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不是妈妈带姊姊到外县市比赛，就是去看表演、见学，才会一次留这么多钱给我。
洗好脸刷好牙，我穿上制服，把钱收到
袋里后，穿上鞋
门，反锁。
没什么，我早已习惯早上去外
的早餐店，也许买个火
夹
和
茶，也许去小七买个包
鲜
。
很久没吃到妈妈
的早餐了，不过这倒是没差，我想姊姊音音应该也很久没吃到了，就算她老是跟妈妈在一起。
我叫乐乐，快乐的乐。虽然在我很小的时候，妈妈说我的乐是音乐的乐。不过我个人比较喜
念成快乐的乐，总是这样自我介绍。
在巷的早餐店吃完早餐，我慢步往学校去，走到位在三楼的四年级教室里。时间还早，教室
没几个同学，向的我也不太会主动和别人打招呼，默默把书包放在椅背上，拿课本来温习昨天的课程。
我的成绩一向不错，没有个第三名也会有第五名，该念的书我不会少念，如果连书都念不好，我实在无法想像妈妈会失望到什么地步。
我的姊姊音音，和我乐乐，是妈妈这辈最大的期盼。虽然，现在只剩
姊姊音音是她的期盼。
爸爸死得很早，好像在我一、两岁时就因为肝癌去世了。他在生前是很了不起的钢琴演奏家，同时也是很有名的音乐创作家，大家都说他是天才，这么早走实在是台湾音乐界的遗憾。
妈妈比爸爸大了十多岁，和爸爸结婚时妈妈已经三十五岁了，加上爸爸那时已经是个小有名气的演奏师，所以有人认为妈妈一定是找机会怀
，
叫爸爸娶她的。当然这不是事实，姊姊是在他们结婚三年后才有的，我更晚，妈妈快四十才生我。
可是当初爸爸和妈妈在一起这件事受到所有人的反对，到现在爷爷还是不太喜妈妈，认为妈妈命
带衰，才把爸爸克死了。
我还记得有一次，过年时和妈妈姊姊一起去爷爷家拜年时，偷听到在跟亲戚说，我妈妈就是断掌，所以会父母早死，又克死我爸爸。
只不过是手掌的一条纹路会有这么了不起吗？我替妈妈觉得不值，好想为妈妈些什么，替妈妈气。
幸好爸爸留的音乐着作权税金收
稳定，我们一家三过日并不会太苦，应该说还过得算不错。妈妈也算颇会投资，趁有余钱时多买了几栋房，不论是转手或是收房租都有不少的盈余。
妈妈最大的希望就是让我们成为不输给爸爸的音乐人，刚会走路时就被带去学琴是不用说，最夸张的是一般婴儿在学认字用的注音符号卡片时，我和姊姊学的是画满音符的卡片。
从有记忆以来，我的生活就排满了音乐课程，妈妈每天起床先给我们来段自主练习，接着到专攻音乐的私立幼稚园上课，午排满各
乐
的补习，晚上还会请老师到府教学。
那日绝对不能说是轻松的，可是从一生就是这样，我也无法跟别的幼儿比较。只要能
步一
，看到妈妈的笑容，我就好
兴好兴，然后更加的努力。
只是，有很多事，不是努力就会有成果的。
我和姊姊的差距越来越大，早已超过我们的年龄该有的距离。妈妈从一开始的乐乐好
喔慢慢转变成你姊姊这个年纪时早已怎样怎样，我越来越心急，表现也越来越差。
到最后，有一天，妈妈突然跟我说，乐乐，你别学琴了。
妈妈讲了很多，说看我这么辛苦，剥夺我的童年，她舍不得，希望至少我能过一般孩该有的日。
我看着妈妈，妈妈的嘴一直动，可是好怪，妈妈的声音越来越模糊，到最后我仔细听都听不清楚了，就像录音带慢转时，声音全
黏在一起，怎么努力听都捡拾不到音阶那
觉。
我的生活突然变得很正常，早上不用晨练，转学到普通公立国小上课，课后也不用再和姊姊音音一样到
补习，晚上有充分的时间写完老师
待的家
作业，不到九就能就寝。
这状况，我跟妈妈和姊姊相的时间当然少得可怕。起床时，妈妈已经带着姊姊门，那间私立音乐国小离我们家很远，为了赶上七半的上课，她们六不到就得发。午放学回家，妈妈一定还在各个乐补习教室的一角等姊姊，或许还说
几句话纠正。晚上，是比较有机会看到她们风尘朴朴回家的时候，可是一回家，姊姊就得钻特制的隔音练习间，妈妈也会在里协助姊姊录音或指导的工作。
也幸好姊姊真的很争气，她肯努力、有天份，已经有音乐评论家说她
大后的表现绝对会超越爸爸。因为姊姊，最近爷爷也开始对妈妈释善意，还会邀请我们去爷爷家玩。
姊姊像发光
，到哪里都是主角，然后我越来越沉默。
原本我就是个不太
说话的小孩，忙碌的幼年期让我失去跟同年孩沟通的机会，等到我有时间时，我却发现不知
该说些什么。
老师在学期评分时总会写上几句，说我个
太过向，请家帮忙注意。可是评分表
本没人看，妈妈几乎不在家，她早就给我一个印章，老师需要家签字的考卷或连络簿就拿那个盖。不
老师写了什么，也只有我看得到。
其实学校也早就知，我是那个天才钢琴少女的弟弟，有些事，只要我的行为学业没有异常，老师们也是睁只
闭只。公立国小的老师很忙，有太多的问题学生和问题家要他们理，我这的，本不是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事。
沉默换来沉默，在学校我没有什么朋友，课时我在位置上看看书，吃午餐时也不会跟任何一个同学并桌吃饭，更别说是换便当的菜了，我的便当永远是早上从小七买的微波便当，谁会想换这东西。
就在我看着课本发呆时，同学们突然都站了起来，我才想起这堂课在上周老师说过要换到实验室去，匆匆忙忙我拿起课本，小跑步到走廊上去。
前有几个男同学在打打闹闹，走得特慢，我怕晚到教室会没有好位置，从靠近栏杆的地方想要超过他们。
走廊不宽，他们又走得很分散，为了超过他们我踩上了放在栏杆旁的
桶，正要
过去时，靠近我的男生被他同伴推了一，撞到我。
——天空，现在我前。
站在桶上的我，腰比栏杆还，我的
往后倒，从三楼摔了去。
有一瞬间我真的失去意识，可是被四起的尖叫声吵醒，睁开，我发现自己躺在泥土地上。
运气真的不是普通的好，事后我这么想。
从三楼掉去时，我先是被两株树的树
给勾到，划破了衣服，但
肤连刮伤都没有。
然后，原本是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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