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司别这样叫。”
“哦。”她看着舅舅办公室那净整洁的红木办公桌,那上面有一个小小的黑:“郑总,我想换个工作了。”
“也行。公司人多关系复杂,不适合你。”舅舅说。
果果醒悟了过来,不是怕她靠关系来,因为舅舅的公司里,好多就是他的大学同学,大家都知,甚至都以这事为傲。
舅舅只是不想跟她扯上关系,只是觉得她丢脸而已。
一个成功的商业人士有一个残疾人外甥女,他觉得丢脸而已。
那个时候,她就明白了,舅舅跟她们的关系,永远就像她小学的时候,舅舅打电话说缺钱了,妈妈带着她去城里给舅舅送钱也送腊之类的东西,她们等在大的建筑楼外面,远远的位置。
因为,她们一个农村里的村姑,一个残疾人,不能让舅舅丢脸。
而现在,果果觉得那些事都不是事了,只要能够再拥有右手,她甚至愿意让妈妈把那个钱给外婆。
果果一晚上都没有睡,脑海里全都是第二天的义肢,她好久好久没有见过自己有两只手的样了。
小时候她没事的时候也有照片,但后来她都撕掉了。
晚上,她跟妈妈躺在一起——
“我那个时候好浑啊,一只手撕不掉照片,我就一边咬一边撕。”果果很少跟妈妈说那个时候的事,现在一切都好像能够解脱了一样:“妈,对不起,我那个时候不该说那些伤你的话。”
七岁的果果伤疼啊,一一地来,又又疼,她年纪又太小了,承受不住这样的事,她们那个地方又没有专业的心理医生,小女孩绪失控了一个劲地去抠那些伤疤,想要能够从那里重新一条胳膊来的。
郑兰不让她抠,她就又哭又闹。
郑兰想起了那个时候,女儿成了残疾人,其他人都说她这辈都完了,她泪又来了:“是妈对不起你才对,要是妈妈有息你也不用吃那么多苦。”
“现在好了。”郑兰了泪,一晚上都没有合上睛。
女儿刚事那一两年,她也经常这样一晚上都睡不着觉,想到女儿以后怎么办心里就像是有什么东西狠狠地扎着。
现在的睡不着,变成了一喜悦,那喜悦在一分钟一分钟地增加的,最后充盈在心脏,又开始变成了一担忧——
会不会有其他的变故?
明天去了研究所那边会不会说错了?或者说不适合?
母女俩都一样的心,以至于第2天门的时候,两个人的那狂喜反而不见了,变成了一轻微的焦虑。
研究所9:00才上班,两个人7就到了,坐在外面的椅上时候。
果果又开始去搜索——
“有没有人预定了最新型的义肢,最后发现不合适?”
果然也有其他人问了这个问题。
面的评论区全都是——
“不可能,之所以难以预定是因为这是为你定的。”
“不会,放宽心,最后一阶段让你去的时候你就赶去。”
“只要到最后一阶段了,就不可能会现问题了。”
果果松了一气,结果在众多评论区又看到了一条——
“也不一定,我有一个亲戚已经到最后一阶段了,结果发生了排异反应。”
果果整个人都觉得难受了起来,害怕会现这况。
虽然绝大多数人都不会有这况,但果果觉得,自己很明显不属于运气好的人。
时间在忐忑不安1分1秒的过去,每一秒都慢吞吞的。
直到工作人员来了。
果果被请了去,她填写了表格,她旁边的母亲有些无措地讨好着工作人员——
“你们辛苦了。”
“多亏了果果的舅舅,”郑兰不知该说什么,又觉得自己要说什么:“还好他预定了。”
正在电脑前填写表格的果果抬,看到了预定人那一栏——
“梅路路。”
郑兰还在说着话,缓解自己的焦虑:“这是我弟弟生前预定的,他去世了,遗产给了他老婆,以后他老婆会不会要回去?”
工作人员是个年轻女人,:“不会。”
“那就好。”郑兰松了一气。
工作人员:“这是梅路路预定的,虽然账走的是郑总的私人账,但不会有人要回去了。”
这句话总结起来就是——
这是梅路路预定的,如果梅路路死了,郑丰活着,因为账走的是郑丰的账,那郑丰有权利要回去。
而现在梅路路活着,郑丰死了,他的一切财产都属于梅路路,梅路路自然有权利支他的财产。
果果有奇怪的觉,梅路路预定的?
她跟梅路路一都不熟,只记得对方是一个很很冷酷的女人,她有一双很好看的睛,但她每次都只能偷偷看对方,不敢和对方对视,害怕从对方睛里看到对自己的嫌弃。
她见过对方两次,每次她舅舅都有些嬉笑脸地讨好梅路路。
这让她觉得梅路路不太好接。
可对方帮她预约了这个义肢。
果果很快就看到了自己的义肢,她忍不住摸了摸,真实的可怕,能够看到肤的纹路,摸起来的时候,和她的左手差不多。
安装义肢了四个小时,工作人员再三保证不会有任何问题,让她放轻松,但她不到,她脑海里都是舅舅和梅路路。
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这只是梅路路的想法,她舅舅甚至可能并不知,由于残缺,她从小对别人的绪非常。
那个接待她们的工作人员尽掩饰了自己的绪,果果依旧能够觉到,当自己母亲谢舅舅的时候,那个工作人员有些不屑一顾。
她从那个治疗室来的时候,右边的袖不再是空了。
果果伸右手,挽住了母亲的胳膊:“妈,你看,好灵活。”
就像她从来没有失去过右手一样,就像她那十几年的痛苦回忆都不存在一样。
郑兰一瞬间就哭了:“好了,终于好了,”
郑兰:“咱们去给你舅舅看看。”
“妈,我觉得可能不是舅舅的主意。”
郑兰:“怎么可能不是?你舅妈跟你又不熟,还不是你舅舅说了,你舅妈才会来预约。用的也是你舅舅的钱。”
“你别听你二姨说你舅舅不好,你小时候了事,你舅舅忙前忙后为你,还去求了大学同学当律师跟人打官司,后来那个杀千刀的游乐场才赔十万块钱,你舅舅又找人借了五万块钱。”
在她看来,到底郑丰才是一家人,郑丰是果果的舅舅,怎么可能不疼这个外甥女?她还记得郑丰那个时候公司创业刚起步,为了果果,耽搁了不少。
郑兰说起这个事的时候,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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