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事后

    崇玉一向起得很早。

    习惯了无梦的夜眠，所以很少贪恋床榻。

    他这次照样醒得很早。

    不记得昨晚是何时睡过去，漫的一夜又睡了多久。

    他只记得沉睡之前仍然心难耐，贪婪地受到和湛瑛肌肤相贴的满足。

    一早上还是一样，崇玉痛苦地发现自己起得更厉害，而唯一能让自己望消解的人正一丝不挂地躺在旁。

    啊难受地吐一闷气，他抱了正和自己相拥而眠的湛瑛。

    掌心又贴上她光柔的脊背，恋恋不舍地抚摸着凸起的骨节。

    难忍的望昂着，他却不敢像昨夜一时动那般在她心肌肤上厮磨蹭。

    挲着她颈窝的细腻温。掌心是手温的肌肤、膛贴着饱满立、此时却挤压成团、雪似的。

    他不敢将也和湛瑛贴合着，光是这样抱着她，望都一刻不停地袭击着他薄弱的意志。

    男人的望确实太寡廉鲜耻、也太轻易了，他想。

    崇玉在湛瑛的肩窝里落片片亲吻，着迷地呢喃着她的名字。

    你在什么？

    崇玉眨，湛瑛着些微怒意的睛正瞪着他。

    我什么都没啊。

    湛瑛将他在自己腰间无休止抚摸的手和贴近她的崇玉推开了。

    崇玉不安地看着她。

    湛瑛皱了眉：为什么要作这副样给我看？

    崇玉揪了的薄被，如临大敌。

    湛瑛仿佛忽然明白了什么似的：你不会以为我们睡过一夜之后就有了关系吧？

    崇玉不解地反问：发生关系，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我是说，契约关系。

    像是侣吗？

    可以这么说。

    崇玉激动得呼急促，里泛起莹亮的光：阿瑛，我从来没这么想过。

    那就好。其他的最好也不要想。

    张的心又提起来：最好不要想些什么呢？

    就像，你和我在一起了就不可以跟别的人再有关系；或者从此之后就要对我负责，两个人永远在一起这样。

    崇玉极忙摆手摇：我都没有想过。

    其实关于这些他想了很多，但他不能惹湛瑛不兴。

    湛瑛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也不去他有没有撒谎，不必纠缠于这些小事。

    湛瑛坐起。

    光早就透过隔扇晒满了一方榻角。湛瑛眯适应了一会儿，裹在上的锦衾有些嫌，湛瑛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湛瑛丝毫不介意自己完全光着沐浴洒满全的柔金似的光。

    崇玉目不转睛地看着亮金大片在她起伏廓的，暗金便似沾着浅墨、运着圆笔不疾不徐地，多地在影淡间反复皴染。

    他的目光都好似黏在摇晃的金和动的暗间，光影淡、燥、涩转律动的韵致仿佛只存在于画上丰肌秀骨、态婀娜的神女。

    如果你不吻我，这一切甜的天工有何价值？

    崇玉忽然便到自己并未在其，和她不能相及的大遗憾。

    湛瑛转看见崇玉仍像小媳妇一样全裹在被里，只一张羞红的脸然而神却直白、烈地盯着她。

    又来了，这幅表。

    湛瑛到不快，终于第一次将逐客令付诸：你怎么还不走？

    以前作为首徒、后来接任了剑仙的湛瑛向来只要一副冷冰冰的脸，都能让最不知趣的人飞快告退。

    云隐都说，她和师最像的便是冷淡的神和拒人千里的傲慢。

    虽然这暂时是崇玉的房间。

    但他不愿惹湛瑛不兴。

    崇玉意识到自己仍然浑赤着，一想到湛瑛看见他上的丑东西肯定会更厌弃自己。

    他便小声说：我帮你穿上衣服再走。悄悄在薄衾掩盖穿上亵衣。

    湛瑛没有拒绝。

    以前她的衣服都是归无遗亲自准备，要么是青衫要么是和他相同的一袭白衣。

    她好像还没穿过其他颜或质地的衣服。

    虽然昨夜的衣服脏了，可是崇玉还保留着以往湛瑛穿过的衣服，又照她的形和常穿的样式在每个想她的日都添置了许多。

    不过很多都悄悄加了他自己才会喜的小细节。

    湛瑛发现了他的小心思。

    她揪着的苏和衣襟的绢，疑惑地问：这是什么？

    湛瑛把绢扯来，当作暗斜掷了去，却招招展展地落叶般卷在地上。

    她实在不能理解这形式上的审，无用的赘余。

    崇玉脸颊发，不敢辩解。整理她衣襟的时候又想到第二次在问心阁见到她的那天，因为受伤而敞开的。

    他好奇地闭上，试图寻找那个曾经血淋淋的、被剐去一片凸的伤所在。

    于是他的手就在了湛瑛左上。

    崇玉红着脸解释：这里曾经有块伤。

    湛瑛早就忘了。

    崇玉补充：我还给你送过灵芝膏

    好吃的，记起来了。

    后来，是用过灵芝膏才愈合的吗？他的睛亮起期待的光。

    师尊的玄术。湛瑛神莫名冷淡来，无声地驱逐他一厢愿的陪伴。

    崇玉终于走了。

    他只能穿着亵衣去找个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