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想,也想不到这会儿人家是在拉着他拼爹呢。毕竟,司大佬脑海里完全没有拼爹这弦——他混到如今,那靠得全都是超凡脱俗的智慧与雄浑有力的躯,至于富二代?
不好意思,司景到如今也没有自己“富可敌国”的这个概念。
他还从未觉得自己特别有钱过。司景当小穷猫当惯了,思维还停留在“我能买鱼吃就差不多了”的层面上,继承公司?
开玩笑,那是别人要心的事。他司景只需要心三件事,猫薄荷草、粉丝和吃。
富可敌国那是什么?
能吃吗?
第二天,老牌影帝果然风尘仆仆赶过来探儿的班了。星二代站在他旁,笑得十分骄傲,主动与他介绍:“爸,这是司景。”
影帝听过司景,手伸过来,与他握了一握,打量着他。纵使影帝先前心已经有了些准备,这会儿亲看见了,却还是不禁惊了一惊,接连扫了好几,“哦,你就是的那个主角吧?——不错,不错,果然是类萃。”
何止是类萃?那样众的模样儿,他还真没见过几个能与其媲的。也难怪儿站在边会被压制的风采全无,在绝对的颜值暴击,随便换任何一个人站在旁边,那也都是一样的效果。
这样一张脸,若是放在电影院的大屏幕上,只怕会比现在更加引人瞩目。老牌影帝心微微一顿,随即却又温和地笑开,在导演旁边拉了把椅坐,谢过工作人员帮忙,问:“汪导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汪源摆摆手,仍旧叫人准备好,“一场,开拍!”
这一场拍的是司景的独戏。
他提着刀,踩过瑟瑟作响的枯叶,一路向山上走。大仇已经得报,他的脸上却并没什么喜,反而是空茫茫一片,似笑非笑,径直沿着山路向上爬。
山路并不怎么崎岖,他却走得晃晃。秋风里衣袂翩飞,司景最终到了坟前,把那一把刀扔在地上,再张开嘴时,嗓哑的不像样。
“我给你们报了仇。”他说,把地上混合着血渍的那一抔黄土洒在坟。
“喂……你们要是哪个还没彻底睡着,你们就看看。”
“都死了。那些畜生……全都被我杀了。”
司景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等待什么,可回答他的只有呜呜的风声。他忽的笑了,喃喃:“你们——会兴的吧?”
村的东好像仍然响着锣鼓,庆祝着年初新嫁来的那个新娘。席摆了那么多,炊烟直直地飘在瓦上。村西的老一把岁数,成日家就喜在树底个象棋,明明睛看不清楚,却非要说别人的炮只是个小兵,换着法赖着赢。
还有那一对小年轻,明明郎有,妾有意,却还没来得及说清。没关系,司景把他们的坟靠在了一,隔着血和灰,他到底是和他意的女孩,靠着躺在一起了。
如今,新嫁娘,老骨,小年轻,他们全都了土。当年闹闹一个村,只剩司景仍然立在这儿,给他们泼一杯残酒,就当是最终送行。
酒泼土,司景也站直。他也不回,将酒杯肆意一扔,随即大步走茂盛的山林里。
他越走越快,越走越快,好像要把这些都扔在后。
“好!”
汪源喊了卡,嘱咐司景再过来补几个近景镜,“就刚刚那段……”
他转过叮嘱摄像师,司景却像是完全不曾听见,仍然立在原怔怔的。他这会儿戏太,戏便变得不太容易,心脏仍旧在砰砰地快速动,司景靠着树,就好像一秒就要倒地上的青草似的。
阚泽大步上前,抓住他的手臂,让他靠着自己。当着众人面,只唤他名字,“司景?”
连晃了两,司景才嗯了声,闭闭。
“结束了?”
阚泽蹙眉,若不是这会儿太多人在场,几乎想要将他直接背回去。可剧组工作人员都在这儿,他为司景考虑,不得不保持些距离,“嗯,结束了。”
司景心仍然有些激,抓着他的手臂。半晌后,似乎察觉到有些不太好,指尖慢慢,改为拎着他的衣角。
像是在外受了委屈的小动,这会儿好容易找到依靠了,就本不放开。
阚泽心的一塌糊涂,趁着这会儿没人注意,不着痕迹了他的指尖,随即牵着他过来。汪源远远地看见了,也知司景是还没戏,就摆摆手,示意他们先去休息,“让他歇歇,也清醒清醒,午放他假!”
拍摄顺利,度也比原先想象的要快。汪导演心极好,放假都放的比往常慷慨。老牌影帝坐在旁边的椅上,也若有所思看了好几。
阚泽应了声,正准备带司景走,又被导演叫住。
“我那边儿休息室里还有瓶白兰地,”汪源说,“待会儿我让助理拿给你,让司景喝半杯,对他有好。就是回注意收着,这两天听说酒店闹老鼠呢。”
演员演戏太投其也是常有的事,只是这压抑的戏,若是无法自,到底是对心理不好。汪源用的法一向简单暴,那就是劝他们喝醉,一旦大醉一场,回谁还记得昨天演了什么?
阚泽把猫崽带回去,替他脱了鞋。果然有人送酒过来,酒的度数还不低,阚泽谨慎地只倒了小半杯,试探着给司景了嘴。
司景啧了啧嘴,自己倒恢复了些神智,嫌弃地皱起眉。
“这什么?——难喝。”
他伸手把杯移开,神清明起来,只是仍有些恹恹的,靠在床一言不发。阚泽的手指有一没一帮他着太,顿了顿,低声问:“小,不拍了好不好?”
这个念一日比一日清晰。阚泽分明是为了天罚,想帮他减少些痛楚,这才找了这么一个法;可这样一电影,却像是在迫着司景去回忆当初那些,反而让他愈发痛苦。
阚泽没法看着他疼。闭闭,又将这问题重复了一遍,“不拍了,嗯?”
“不拍个锤。”
司景彻底清醒了,拍拍他的,“说什么呢你?好好的电影,为什么不拍?”
瞧见男人神凝重,司景反而:“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说真的,演完这些之后,反而好受了。”
就像一直迫着自己不要去回忆的伤,这会儿自己迸发了,之后愈合的也愈发快。当年那刺始终在梗着,如今山本已死,司景再回忆这些过往时,竟也没有当年那般被仇恨蒙蔽了心智的撕心裂肺了。
“而且,”司景说,“我不是还有你吗。”
他嘴,“我还想起了更多你的事。”
阚泽微微眯起,听见猫崽幸灾乐祸地举着手指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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