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池 - 分卷阅读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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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找到最快最稳的解题方法,他把昨天用的草稿纸拿来重新演算一遍。

    程欣起床时还不到六,程非池已经背上包准备门了,早餐放在餐桌上,用瓷碗盖着保温。

    “妈,我今天晚回,要去书店找份资料。”程非池边换鞋边说。

    程欣走到门:“家教不是九开始吗,这么早去?”

    “有本书落在教室了,”程非池直起腰,抬手握门把,“我去学校一趟,顺便温会儿书。”

    程欣让他等一,从里屋拿一副手递给他:“去学校要骑车吧?外面冷,把这个上。”

    程非池的单车放在二楼到三楼拐角的楼里,老小区的安保形同虚设,停在楼容易被偷。他一手拎前杠,一手捧座椅,刚要把车扛起来,倚靠在门边目送他的程欣突然说:“今天有小朋友来家里上课。”

    程非池愣了一:“妈你在家好好休息,不用接活,我家教挣的够用。”

    “一个人在家闲得慌,想找。”程欣捂着嘴咳嗽两声,轻描淡写地说,“只是刚好想起来,知会你一声,不是为了征询你的意见。”

    程非池扛着单车楼,小区门向左拐,并没有往六方向去。

    最近他找了个在早餐店帮忙的工作,六到八,刚好错开上课时间,生意不多的话老板还会让他早走。

    周六早晨比工作日清闲,上菜收桌的时候,程非池还在思考周一到周四晚自习后的时间能不能再找份零工,十二之前到家就行,可以骗母亲说在学校写作业。

    他不想用“骗”这个字,却只能选择蒙骗。程欣一直不赞成他在外面打工挣钱,希望他专心念书,然而先前她住院半年,去家里几乎全的积蓄,房都差卖了。后来实在负担不起额住院费用,程欣选择院回家静养,程非池为了照顾母亲主动休学一年,这期间家里完全没有收

    有一次程欣半夜烧不省人事,程非池把母亲送到医院,因为卡上的钱不够刷,医院不给通,母俩在病房外面的廊待了一夜。程欣挂着滴,程非池就抬胳膊举着盐袋,时间保持同一姿势造成血通,一夜过后胳膊和手都了。

    自此,他刻明白了钱的重要。旁人的冷他可以不在乎,他只是不想母亲再遭那份罪,更不想自己今后面对诱惑时,会轻易向别人卑躬屈膝。

    早餐铺的工作对程非池来说相对轻松,两个小时后,他骑车往十几公里以外的园小区疾行。家教分钟收费,早开始就能早结束,他想在午之前去书店把书买了,午的课结束后去六附近的商业街转转,那边夜间闹,说不定会招晚上九半之后的零时工。

    上午教的是一个初二小姑娘,补数理化三门。小姑娘的父母大约是怕她被欺负,过二十分钟就要敲门来一次,一会儿送茶一会儿送心。

    几次之后,小姑娘扔了笔要反锁房门,程非池劝她:“他们也是关心你。”

    小姑娘气哼哼:“谁需要他们这样的关心啊!”

    关了门,小姑娘放飞自我,趁程非池讲题肆无忌惮地盯着他看。

    “程老师,你有没有女朋友啊?”小姑娘红着脸问。

    程非池:“没有。”

    “那……那……”小姑娘等的就是这一刻,鼓起勇气,“那程老师喜什么样的女孩?”

    程非池波澜不惊,都没抬一,用铅笔又在习题册上圈了两,推到小姑娘跟前:“把这几题完再告诉你。”

    午教的是一个初三男生,叫魏嘉琪,就读于第六学初

    这家算是老主顾,程非池上学期就在这里家教了,成功帮助魏嘉琪在初二的期末考试上升十几个班级名次。

    说这况雇主应该满意了,然而魏嘉琪的母亲听说程非池从名校师大附转学到名不见经传的六,当即便质疑他的能力,上课间隙五次三番地跑来跟他谈家教费,说六某某老师的课外辅导费也没比他多少,言外之意就是想扣钱。

    这次程非池带着刚拿到的理竞赛一等奖证书,魏嘉琪妈妈看了才勉收声,没再提降时薪的事。

    为了表达诚意,程非池这天还多讲了半个小时。课的时候,腼腆向的魏嘉琪十分不好意思,在门给他了一袋糖,拜托他别生气。

    到楼,程非池新鲜空气,然后慢慢呼来,觉一天的疲累都被释放,剥了颗糖嘴里,骑车往六去。

    这两份家教兴许都不了多久了,未雨绸缪总不会错。

    六附近商铺多,家家门都贴着许多课外辅导和招聘信息,有些留的手机号,有些留的邮箱。看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程非池在附近的网吧押份证买了张两个小时的临时卡,准备投投简历,顺便在网上查查奥赛书上那题的其他解法。

    坐刚开机,袋里的老式直板手机震动,来电显示“张佩瑶”。

    叶钦是在隔包厢来人的时候醒的。

    休息日对他来说最无聊,午吃完饭,周封他们几个就商量着去市心新开的一家迪厅玩,叶钦不想去,在六附近跟他们分扬镳,又不想回家面对他虚伪的爹,脆在附近网吧开了个双人包间,打了会儿游戏,刷了会儿校,然后躺在沙发椅上睡了半个午。

    这网吧隔音不怎么好,隔把手机放在桌上,他这边都能觉到震动,震一分钟停半分钟,扰得叶钦坐卧不安,抬起脚刚要踹墙板,那边终于接电话了。

    “喂,什么事。”

    低沉醇厚的男声,似曾相识。

    叶钦不由自主地竖起耳朵,倾往墙边靠。对面应该没料到会被偷听,直接开了免提,对话声透过薄薄的板传过来,每个字都听得一清二楚。

    “我在外面,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相比男声的冷漠,电话里女孩的声音就温柔可多了。

    “你别这样……就算不在一个学校,人家的心也还是在你那里啊。”

    “我说了不计较,以后别再找我了。”

    “你就是在生我的气。”

    “没有。”

    “那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凶,去六找你你也不理我,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是不是有别的相好了?”

    “没有。”

    “我去求我爸爸,让我也转到六好不好?”

    “不好。”

    面对男生的绝冷酷,女生终是忍不住,声音里隐隐带了哭腔:“你就是在生我的气,气我把那事传去,害你被学校开除。”

    叶钦听到这里,猛地打了个激灵。

    隔是程非池没跑了,电话里女生在说的或许就是他昨天从周封听到的那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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