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躺,您跪在榻上叫个什么事儿?传去要叫人笑话的……”
玉儿并几个女嬷嬷也上前帮扶,顾笙转要去拿炉上的袪乌汤,一旁一个年轻的院判却声阻止:“殿此时尚且于开蒙初期,能忍耐,就不要用药,否则后期更难过去。”
顾笙一听忙缩了手,回去床榻旁守着。
不一会儿,江晗就送走圣驾回来了,对榻上的小皇妹关切了几句,结果人家难受得完全没有搭理的意思。
江晗只好苦笑着摇摇,了一旁的妈嬷嬷们,训:“就是平日养尊优习惯了,被你们一个个当凤凰捧着,一儿历练都没有,这回要吃大苦了,要是阿九这回受不住,你们都逃不了罪责!”
对面立都跪伏在地,哀声告罪。
顾笙知,这话其实也是说给她听的。
江晗时常说她过分溺小皇妹,易导致九殿未来没有担事的能力,如今怕是真的要应验了。
小人渣昨儿个晚上就已经妥协了,完全没有抗争一把的意思,要真等到第七天痛苦得丧失神志时……
顾笙不敢多想,走一步算一步罢。
江晗吩咐女好生伺候着,回对顾笙使了个,便反剪双手踅门去,顾笙稍隔了一会儿,才默默跟去。
两人来到冰封的湖边上,江晗回看向顾笙,理了理她有些松散的发髻,柔声:“昨晚吓着了吧?阿九没动你?”
“九殿目前神志一直很清晰,况且我都喝了袪乌汤,用不着担心。”顾笙没有提及脸颊被过一的事。
她本以为那是小人渣的恶作剧,后来才知,当时九殿已经开蒙,自己不知死活的往上凑,导致对方失控,这反常的举动,实在是自己的过错。
说来,没的又让江晗怪罪九殿,还是不说了。
江晗微微皱了皱眉,:“君贵弱,袪乌汤火寒气重,你不可多饮,还是将你先安置去其他帐篷罢?”
顾笙摇了摇,:“九殿这么大,一次遭难,天塌了我也该在一旁伺候着,况且袪乌汤对君贵来说药重,一碗起码能五六日,我昨个晚上用了一碗,兴许能撑到殿熬过去呢。”
江晗没说话,神明显有些不悦,回看向湖对岸的连绵雪山。
顾笙知她心里一直憋着气,想了想,脆提前坦白:“殿,我打算回京后就辞了伴读的差事,原本还没想个由,赶巧九殿如今开蒙了,这事八成就更顺当了。”
江晗睛一亮,凤目斜挑过来,:“真的?”
顾笙抿嘴笑着,柔声:“我哪里犟得过您?不辞了差事,您就不提亲,再拖去,我岂不要成了老姑娘?”
江晗激动地转对着她,想握住顾笙的手,可周围人来人往,只好压喜悦,小声:“老姑娘就老姑娘,本王等得起!”
顾笙扯起嘴角咯咯笑。
大概是被那碗袪乌汤褪了些气血,脸上有些泛白,双都没了从前的红。
落江晗眸,却别有一番病西施的韵味。
顾笙抬看向江晗,郑重其事:“您要记得我说的话,九殿已经大了,不论大事小事,该商量的都得要商量。
还有我,您成日神神秘秘的行踪不定,什么事儿都瞒着我!
成天忙得不见人影,亏得遇上我这样的傻狍,一心向着您,要换作别人,谁不天天提心吊胆的对您严刑供呀?是不是外有人了?”
江晗被逗得大笑,着顾笙的鼻尖:“你这丫!本王还不是为了你的名节,才没有时时与你厮守,如今反倒怪罪我行踪不定!”
顾笙抿嘴笑了笑,心说前世住一起时你不也这样?成天神龙见首不见尾,什么事儿都不跟我商量,谁晓得你都在什么?
顾笙看着江晗,郑重其事:“殿,您答应我,往后遇上再大的事儿,都要同我讲。我知您忙的是国家大事,我就算帮不上忙,好歹能与您同喜同忧,这么着我心里踏实。
您要什么事儿都瞒着我,我骨弱,没准娶回家没几年,就自个儿被自个儿给吓死了,白瞎了您一堆聘礼。”
江晗笑得直摇,嗔:“不许说话!”
顾笙嘟嘴:“那您答应我!”
江晗笑:“好好好,我保证,往后什么事都不会瞒着你,但我手里办的事儿特繁琐,你到时可别嫌我唠叨乏味。”
顾笙笑:“我可当是承诺了阿!”
留守的日简直度日如年,顾笙前三天好歹还能同别人说笑,往后就不成了。
第四天起,九殿就把茶几、桌椅、床榻全都给砸了,帐篷都被踹塌了几回,邪火一上,严重时甚至会倒在地上搐。
顾笙心疼得快死在小人渣边了。
有时候九殿一气提不上来,顾笙急的指甲掐手掌里,恨不得一刻就想招君贵来侍寝算了。
她之前所有的持,在江沉月极端的痛苦面前,仿佛都会瞬间化成齑粉。
她活这么多年,回见爵贵开蒙,比想象还可怕得多。
就仿佛漫天的乌云闪电,瓢泼大雨,她就在屋檐站着,雨打不到她,都砸在房梁上,劈天的闪电震颤大地。
她能切实受得到那可怕的威胁,却无从分担痛苦。
江晗早就想叫人侍寝降低痛苦,偏是顾笙不答应。
顾笙哭得睛红,最后竟不知自己在持什么。
可每当要妥协的瞬间,她看着江沉月,这是光芒如烈日一般的人间至尊。
绝不能在最后关,让那样污秽的习跟随九殿一生。
到了第六日,金乌西坠之时,江晗并一群皇家侍卫,都拦不住江沉月发疯。
一群人飞天遁地的想困住九殿,顾笙在后一路追赶,鞋都跑丢了一只,赶到的时候,江晗已经负伤,被扶了战圈。
江沉月完全失控了。
顾笙声嘶力竭的冲战圈里喊:“殿!”
就这一声刚,也不知是赶巧了还怎么招,九殿又一阵邪火上涌,打得好好儿的,忽然倒地上搐起来。
江晗急忙命人拿锁链来绑人,十多个尖侍卫连忙冲上前。
留守侍卫被打得浑挂彩,江晗左肩被踹了一脚,换了别人,手臂都废了,这会胳膊稍微动弹,都钻心的疼。
侍卫将搐昏迷的江沉月用铁链拴在树上。
三个人合抱的老树,九殿手腕脚腕都上了镣铐,脑袋耷拉着,时不时一,可怜见的。
顾笙舍不得,可留守的战斗力已经不足了,没旁的法。
这冰天雪地的,愣是绑在外一晚上,到了第七天,顾笙担心九殿拿脑袋碰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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