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游说:“可先生并没有让你过来。”
云岩脸白了白:“军有人接应戎人。”
那这个小兵就是戎人安的线,可是当时夜暗,小兵穿着盔甲,云岩没上心观察,此时再叫他辨认,他辨不来。
沈游皱皱眉:“这件事要快告诉穆将军。”
说完正事,军医从营帐来,说是伤包扎好了,好在晋晓的伤并未伤到骨,却是伤在右手,用了药,裹着厚重的布,或许行动会不便。
两人连忙去。
云岩看着晋晓的伤,自责:“都是我不好,连累先生受伤,先生之后需要写什么,都让我来吧!”
晋晓笑了笑:“无碍,并没有什么影响。”
她当着他的面,用左手拿起笔,端端正正地写了一个字。
云岩:“?”
云岩惊讶:“先生原来用左手写字,也这么利索啊,”又说,“今天先生展的功夫,可真是厉害!”
晋晓笑了笑,没答。
看云岩并不知晋晓会功夫,沈游却早就知了,他心里就舒服了一,对晋晓说:“先生,你先好好休息,我去找穆将军。”
他转过,却听云岩说:“今天我才知,先生功夫了得,要不是他们拿我要挟先生,先生也不会受制于人。”
这话勾起沈游之前的回忆。
当时他窗晋晓住的小客栈,也被戎人细作劫持过,晋晓可不是这么对他的。
相比之,晋晓果然更喜云岩。
他遽然哼了一声,回狠狠地瞪一云岩,掀开营帐帘的动作,都大了几成,把帘布扯得哗啦啦响。
云岩吓得后退两步,问晋晓:“……他嘛,吃错药了?”
另一,沈游给穆邵报平安后,穆邵说:“等这里清理完,我去拜访先生,营地防备的问题,叫他今夜受惊了。”
沈游又说晋晓和云岩遇到的事:“依此次事件看,我们军营里有细作。”
穆邵神也严肃起来:“之前军对此就多有提防,此事,要和侯刺史商议。”
几人连夜回到刺史府。
乍然听到军有戎人细作,便是向来笑面常挂在脸上的侯策,神也沉重:“先把今夜去的士兵都集结起来,不能让他们任何人和外面通信。”
这事不止关乎军务,如今朝廷来的三个官员,还在刺史府好吃好住着,若铁矿的事被去,后果不堪设想。
议事厅里。
几个幕僚正谈论,有的看着晋晓的伤,说:“秦先生,戎人盯上你,你日后还是多加小心,免得大半夜的,雍州军还要动大兵力寻人。”
晋晓还没说什么呢,沈游先不服了:“这位先生真是可笑,若不是秦先生,我们怎么知军有细作?光凭你的嘴?”
穆邵抬抬手,示意沈游冷静。
幕僚脸微沉,然而,沈游如今也算穆邵边的红人,只好自认理亏,不说话。
这时候,杜衿从外面来,满脸兴奋,一开就说:“侯大人、穆将军,我抓到那细作了!”
此话一,所有人都看着他。
穆邵问:“先生所言,细作在哪?”
杜衿让人押上来一个新兵,那小兵神慌张,连忙喊:“冤枉啊大人,将军,小的只是想献计……”
侯策问杜衿:“如何见得是细作?”
杜衿说:“刚刚,我路过营帐时,发现这厮在那里鬼鬼祟祟翘首盼望,便用戎语诈他一,问他,你在什么。”
杜衿本也只是随一问,倒没想到这小兵随用戎语回了个“我……”,然后反应过来,竟然就跑。
杜衿立刻命人把他抓起来,询问,这小兵是前个月才来军营的,这么短时间就会戎语,实在蹊跷,应当就是细作。
侯策问小兵:“你有什么要解释的?”
小兵哆哆嗦嗦:“小的来营帐,只是听说有细作,所以前来献策……”
杜衿说:“你一直这么说,那你倒是来献策啊。”
小兵连忙说:“戎人因常年在草原生活,牧羊驭,青年人的手掌心,尤其是军之人,会稍微明显的糙,皆是常年拉扯绳导致。”
杜衿说:“你这么说有理,但是,我们雍州军的兵,也有许多人手上有这茧。”
说到这里,帐人低看自己的手掌,沈游就发觉自己手上有茧,手心也是糙一。
小兵六神无主:“不是这样的,还有……”
杜衿说:“还有什么,你还想狡辩什么?”
晋晓突然开,说:“当时围着阵地的,并不是常年与匹为伴的骑兵,而是步兵。”
因此,在当时的人群,筛选手掌有这茧的,极有可能就是细作。
那小兵激地看着晋晓,说:“是,是秦先生说的。”
杜衿因为被晋晓这一打岔,神忿忿,心想晋晓还要坏他的好事,嘲讽地盯着那小兵:“那你自己的手掌呢?”
杜衿只是随一说,小兵脸瞬间不好了,手也畏畏缩缩地收起来。
穆邵一挥手,旁的侍从上前来,掰开小兵的手掌,回:“回将军,这个士兵的手上,有一样的茧。”
杜衿笑:“你这是贼喊捉贼!你自己上就有自己说的特征。”
一时议事厅里议论声阵阵:
“这士兵很可疑,必须先关押起来。”
“我觉得杜先生说的有理。”
虽然如此,小兵献上的计策还是能用的,侯策说:“先这方法,排查那日的步兵。”
杜衿问:“那大人,这个士兵……”
侯策:“先押着。”
杜衿得到侯策的准许,喜望外。
自大秦晋晓军,他就一直被压制着,这是第一次,他比秦晋晓更快破解难题,找细作!
晋晓还亲自和细作接过呢,结果还是慢他一步。
杜衿心里不无得意,再看晋晓,她今夜失血过多,嘴有些发白,手掌也牢牢地裹着,怎么看,都是一副手败将的模样。
他瞥着晋晓,说:“怎么样,秦先生,这回可是我先抓到细作。”
晋晓笑了笑:“杜先生聪明。”
杜衿:“……”
明明是夸赞,但杜衿就是觉得,晋晓压没把他看在里。
他心里冷笑了一声,不如何,这回是他胜了一筹。
这个方式筛查,很快,左右手拥有这特殊茧的步兵,被找了来,有七个人,包括最先献策的小兵,一共是八个人。
每个人都喊自己是冤枉的。
杜衿说:“细作就在其,侯大人,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啊。”
侯策知兹事大,可如果这其真有人被冤枉……他了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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