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池 - 分卷阅读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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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姨帮了我们家不少忙。”

    六十平不到的家里狭小仄,餐厅到厨房只有三四米远,程非池回厨房,程欣看到灶台边上放着一本书,问:“那是什么书啊?”

    “奥赛方面的书。”程非池答,“老师说这届考开始改革,附加题说不定会从里面选,我就随便翻翻。”

    他背对着厨房门,程欣看不见他的表,可她毕竟当了十年的教师,还是能察觉言语的漏

    奥林匹克数学竞赛前三名有数额不小的奖金拿,她怎么会不知

    母二人坐在桌上吃早饭,程欣把夹到儿:“二学习开始忙了,别再去打工了,供你上学的钱我还拿得。”

    或许是久为人师的原因,程欣说话向来端正严肃不带什么,加上整个人病恹恹的没有生气,即便说着宽的话,还是莫名给人一无形的压力。

    程非池闷吃包,吃完站起来收拾碗筷,抬瞥见玄关斗柜上放着的鞋盒以及上面印着的显LOGO,当即便问:“他又来了?”

    程欣坐着把碗摞在一起,淡淡:“嗯,鞋是给你买的,你自己置。”

    半个小时后,程非池拎着垃圾袋和鞋盒从楼来,拐到垃圾桶前,把手上的东西一脑都扔了去。

    太刚刚升起,晨雾尚未消散。楼空地上有个老爷爷在打太极,看见程非池,收了招式唤他:“小池起这么早,穿这么不冷吗?”

    程非池的心并未因为光的现而变得灿烂,他挤一个礼貌的笑容:“李爷爷早,我不冷。”

    李爷爷看着小伙,就想到自家也在上学的孙,这会儿怕是还赖在床上不肯起呢。

    “今天是不是又要去饭店帮工啊?别去啦,难得周末,好好睡一觉或者跟同学去玩,店里我去帮你跟大李说。”

    “欸,谢谢李爷爷。”

    程非池嘴上答应,只是为了缩短聊天说闲话的时间。回到自己卧室,他换掉便利店的T恤,了件外,再次门。

    他的生活节奏很快,一天大脑可以空闲时间几乎都在路上。以往他会在路上盘算这个月能拿到手的工资,间或留意路边商铺的招聘启事,看有没有更适合他的工作岗位。六对学生在校外打工的事抓得比较严,校门小超市那份工作不了多久了。

    然而今天不同,他走着走着,突然开始加速奔跑。沿着空狭窄的人行跑了两公里多,脑里还是哄哄,一张张嘲讽的脸不断在前浮现,戏谑的笑声在耳边回不休。

    他停来,手撑膝盖大气,忽而勾起嘴角,似在自嘲。

    是啊,别人有什么理由帮他呢?

    世间有那么多平白无故的恶意,能救他的,唯有自己而已。

    作者有话说:

    我们小叶,坑夫一把好手

    第五章

    整整一周,霜降都过去了,首都的天气全面转凉,叶钦还没把那件事忘掉。

    六风平浪静,没听说有谁收到分或者被记过,这让他松了一气。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傻,松什么气?让他背分、被拘留不好吗?

    父亲叶锦祥差回来,给他带了一块百达翡丽运动系列的表,叶钦看到那表就想到那天的事,了一会儿就噘着嘴满不兴地摘了。

    叶锦祥当他不喜这款式,让他自己去官网上重新挑。

    叶钦翻了个白:“我要这有什么用?学校又不让。”

    叶锦祥心不错,难得没有发火,耐着:“腕表象征着男人的份和品味,以后你就懂了。”

    叶钦不想懂,他只觉得父亲上的暴发气息十年如一日地重。当年外公还没去世时,叶锦祥就学外公的穿打扮和言谈举止,迫不及待想跻上层社会,急功近利的丑态连当时年纪尚小的叶钦都看来了。叶锦祥上所有的温和谦恭本就都是伪装,也亏他得好,不然哪能骗得罗秋绫不离不弃地跟着?

    说到相,叶钦忍不住又看了父亲一,叶锦祥的相偏英,五官鲜明立,和那个谁是同一类型。

    叶钦一天比一天更加确定那个谁就是叶锦祥的。前天他又骑着单车去玉林小区转悠,爬到304门,听见里有动静,他立刻再爬一层,躲在楼梯拐角观察开门来的女人。

    那女人形削瘦,脚步虚浮,走两步就扶着墙咳嗽,楼扔个垃圾,十来米远的距离走了三分多钟。叶钦还当她是个什么样的绝人,转过一看,就是一个面黄肌瘦的普通年妇女。

    从廓上看,年轻的时候兴许是漂亮的,可惜岁月在她上留的沧桑印迹太过刻,叶钦尽量让自己客观,也没法挖掘一丁引力。

    所以程非池一定是叶锦祥的儿,要不是他儿,他能把人养在,还整天上赶着往那儿跑,连被发现了都不知

    叶锦祥走后,叶钦把手表狠狠摔屉里。

    他是独生,从小就不掩饰、也不需要掩饰自己的骄纵和挑剔,什么都要最好的最贵的,就算是他看不上的父,也不愿跟别人分享。

    周五育课前的课间,孙怡然破天荒地没有梳妆打扮,而是趴在座位上哭。

    周封急坏了,又是讲笑话又是扮鬼脸,怎么都哄不住。叶钦问了孙怡然的闺,得知孙怡然今天亲自去邀请程非池参加她个月初的生日会,不仅遭到了拒绝,还亲看着他和外校女生打骂俏。

    “那女生……穿着师大附的校服,挽着他的胳膊,让他带她逛咱们六本就……就没把我放在里。”孙怡然哭得委屈,噎噎,“他……他也不理我,就跟那个女生走……走了!”

    碰到这事,周封永远是最激动的那个,校服往桌上一甩,骂:“妈的,敢这么对我们怡然,我看他上回教训还没吃够!”

    叶钦被他们吵得疼,拽周封去上育课。孙怡然止住泪,抱着运动服,跟在后面着急地追问:“你们教训他了?怎么教训他了?什么呀谁让你们动他了,他要是有什么事我跟你们没完!”

    怎一个“不识好人心”可以言表,得周封有气没撒,预备运动比全班所有同学都多跑了两圈。路过理科一班的集合,还着袖要找程非池架,结果刚跑人群,就被密切关注着他的廖逸方抱着腰往回拖:“周同学,你省省力气,待会儿还要测!”

    对于荷尔蒙多到无安放的生们来说,育课是在学校里发力最直接的途径,也是唯一不想逃的课。

    然而叶钦不,他讨厌育课,讨厌汗,从前就讨厌,现在因为某个人更加讨厌。

    育老师还怕他不够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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