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在槽清洗

    闻声叶衡丘立刻关火扔了锅铲，边走边解围裙，三步并作两步匆匆赶到大堂。

    杨帆站在吧台边，两只手犹犹豫豫顿在半空，想伸上去又不敢碰。

    丘哥，我......这......看见叶衡丘来了，杨帆赶往旁边让了一步。

    前的画面简直可以用惨烈形容。

    空酒杯倒在桌上，馄饨汤和酱料混合滴得到都是。坐着的女人弯着腰缩成一团，正捂着猛烈地咳嗽，一张脸胀得通红，仿佛一秒就会不过气。

    叶衡丘上前一步，踢掉脚边的勺，上面还残留着少许鲜红辣酱。

    他偏问杨帆：怎么回事？

    杨帆抬手了汗：一整勺酱直接往嘴里，我拦都拦不住。

    叶衡丘倒一气，手叉着腰剜了杨帆一，等回再收拾他。

    这儿的动静惹得其他客人也把视线投过来，叶衡丘侧挡了挡，握住女人的胳膊放到自己肩上，轻而易举把她整个人拎起，腰夹在胳膊。

    他脚步迈得大，半拖半抱把人带到后厨。

    看见杨帆也傻愣愣地跟过来，叶衡丘皱着眉吼了一声：收拾桌去！

    杨帆被他凶得哆嗦一：诶诶，好。

    啪一声，槽的龙被打开。

    叶衡丘扯着沐钥胳膊让她弯，一只手把她的发挽到一，一只手掐住她的，用大拇指掰开齿，把她的脸送到冲洗。

    是真醉了，除了刚开始不适地嘤咛一声，反抗都不反抗，乖乖任由急速冰冷的在脸颊和上划过。

    叶衡丘的动作称不上温柔，甚至有些简单暴，这幅画面也诡异。

    辣是痛和的混合觉，冲刷在肤上是最简单的降温缓痛方法。

    等过了半分钟，见她脸上的红消去一些，呼也渐渐平稳，叶衡丘冷着声音问：好了没？

    隐隐约约听到她哼唧了声。

    叶衡丘关了龙，把人向上提了，让她直起面对自己，又随手了张厨房用纸胡在她脸上一抹。

    他想说句什么，但话到一半就停住了。

    大概是凉冲过后，人也清醒了些。

    沐钥睁着一双睛抬望向他，碎发和衬衣领都被打贴在肤上，睫、鼻尖、颚还挂着珠，红被抹开，染在微的周。

    叶衡丘这么一个不文艺的人，突然想到了一个很矫的词。

    破碎。

    她的五官属于很典型的人样貌，眉风，鼻尖一颗痣，像九十年代末港片里的女明星。

    尾泛着红，好像受了委屈，但神又是有些冷漠疏离的。

    是哭了吗？尾的是珠还是泪。

    这一，白瓷破碎、玉击石。

    有什么东西砸在叶衡丘心上，丁零当啷碎了一地。

    他突然什么话都说不来了。

    沐钥张了张嘴，似乎要说什么。

    嗫嚅两个音节，叶衡丘没听清，意识地往前凑了凑。

    他没想到，女酒鬼会突然伸手住他的耳垂用力扯了他一把。

    力气还不小，叶衡丘往前踉跄一步差没站稳。

    我说

    她的气息洒在耳周，酥酥的，叶衡丘被迫弯着腰，生理反应使耳朵立红了一圈。

    你们h市的抄手，好难吃啊

    沐钥说完就松手了，两只手贴在侧，站得又乖又直。

    叶衡丘重新直起，扶额认命地叹了声气，想了想又无奈地笑了。

    人看上去正常，但说的这是什么七八糟的话？

    也不能跟酒鬼计较什么，叶衡丘转从冰箱里拿了一瓶冰递给她。

    沐钥懒懒掀起，没接，说：我想喝可乐。

    叶衡丘重新拿了瓶可乐。

    谢谢。沐钥接过，打开盖喝了一大，还餍足地发一个气声。喝完她盖瓶盖，抬步要去，边走边说：老板结账。

    叶衡丘是真迷惑了，这到底醉没醉啊？

    有人喝醉发疯，有人喝醉睡觉，怎么还有人喝醉傻了吧唧的？

    他跟着沐钥去，大堂里杨帆已经收拾好桌了，看见两人来了赶跑过来。

    沐钥看上去和来时没什么差别，除了妆容了、发了，整个人走得很平稳，说话也很清晰。

    叶衡丘抱着手臂看她顺顺利利结完账付完钱，要推门离开的时候，他踹了杨帆一脚：去跟着看看。

    欸，好。得到指令，杨帆赶跟上去了。

    第一的时候叶衡丘就认来了，这是刚搬到楼那个，刷朋友圈瞟到过一她照片，楼梯间也短暂地打过一次照面。

    杨帆很快回来，一脸惊喜地说：丘哥，那女好像就住附近，我看着她上了楼的。

    叶衡丘嗯了声。

    店里这时候也没多少客人了，叶衡丘坐在吧台边，他平时就呆在后厨不怎么来，突然往这儿一坐其他店员还不自在，不知他打算什么。

    叶衡丘是这家酒馆名义上的老板，但一直是把自己放在员工层面上的。大大小小的琐事林向南，他每天晚上六到十二就呆在后厨饭，什么随自己心。

    大多数客人也不知，这家店的真正主人其实就是那位神秘且随的主厨。

    平时不把自己当领导看，但店里了问题，叶衡丘该的还是得，何况这两天林向南还不在家。

    等最后一桌客人也走了，叶衡丘单独把陈灼和杨帆叫过来，老板请喝茶。

    他坐着，也没让两个人站着。石书白见状也想过来，叶衡丘挥挥手，让他别掺和。

    沐钥不是二十的小姑娘，人家能一个人来喝酒，就是知自己的酒量在哪，有分寸。那勺辣酱放嘴里她立就吐来了，不然一不当心咽去，烧着胃，这会儿估计就得在医院挂号。

    也好在她住附近，酒品......虎虎过得去，否则今天有得闹。

    叶衡丘抬起杯喝了茶，先问陈灼：酒你调的？

    这话是明知故问，店里就这一个调酒师。

    陈灼啊了声，在叶衡丘开之前抢先说到：哥，是她张就要烈的，我这杯度数真不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