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继任

    周乌险些就要被面前这小尼姑勾引。

    他们这些被派到纳川寺的暗卫，连家人的命都一同绑在上。

    纳川寺之事若走漏半风声，死的不光是他自己。所以这纳川寺，哪怕一只白兔都不能放去。

    周乌不是不懂这地方的龌龊，但他实在无能为力。

    拿起被丢在一旁的僧衣，周乌将面前这丽的全包裹住，决心不再听她的一言一语。

    小尼姑，你找错人了。

    *

    妙音被从窗丢自己房间，师傅正坐在椅上闭目养神。

    她未睁，声音还似平常一般和蔼：去哪儿了？

    明明将师妹视作件给旁人享用，她却仍是这样温柔的模样。就连目光也毫无变化，仍像为自己剃度时那般柔和。

    妙音又恨又怨，并不开。

    你倒是像当初的我。

    慧英法师轻轻一笑，睁开那双覆着雾霭般的灰眸她目不能视，却准确地看向妙音的所在。

    这是......？

    难师傅也曾......

    我第二天就逃了，这双睛便是那时候瞎的。慧英法师站起，背着手，声音渐冷，妙音，你想要怎样的惩罚？

    师傅......妙音这才知，师傅也曾被伤害过，为什么......

    你以为一个小小的纳川寺，能够反抗得了只手遮天的权利？说着，慧英法师叹了气，面重新和蔼来，妙音，你同我相似，便更要听我的。舍与得，都在一念之间。

    何为舍？何为得？

    尊严可舍，命为得。

    舍去尊严，怎算活着？

    阿弥陀佛。慧英法师垂，   大悲无泪，大悟无言，大笑无声。妙音，人间皆苦，活着已足够幸运。

    师傅......

    慧英法师已不愿再多说什么，禁闭半月，罚抄《心经》三十遍。

    总归还是没有重罚她。

    *

    妙音一直以为慧英法师是同那些官员一伙，免不得怨恨她。若不是她主动提起，妙音怎会知师傅也曾是一个无辜的小尼姑，对一切都无可奈何呢。

    师傅要她舍去自尊，只为更好地活着，但并未要求妙音放弃她的心愿。自从了解师傅的难，妙音想要让纳川寺脱离苦海的念想愈加烈。

    《心经》她早已烂熟于心，默写得飞快，这几日因为被关禁闭也无人打扰。

    但妙音没想到，敲开她房门的，会是师傅的死讯。

    慧英法师年仅三十，一直健康，妙音想不到会是怎样的原因让她猝然离世。

    直到她看到师傅已经冰凉的尸。

    慧英法师面容详和，安静地躺在灵堂之。妙音看到她嘴角脂粉掩不去的伤，还有她颈侧一圈紫红的掐痕。

    总有些男人有这样的怪癖：女时，喜掐着女人的脖，因为实在贪恋她们在死亡边缘徘徊时致的。

    妙音忍不住想要呕，她们的师傅竟死在这样的原因。

    禹兰抹着泪递过一封信：师傅留给你的。

    妙音了鼻接过来，红着打开信封。

    妙音，这封信，你不可让任何人看到。

    师傅我任住持一十二年，也只探得背后之人位居一品的消息。

    我另写了封手信，予你主持一位，纳川寺的未来便给你了。

    信的最后，师傅写得正是《地藏菩萨本愿经》的片段。

    愿我自今日后，对清净莲华目如来像前，却后百千万亿劫，应有世界所有地狱、及三恶诸罪苦众   生，誓愿救。令离地狱恶趣、畜生、饿鬼等。如是罪报等人，尽成佛竟，我然后方成正觉。

    地狱不空，誓不成佛。

    *

    妙音成为纳川寺最年轻的住持。

    不过是换个人理寺院，大多人并不在意。也或许是她们的心早已麻木，知晓无论是谁接寺院都无法让她们逃离这场噩梦。

    看着寺的姑娘们空的神，她们在季就已凋零，让妙音到难以言说的痛苦。

    可尽妙音已是纳川寺的最权力，也仍旧见不到那个背后之人。

    她和那边的仅是通过守卫递来的信件上面会写好今晚会有几人来到，分别都了谁。

    啪

    每次看完，妙音都要将信件誊抄一模一样的一份保起来作为证据。剩原件狠狠地丢火炉，仿佛她已经将那些人剥后架在火上烤。

    纸张燃烧发刺耳的噼啪声，妙音被唤回理智，差人将今晚陪客的弟们安排好。

    这些客人算有一些底线，他们只挑选年满十四岁以上的姑娘。倒不是因为怜惜年幼者，只是单纯觉得年纪太小哭闹厉害。但这不意味着未满十四就能逃过去，她们的名字在来到纳川寺就已经在名单上，只是还没到时候罢了。

    这纳川寺，比起院都不如。有的姑娘趁着客人兴还能得个胭脂首饰，添添新的衣服。而她们这些尼姑呢？白白给人家不说，还留得一伤。这寺的香火本就不多，连些过冬的衣床被都不够用。但妙音已经尽可能地买最好的伤药，她怕她们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说到底，纳川寺的弟为什么要受这番耻辱？

    妙音谙佛法。而佛法讲究一个业字，因果回之说，是连佛本人都无法行预之事。

    或许纳川寺的弟上辈、上上辈曾是罪大恶极之人，这一世便要承受这些恶果。

    可师傅颈上那可怖的紫红淤痕始终在妙音回忆之无法抹去，她甚至一度怀疑自己所信任的依赖的佛。她们是何其无辜，为什么要为自己毫无所知的上辈付代价？

    妙音想不清楚，也再没有人同她讲清楚了。但她相信，伤害她们的人，未来一定会获得相应的业报。

    如果等不来那天......她化恶鬼也要让他们偿命。

    *

    我写这个故事，简单说就是妙音（甚至带着男主）从唯心变唯的心理历程......不过大家别当真，有些说法看着玩儿就好。希望没有未成年来看，三观容易带坏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