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山雨来风满楼

    周游此前就打电话说午不回来，且晚上有人来家吃饭，请谢衍些准备。

    谢衍当时正在楼：但是你午要走，不再陪陪她？

    我话已和说开，这就足够了。过年我再回去看望他们。

    谢衍打开双开门冰箱，从左到右从上到看了看里面冻着的菜，然后说：周游，你把杜阿姨辞的太早了。

    那就去饭店订一些送来吧，晚上副省和几位同志要来。

    谢衍回忆了这几天看的新闻：那个张？

    对，他是浔哥的朋友。

    周浔是周游的大堂哥，印象里是个很随和能聊的人，而谢衍对自己不讨厌的人也很能聊，她好多，什么话题都能来几句，从玫瑰战争能聊到对冲基金，从弹玻璃珠到搓麻也是一把好手，过年的牌桌上，周浔好几次都惜败在她手。

    谢衍一边联系钓友家的饭店订饭，一边拐了周游的书房，在他书桌底装了个小东西。午饭后送赵院和江媛离开澜，迅速叫上午又从上海过来的装修师傅再把床拆了，等一切拾掇完，席面一一送到，周游也回到家。

    他们没跟你一起？谢衍正在切松。

    我从开发区回来的。周游掉领带，上楼换了衣服，来刚倒杯，手机就响了起来。

    谢衍听着他回电话谢谢，以后工作还需要你们合指导，有时间一定拉拉，一通打完又来一通，就趁着他挂断的间隙问他：这么闹，你升职了？

    嗯，被任命为代市。公告午已发。

    我没注意，午太忙了。谢衍以往对周游的工作非常冷，周游什么，什么职务，跟什么人结，她都不兴趣，周游也习惯了在家里对自己的工作几句带过。但是现在谢衍会主动问他工作上的事：那你就是二把手了，一把手不大能事，所以你是实际上的一把手？

    周游没有直接回答：沈如释是名正言顺的市委书记。

    谢衍呵呵哒：你好会装。

    我看见你把床拆了，还以为你会留一个夏天。周游说。

    谢衍切松的动作都带着杀气：留着嘛，留着让你折腾我吗？

    安装床原意是想让自己，结果到的是周游，尤其是后的时候，因为床的晃动，简直到了以往都没达到的程度，后周游的呼都变了，而她因为跪姿从腰到膝盖都是僵的。

    周游有些些可惜：它应该有更多的玩法。

    谢衍落刀的力度更大了。

    差不多收拾好了门铃也响了，谢衍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个年人，正是副省张开来。

    张开来看见她，愣了一。

    你好，我是谢衍。谢衍微笑。她客客气气笑起来的时候，特别端庄秀丽，整个人都带着光。

    张开来也就晃神了一瞬，：我知你，和谢晋儿同名。

    浔哥这都和您说过？周游走过来，站在谢衍后。

    张开来收回落在谢衍上的视线，看向周游：当然。

    最开始谢衍到周游家过年，很奇怪周游和堂兄弟妹的姓名都是单字偏旁三，问麻友周浔，周浔说他家字辈就是这一辈都是三，他生于江西九江，浔是别名，就取名周浔。

    谢衍转问周游：那你为什么是游？

    周游说：因为我母亲善画，追求【游心之所在】的意境。

    谢衍哦了声：是吗，我还以为是你的父母希望你周游各地，自由自在。

    而周游那时回答：不可能是这样的原因。

    周浔又问谢衍姓名的由来。

    因为她妈妈乐清光喜刘晓庆，刘晓庆演过《芙蓉镇》，《芙蓉镇》的导演是谢晋，谢晋有个儿叫谢衍，大概同是初毕业的学历平让乐清光跟谢晋导演产生了共鸣，本来打算让女儿跟自己姓的，最后还是跟爹姓取名叫谢衍。

    听完解释后周浔笑了半天。

    张开来到了不久，朱秘书和几位市政府的同志也到了，还有沈佑之。人不多，就是小聚，主要是祝周游得升，谢衍以前也吃过这样的饭局，驾轻就熟，她不是主角，只要络气氛就行，饭桌上好话说完，就该去书房议事，谢衍照例把碗筷丢洗碗机，然后坐在楼等。

    没过半小时，朱秘书了楼，捂着胃一副要吐的样，谢衍看见他便指了指客用洗手间，朱秘书直接冲了过去。

    楼上一共两个卫生间，周游和谢衍各自用一个，朱秘书常来这里，所以知，在书房觉胃不舒服的时候，他一定是到楼卫生间吐。

    谢衍走过去，给刚吐完的朱秘书拍拍肩，再递杯温：给，缓一缓。

    朱秘书刚喝了一，又转撑着盥洗台开始吐。谢衍一副担心的样：你的胃炎是不是又犯了？要不要拿药给你？

    谢谢衍呕

    谢衍说你等等啊，一边跑去客厅连接台的置柜，借着柜的遮挡，她掏了刚刚从朱秘书上顺来的手机。

    她动作很快，朱秘书还在翻江倒海缭，她已经拿着药片过来，手机也神不知鬼不觉了他的袋。

    朱秘书好不容易了气，才气息奄奄地说：我大概是吃坏了东西，真不该这么糟蹋胃。

    你倒没吃坏啥，只是我给你的碗里涂了料。谢衍默默。

    朱秘书休息了会儿就上楼去了，男人们谈完事后陆续告辞，沈佑之是最后走的，比其他人晚了一个多小时，走的时候很多余地问谢衍：嫂，听说你姥姥住院了？家里人都去看了吗？

    我家总共也没几个人，都看过了。谢衍面不改。

    沈佑之，说：是吗，可别忘了提醒远房的姊妹们。

    谢衍背在后的手死死抠着掌心，说：我没有其他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