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枢尘本不在意。
他看多了王朝更替兴衰,这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不能令他心起丝毫波澜。
只是秦穆,却似乎对一切到悲哀。
他想要改变这一切。
枢尘淡然看着这一切,觉得十分的可笑,凡人总有无妄念想……不对,不仅仅是凡人,在面临毁灭的时候,他们这些神仙又有什么区别呢?
和这些凡人没什么两样。
当初混沌之火席卷三界,将一切吞没的时候,他也曾不甘心过,但最后什么都改变不了。
不论人或是神,死亡都是归宿。
早认清这一切就好了。
可是秦穆却看不透,他投太门,一心铲除佞匡扶正,以为太登基可以个好皇帝,改变一切……太会是个好皇帝,但他也改变不了天命。
枢尘本无需理会秦穆的,一个凡人罢了,看不穿放不,可是不知为何,自己却没有离开,约莫秦穆的定执着,和小凤凰有相似,当初在圣山之上,谁都放弃了,只有小凤凰不肯放弃,他对自己说,自己一定会活来,他们一定会再见面……
直到他挡在自己面前,灰飞烟灭,也依然用定的神看着他说,你会活来。
不要放弃。
他那样的信着,不信天不信命。
就像前这个青年。
一个不自量力的凡人而已,枢尘不会放在心上,但在秦穆带着玉玺离开的那一晚,他还是去了一趟。
告诉他,你离开这里会活不了。
秦穆知自己会活不了,但他一往无前,没有回,他对天命数不屑一顾。
枢尘觉得可笑,人总是不到最后一刻,不明白自己所的一切,都是徒劳。
他没有阻拦,看着秦穆离开。
一心求死,谁也劝不得。
有可惜,但不过是少了个陪他喝酒的人。
也无关要。
枢尘准备离开南樾国了,他已经在这里停留太久……
但在离开之前,他再去见了秦穆一面,替你收尸,也算是朋友一场的缘分。
然后他看到那个清俊的青年,死的不成人样,但最后还是没有传国玉玺。
他到最后一刻依然践行了自己的诺言,以生命为代价。
枢尘不是没有见过傻。
可秦穆还是傻的他觉得可笑,我分明都劝过你了,为何不知回?
你知不知你用生命去守护的,不过是一块,早已没了灵力,什么意义都没有的破石。
枢尘游走人间数十万年,早已不再随意手凡间世事。
倒不是不得,只是没有兴趣。
只是那一刻,他忽然又想起了小凤凰,如果小凤凰看到这一幕,一定不会袖手旁观,虽然看似玩闹,但见不得人间悲苦,其实是个多闲事的。
自己曾经也是那样。
他忽然想起来,那时候的自己,比小凤凰更多闲事……
他们在人间玩闹的时候,遇到什么不平事,都是喜一手的,可是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这样冷漠无谓了呢。
久到自己几乎都忘了,自己曾经的模样。
枢尘灭了缙王,将传国玉玺重新赋予法力,扔回给了太。
区区南樾国的气运,再续一续,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与不,只不过是一念之间。
正如当初他跟随秦穆,来到这里。
他没有离开南樾国,偶尔关照一秦穆的妹妹,去那个酒楼里喝喝酒,他看到南樾国安定来,一切都在变好,这觉似乎也不坏。
就好像,自己不是那么无能为力,其实他也可以改变命运……
哪怕是假的。
至于那个陪他喝酒的青年……
不在就不在了吧。
漫而无聊的人生,总会遇到些让他驻足的人或事,但也不过如此,毕竟他只是活的太久太无聊了……
然后就在某一天——
他在那个酒楼上,看到小凤凰再次现在他面前。
枢尘结束回忆,面无血,自嘲的扯了扯嘴角。
他以为那是上天的恩赐,是巧合,是缘分。
但其实不是的,少年当时现在那里,不是巧合,他是为了他妹妹而来的。
原来那一场重逢,在几年前就以画因果。
枢尘终于明白太初当时和他说的话,他说你与他有一缘分,原来这缘分是应在这里……
那一世自己本可以护着秦穆,守着他,助他实现心愿,护佑天,他们本可以有一世缘,即便秦穆死后,醒来恢复了记忆,也不会忘记自己的……
可是自己却没有把握住。
睁睁的看对方死去,冷漠无谓,将他的持当笑话。
自以为自己在上,看透一切,却不知天最是会戏人,让你无知无觉,错过你寻找了很久的东西。
所以乔宣回来之后,甚至不想被自己知,他就是秦穆。
也是,那一世的他们。
本没什么好说的。
即便挑明了,也只有尴尬。
原来你曾离我那么近,近在咫尺,手可及,可是我却错过了,冷旁观你的死亡。
酒楼的重逢。
他以为是开始,却不知是结束。
现在的乔宣,又该如何看待自己呢?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冷漠,很糟糕,一都不像他以前认识的自己了……
枢尘以为回从前的自己,就能假装时间从不曾逝。
他们还能像以前一样……
却不知在自己不知的时候,自己最无冷漠的一面,早已被在乎的人看了个透。
他第一次,这样厌恶那样的自己……
枢尘艰难的扯开嘴角,看着太初,自嘲的笑了声:“你知我会听到的,对吗?”
太初说:“你迟早会知的。”
枢尘一拳砸在门上,讥诮的:“那之前又为何不说,惺惺作态,看我笑话很有意思吗?”
太初摇摇:“你知不是的。”
枢尘腔起伏着,他一气,慢慢冷静来,冷冷:“乔宣喜的是你,你为何不接受他。”
太初沉默来,他闭了闭睛,轻轻咳嗽了一声,低笑:“他不知,难你也猜不到吗?”
枢尘神微变,他似是想到了什么,但又觉得不可能,一字字,终于问了那个他早就该问,却一直刻意回避的问题:“你到底为何要送他去历劫。”
第70章 和尚
乔宣第二天睡了个懒觉起来, 神清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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