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爵成天憋着,这么着还不让人换王妃,好像说不通。
她不想阻挠九殿纳妾,却不希望那公主这么快就把自己的位给了。
可和亲公主嫁来当个侧妃,好像也说不通。
心里堵得慌,顾笙转过,忧愁浮在眉间。
九殿看着自家妃神秘莫测的忧愁背影,以为她还在为顾娆的事心,便上前握住顾笙的肩膀:“别担心,大哥这幺蛾既然已经闹到你前,孤就绝不会姑息退让,不会有次了。”
顾笙闻言一愣,这才想起顾娆魂不散的事儿。
被西疆公主的事闹得都忘了那茬,她低看看前清澈无波的湖面,立即朝后退了好几步。
真是祸不单行,顾笙转过,怅然朝北边的小径走,“仆去瞧瞧石榴好些没。”
江沉月几步跟上她,支支吾吾的解释:“孤原没想会伤着她,但事发突然,那丫当时一直死死扯着你胳膊,脑门上青直蹦的,样特唬人你知么……”
顾笙听得这话的歉意。
伤了她的贴侍婢,九殿也知愧疚。
小人渣就是这么样的人,给人个歉,也连骂待糟践的……
意思顾笙能明白,十多年的朝夕相,一个神,就知她今儿想吃什么味的糖糕。
得到这解释。心里其实欣,忙主动自首:“殿不必自责,要怪只能怪仆当时失态了。”
之后的几天还是提不起神,有事儿没事儿就去石榴屋里谈心。
几乎每日都有一堆官家眷属递来的帖,求上门拜访九王妃,都是想来结的。
顾笙原本还想开个好,个九王妃的样来,可如今听说西疆公主要来了,她的斗志就一光了。
夜里都睡不安生,反而是被江沉月折腾一通,才能睡得沉,一天一天的,像是上了瘾,一刻也不想分开。
夜后,她梦见自己孤零零的坐在月地云居里,有小太监来告诉她,九殿今晚要歇在王妃院里。
听到这话,梦里有一丝欣喜,转吩咐石榴,让浴房准备。
转过,却见那小太监的脸变成了那个被打板的通房侍婢,满面嘲讽的对她笑:“有什么可准备的?王妃又不是你!”
顾笙猛地惊醒过来,一脑门的汗。
睛好一会儿才适应黑暗,上沉甸甸的,垂眸一看,一只骨节分明的修玉手,正安安静静的掌着自己的左,一条还打横压在她小腹上……
顾笙转过,就见这么“张牙舞爪”扒着自己的小人渣睡得正香。
是那特别安静的睡颜,无声无息的,得像是一幅画卷,极白净的肤,仿佛能在黑夜里光泽。
左忽然被那只手轻轻了,小人渣在梦里满足的笑颜,一拢,把笨伴读圈得更。
心里忽然踏实了一些,顾笙拎起左上九殿罪恶的爪,侧相对,让那双手轻轻环住自己的后腰,自己也伸双手,缠住江沉月脖。
一夜梦甜。
桃月之末,和亲车提前五日抵达京城,阿娜尔公主随西疆王一同参拜祁佑帝。
保和殿摆酒设宴,其间有西疆的舞姬登场献舞,五皇的视线却一直避开人群,朝着对面的公主席看去。
阿娜尔公主一直安静的低着,一双波斯猫似的琥珀眸,视线静静落在前的餐上。
五皇本以为她是不好意思用膳,不多时,竟见她随佩的弯月匕首,用刀尖去起菜式,往自己送……
好吧,这大概是一只不会使用筷的波斯猫。
五皇嘴角忍不住上扬——这么漂亮又不失野的异族公主,真是让他再满意也没有了。
不多时,七皇被五皇拉扯着,一起去给西疆王敬酒。
阿娜尔自然要随父起,她忽闪着蝶翼一般的睫,灵动的双不断在两位皇脸上转。
她才刚满十五岁的年纪,脸就像山野林间的小妖,叫人一见就挪不开。
七皇都看得神,这阿娜尔其实并不是得像他九皇妹那么动人心魄,举止间却自有一罕见的野,莫名的挠得人心!
他也想加夺妻的行列了。
席间不便闲聊,阿娜尔安静打量二人许久,最终还是将目光停留在七皇上,对他勾起弯弯的嘴角。
她里隐约显尖尖的一对小虎牙,还真象是猫一样!
五皇顿时脸上一沉,扯着七皇迅速退回了席位,真是搬起石砸自己的脚……
祁佑帝坐在御几之后,目光一直在江晗上转,想示意她去给西疆王敬酒,却见这家伙一脸苦大仇的喝闷酒,只好作罢了。
再侧目去瞧江沉月——
这倒霉孩……席位上都空了!人影不知所踪。
祁佑帝沉沉叹了气,闺女都不省心啊……
九殿此时正窝在尤贵妃的珠帘后,愤然给母妃打小报告,列举了笨伴读这一个月来的恶行。
边说边被尤贵妃喂汤喂菜,九殿急得菜都不嚼就咽肚,继续告状!
由于顾笙那一脚的位置难于启齿,九殿只好避重就轻的叙述。
可其他事儿听起来无足挂齿,所以,尤贵妃最终顺着九殿的脑袋,柔声劝:“殿大了,心也该放宽一些,别什么蒜的小事都记在心里。”
九殿恨离去……
顾笙没参加宴席,独自在府里发呆。
脑里绘制了一万西疆公主与江沉月的浪漫邂逅。
压抑了一个月的恐惧已经没法藏匿,她只能借酒浇愁。
九殿散席后回府,就见自家王妃一手拿着酒壶,直接着嘴猛!
一旁的侍女,手里还抱着酒坛,九殿上前瞅一——已经了半坛酒,妃真是海量……
顾笙脸颊绯红,见有人靠近,猛地转过,一双熏醉的杏直直盯住九殿,摇摇晃晃站起,伸手指向对方:“你!过来!陪我喝一杯!”
为“一醉”的九殿一回对王妃敬仰的神,谦虚的挥手拒绝。
顾笙一抬,一脚踩在矮凳上,豪万丈的对江沉月举起酒壶:“这一杯了,咱俩……就一刀两断!往后……我才不你……要娶什么西疆公主!
江沉月……江沉月我告诉你……”
九殿双眸一睁,连忙上前一步,将顾笙脑袋自己怀里,不让她失言。
一侧,浅瞳扫过一旁的侍婢,所有人立即躬退了卧房,将门轻轻的关上。
九殿松开手,捧起笨伴读的脸——
那双熏醉的杏里已经盛满泪光,却还撑着方才的气势,顾笙颤着嗓音,接着刚才的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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