔的动作一顿,睫微掀,目光落在他的上,一言不发。
即使他没有说话,但是青元还是锐的察觉了什么异样。
他有些摸不着脑,以前他也会当着柳泽说些这话,他都只会不咸不淡的抛一句“慎言”,并没有如何在意过。
看柳泽面上不带笑意的望着自己,青元什么时候看到过他这样的脸对待自己。
于是他不由一愣,随即血气上涌,急于让柳泽认同自己的话,脱而,“陛本就不是太……”
话说到一半,又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顿时戛然而止。
他也不确定,只是因为他份特殊,偶然听到了太后与她边人的对话,她们谈话十分隐蔽,自己也只能猜一二。
殷怀并非太后所亲生,当时低贱女和先皇一夜后才怀上了他。
但到底是不是先皇所,太后没提,但是他猜测太后可能也不确定。
当时他自己也被吓了一,但是说到底这事与他无关,所以震惊后他便准备把这个惊天秘密烂在心里。
听到他的话,柳泽神微动,问他:“你说什么?”
青元却闭了嘴。
柳泽不动声的蹙了蹙,不过只是一瞬,很快便又舒展开来,温声:“不愿说就不愿说,等你什么时候愿意说再告诉我。”
青元:“……是。”
等青元推门去后,柳泽微微阖上,微微往后仰背靠着椅背,等到他再睁开时,里没有丝毫笑意。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开了,唤了声,“沉月。”
门外候着的丫鬟开门走了来,柳泽将刚才那封夹在书的信拿来在蜡烛上烧尽,又重新写了一封给她。
“让英国公照信去。”
“是。”
……
看又要冬,枝枯叶颤,凛冽寒风发凄厉的号叫。
依旧是死气沉沉的模样,到了年关时,边关比起之前太平了许多,但不知为何,殷怀总有一暴风雨前的宁静的觉。
每年年关时,大殷周围的边陲小国都会前来皇城朝拜献,今年也不例外。
前来参拜的还有北戎的使臣,了殷都后便住在城驿馆之,听说还带来了宝献。
宴定在两日后。
距离宴席正式开始还有一些时候,因为有不少外来人涌,殷都城像是也闹了不少。
学馆里也聚集了不少年轻士,他们大多都是些国监的学生,偶尔也会有些年轻文士,整日聚在学馆里议论天事。
殷怀最不想和读书人打,因为他们最把为江山为社稷抛颅洒血在所不辞的说辞挂在嘴边。
一问起罪来,梗着脖一副不怕死就要撞墙的模样,如果真撞成了天文人都得对他诛笔伐。
想到这里殷怀又想起了老是参自己折的那个冯御史,觉得他肯定是里面英的英。
这几日学馆又隐隐穿风声,说什么恐怕又有战,什么天局势即将有大变。
殷怀听得牙齿。
于是挑了个时候,准备和重苍平喜他们去城最有盛名的一家学馆,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虽然殷怀已经好多了,可是重苍还是生怕他着凉,拿了大氅给他披上。
了车后,殷怀哈了白茫茫的冷气,踩在茫茫雪地上,后重苍亦步亦趋的跟着他。
面前的学馆是间二层小楼的雅居,一踏去便能听到滔滔不绝的议论声。
“这北戎来献什么宝,绝对没安什么好心。”
“哎,恐怕又要打仗了。”
“兴,百姓苦,亡,百姓也苦。”
只见几人围成一群,间坐着的人看上去十分年轻,一袭紫衫,眉清目秀,看上去最多二十岁。
他一直都没说话,只是听着周围的议论声,若有所思的神。
“锦之兄,你怎么看?”
“对啊,锦之兄你学识渊博,你说对那群北戎人,我大殷该如何之?”
谁不知林锦之一举夺状元郎,以后必定前途无限,有的都想与他结。
林锦之摇,“一切都由陛定夺。”
此话一,周围人都是一声嗤笑,显然是不以为然。
“先皇嗣单薄,到驾崩也只有今上一。”
“当初魏贵妃诞了龙,结果养到三岁时,本来好端端的却突然暴毙。”
当初先皇在太一位上举棋不定,因为太后当时虽然有在,但是魏贵妃的大皇已经三岁,聪明伶俐,很讨先皇喜。
再加上魏贵妃母族背景显赫,本朝一直都有立不立嫡的传统,所以当时太一位,先皇本来是属意魏贵妃的大皇。
最后不知谁叹了气,“只能说一切都是时也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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