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拆开最外层的包装,里还裹着一层无酸纸,方怀宣看一就屏住了呼。
他摸着油画表面的笔和纹理,这和他梦里的林殊一模一样,昏暗的光,扶手椅和一脸温柔的她。
他摸到的衣褶时,林殊小声说:你摸到自己的手了。
林殊抓住他的手,让他指尖划过一悬垂的衣褶,最后落在她记忆里的那个地方:你当时就埋在这儿
方怀宣反握住她的手,把她的脸埋在自己,不让她往说,这怎么可能不是个玩笑,梦的她和现实里的她重叠在一起,变成了前这个正在作自己的人。
方怀宣正想温存一会儿,门就猛地被拉开,他回就看见脸难看的齐恒。
这怎么可能不是个玩笑。
闻雨笙开门让齐恒来的时候,他并没有想过捉在床,但既然都闹到这个份上,闻雨笙也正看着他的举动,齐恒不得不自己拉开那扇正把他的妻和人关在一起的门。
他准备好看见更不堪的场面,看见只是在拥抱,反而松了气。
甚至被方怀宣抱在怀里的林殊还困惑地眨了,齐恒想起自己给过她的退路和容忍,他知自己完全有理由怒气冲冲。
齐恒想都没想就听从了脑里的第一个念,就是把方怀宣打到双手残废再也不能抱着她。
所有他一拳挥过去的时候,方怀宣第一个动作是护住林殊然后把她推开,这惹怒了齐恒。无疑是对他冒失动手的嘲讽,一个人比他更关心自己的妻,他全算在了方怀宣上。
两个人一瞬间就打得不可开,扑在桌上把整齐的摆设扫落在地,到地上又被硌得生疼,但是谁也没有要停的意思。
林殊被推到一边,看见在门发呆的闻雨笙。
你看到了?冲动的后果。林殊说。
这是你冲动的后果。
我?他们的拳可没在我上,我也没控制他们脑,可不能什么都推给我啊。
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吗?
这可不是我想看到的,再说也并不是我一手促成的,我有更好的办法。
闻雨笙咬着:就靠瞒和骗?
他们不得永远受骗。
现在怎么办?
现在我控制不了这么混的场面,等他们自己发完绪自己理吧。
齐恒踩上方怀宣的手,方怀宣立刻还了他一拳。
齐恒,那可是医生的手啊。
两个人闻声都看向林殊,齐恒晴不定,方怀宣顿时来了劲。
方怀宣揍了齐恒的睛,两个人都偏过以为她会发话,林殊什么也没说。
意识到闻雨笙和林殊都在旁观,齐恒渐渐松了手,方怀宣本来也多半在防卫,他对齐恒的怒气多半来自于那通电话,在他看来,那通电话与其说是林殊不小心接通,倒不如说是齐恒耍心机故意让他听见的。方怀宣先前也正是因为这件事生气。
地上堆积着因打斗而散落在地的纸张书籍,还有许多摔碎的摆件,站在屋里的两人顿时觉无脚。
方怀宣沉默地踩过一切杂的碎片,发现林殊给他的礼被扔在地上,画框也碎了一角。
一向好脾气的方怀宣也忍不住动嘴:真是个疯,怪不得她受不了你。他用受伤的手去清理落在画布上的碎片,小心维护他的旧梦。
齐恒顿时往前走了两步,林殊没有制止,他却只是环顾四周,难掩愤怒:你现在尝到家被破坏的滋味了。他没有丝毫歉意。
能随便就被破坏的家也不是什么牢不可破的东西,没有我也有别人。方怀宣也不抬。
就是后一句话刺激了齐恒,他不可置信地大步走向蹲着的方怀宣,抓着他的领将他提起来,两个男人不是眉骨睛就是嘴角渗着血,面对面平静地对视。
就算不止你一个,你和别人又有什么区别。
方怀宣嘲讽地弯着嘴角:我和你的区别就在于她只告诉我准备离婚呢,连提也没对你提,是不是?
齐恒扔他:随你怎么说,反正她不会再见你。他何必要相信一个小三嘴里的话,无非是不择言想激怒自己。
方怀宣慢慢牵动着关节受伤的胳膊,了角的血,心想那可说不定,更何况已经闹了这么愚蠢的一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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