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忆一步

    有了周砥这块帮育成澄替罪开脱的免死金牌，成女士看到育成澄时没再说什么，倒是周砥妈妈靳女士训了他两句：不是和你说了晚上要吃饭，开会也不知说一声，还让澄澄等你那么久。

    育成澄抿嘴，想解释，碰巧一盘梅菜扣转过来，拉走她的大半注意力。

    靳阿姨又看向育成澄：澄澄，听你妈妈说你加了一个什么兴趣社团。

    育成澄盯着梅菜扣跟着圆盘缓慢漂移，迟疑手的时机，听到阿姨把话题从周砥上拐到她这里，忙回神，立放筷坐正：啊，啊社团啊。每个人都要参加，我想不好参加什么，就捡别人挑好剩的，所以最后加了大家都不兴趣的生兴趣实验小组。

    什么呀？

    嗯育成澄仔细想了想，掰着指说，观察小白鼠、看各蔬菜的细胞、用树叶书签对，上周我们还萃取油来着。橙油。

    油？听起来很有意思啊。澄澄，生活开心吗？

    一听到这个成女士赶摆手，还说呢，成天蹦蹦没心没肺地，上就十八了，一快成年的觉都没有。学习也是想起来就学一会儿，每天除了惹麻烦就是惹麻烦。她爸爸还惯着她，简直都没个形。哪里像周砥，从小都让人省心。

    育成澄听了这个对比的评价，立不太开心：是哦，反正自己家的孩总是不太好。就要对着别家的小孩羡慕意难平。

    你看看，每天都要气死我。

    澄澄多可啊，这是有朝气，哪像周砥，成天跟别人欠了他利贷一样。周砥妈妈无奈地笑，把育成澄锁定半天的梅菜扣转到她面前，看你盯着看好久了，夹不上吧。

    谢谢阿姨。嘴馋如育成澄此刻一都不想客气，立挑了很大一块放自己的盘。

    男孩沉稳一好。周砥各个方面条件都这么优秀，想找什么女朋友找不到啊。育成澄立瞪过去，成女士悠悠地回避掉她愤怒的目光。

    周砥妈妈看了自己儿一，他成天板着脸谁受得了，谁不喜格好的人，他这款面类型的，早就不吃香了。他也是一都不着急，每次问到这个问题我都疼。反正我不在国，他什么就什么吧。

    大人们的话题转远，育成澄有一搭没一搭听着，看一旁的周砥吃得很少，忍不住偷偷问：你现在饭量怎么这么小，兔都比你饭量大。

    那你饭量怎么这么大。

    育成澄低看了看自己吃成一片狼藉的餐碟，也不害羞，我嘛，青期多吃有什么不好。

    没什么不好。小心青期胖，还有你的胃和牙。周砥淡淡地说。

    育成澄的筷掉去一。

    两人之间的手机屏幕亮起，育成澄瞥一，一条微信，发件人来自褚颜。这个名字她觉得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但完全想不起来。

    周砥瞄了一，摁灭背光，把手机反扣到桌，她问：你不看看吗？

    看什么？

    微信啊。

    嗯，一会儿再说吧。

    哦育成澄的声音拉得老，重新低吃东西，过了一会：周砥。

    嗯？

    我们算和好了吧？

    什么？

    和好。

    什么和好？

    育成澄抬看她，周砥慢条斯理喝着汤，对她的提问毫不动摇。她咬着锅包，糊糊地说：对哦。

    没有和好，就说明在周砥心里，两年前的那个狼狈的夏天没有留存过，无论是她大吼着的我喜你啊，以重重的一脚行划开的界限，还是别的什么。这是件好事，也是件坏事。坏的是，目前为止，她对周砥不有任何影响力。好的是，没有就代表还有可努力的余地。一切还没发生前，以前就都有可能。

    育成澄又有了些动力，在心里把那张带有颜的计划表加加减减，盘算着明天去找路老师的时间，闷苦吃。没想到她用力过猛，吃撑了自己。跟着父母了饭店，站在凉风习习的夜里，育成澄觉得自己可以直接站成一座完大量地标，敦实又厚重。

    成女士实在没看好像修仙八千多年没吃过东西的育成澄，也懒得训她，话到嘴边又疼地咽回去。倒是老育在一旁看她一动不动很是担忧：吃这么多难不难受？要不要吐来？

    育成澄简短直白地拒绝：难受。不要。浪费。最后半盘小酥多难得啊，酥酥脆脆，裹的麻椒还不发苦，牙齿咬着都是享受。她用多大能耐咽到了肚里，再让她吐来？怎么可能啊。

    周砥爸妈随在后面来，看他们一家人还没走，怎么了？成你们今天没开车吗？

    成女士刚想说话，育成澄抢先一步回答：哈哈，就是觉得夜景很好看，想站一站。实际上当然是自己吃得太多本走不动，到车里窝到后排，估计能直接吐来。但这么丢脸的事，她怎么可能会说嘛！

    靳阿姨跟着育成澄的手指向上看，叹着：真的啊，今晚居然还有星星，不说阿姨都没发现。澄澄真是观察生活。

    育成澄呵呵笑了两声，成女士在旁边捂着额际叹气，为了女儿的小小自尊心投降：观察生活的育成澄，请问您想怎么回家呢？

    用，用。走回去。小虎牙。

    育成澄终于如愿以偿可以走回去。和，周砥一起。

    她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一听说育成澄要自己走回去，靳阿姨立叫住刚结完账迎面而来的周砥，澄澄，阿姨好久没见你了，有好多话想问你。不过最近我和你周叔叔都太忙，住东边的家比较方便。过两天记得来玩，叫周砥送你过来就行对，一个人不安全，你和哥哥一起回去吧。

    什么叫助攻，这才叫神助攻！

    育成澄装乖忙，嘴角的笑容因太过兴而崩得一塌糊涂，她忽略掉成女士暗暗送来的白：好呀。我和哥哥一起走回去！

    只是和周砥在一起不算妙，两人一起没走多远，他突然开戳穿她的小九九：其实你是吃多了吧。

    育成澄佯装没听到。

    周砥以前是这人设吗？是这不给青少女留活路的人设吗？

    以前不是也有一次。好像猜到了育成澄对他的腹诽，周砥说，你初，我们一起去吃自助餐的那次。

    育成澄当然记得，那时她还没跟周砥绝，家附近开了家自助餐厅，广告打得漫天飞，每天放学都有穿着可围裙的甜小传单给她。翻开彩的册页一看，每一样对于育成澄来说都极诱惑力。

    零钱有限，这家昂贵的店是遥不可及的奢侈品。育成澄缠着周砥几次噘嘴苦苦央求，可周砥刚上大学，课程繁多作业扎堆，空闲时间还要去实验室给师兄打杂，不来时间。

    育成澄怎么会死心，脆一声不吭跨越半个城市去找周砥。

    之前她刷脸的频次太，与周砥好的同学都知他有位邻居小妹，得可，古灵怪，伶牙俐齿，黏在周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