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酒一定程度上麻痹了唐亦的思考能力,所以在行李箱被他从空无人的门拎回来前,他都没想明白林青鸦“尔反尔”的原因。
直到拉开行李箱的衣层拉链,唐亦看到了放在最上面的防尘塑封袋里的男士。
扣住行李箱,停了两秒,唐亦低笑了来。
?
煮解酒汤的全程,林青鸦都是红透了脸的。越是想这度消褪绪它越是不听,一直持续到她端着盛解酒汤的青瓷碗从餐厅来。
在主卧外轻叩房门时,林青鸦的耳垂还是染着余红的。
叩门声后,里面低低应了一句。
林青鸦问:“我把解酒汤煮好了,可以去吗?”
“嗯。”
林青鸦门把手,走主卧。习惯地带上房门后,她刚一转,抬,就陡然愣在那儿――
蜷着坐在床尾凳上的男人转回来,黑卷发,懒淡眉,绷的,哪里都一样。
唯独一。
他是着,上的。
林青鸦受惊过度犹记得地端着碗,但也只能到这儿了。
唐亦一垂眸,神像无辜且无措,声音还带着酒后的低哑:“我没找到衬衫。”
林青鸦回神,垂眸,迫着自己挪房间,“没关系……等我把你之前那件衬衫洗完熨,到明天应该可以晾。”
“好。”
林青鸦停在床尾凳半米的距离就不再往前了,低垂着不看他地把碗递向大概的方向:“给。”
唐亦故意没接,眸黑黢黢的,借着酒劲儿放肆地睨着小菩萨白雪似的眉,“……这是什么。”
“是解酒汤。我唐红雨说的比方法,你尝尝看。”
“……”
林青鸦全程都很努力地低着,一角余光都不肯分到唐亦上。
唐亦往后靠了靠,嘴角扬着,放在膝前的手就吝啬地抬了一,声音却无辜得很:“你要往前一,我够不到。”
“嗯?够不到吗?”
林青鸦意外,但不疑有他,又往前挪了一,手里解酒汤的青瓷碗努力端的平稳。
“再往前一。”
“哦。”
“还是够不到。”
“……?”
林青鸦心里再慌,也终于觉得哪里不太对了。她犹豫地抬了一视线,就看到只隔着几公分、几乎就要贴到她上了的那人蜷屈的膝盖。
林青鸦一僵,“你――”
话声未落,她手里一轻。
青瓷碗被人拿走了,她的手腕也落对方掌控:“好了,现在够到了。”
林青鸦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艳丽的红也慢慢覆上她脸颊:“你真没找到衬衫吗?”
“嗯,真没找到,”那人懒着低哑好听的声线笑,“不过找到了这个。”
“?”
林青鸦手里一沉。
她意识抬眸看过去,就望见一只蓝的方形盒,盒外面还用一条在灯着光似的黑缎带扎了个十字蝴蝶结。
林青鸦怔了:“这是什么?”
唐亦:“准备很久了的礼,一直放在行李箱里,没找到机会给你。”
林青鸦迟疑:“我要现在看吗?”
唐亦:“你不想知里面是什么?”
林青鸦停了一两秒,“那我拆开了?”
“嗯。”
系着的蝴蝶结被轻轻开,松散来,那条两指宽的黑缎带,被唐亦勾住。
林青鸦打开盒,望见托在天鹅绒衬底上的坠。
一枚栩栩如生的翡翠观音坠。
林青鸦指尖一颤,终于禁不住抬眸望向唐亦。
唐亦仰着黑眸,望她:“上一枚丢了吗?”
“当然没有。”林青鸦想都没想,认真严肃地反驳回去。
“一直留着?”
“嗯。”
唐亦一垂,笑:“看来没白放过唐红雨啊。”
林青鸦没听清:“什么?”
“没什么。”
唐亦笑意淡去,他抬手,轻揽住面前小菩萨被裙勾勒纤细的腰,抱靠上去。
林青鸦一僵,只隔了薄薄一层裙衣料的温度实在无法忽视,让她迅速记起面前这人此时的“衣着不整”。
“对不起。”
“……”
还未推拒的手指停,轻攥起来。
唐亦阖了阖,声音哑去:“对不起,小菩萨,我不知……我明明什么都不知。”
林青鸦底微泛起。
这一刻她心底像卸了很多年的担,变得无比的轻盈:“那不是你的问题。你不知,也没有人告诉你,怎么会是你需要歉的事?”
“但我一直在误解你。”
“那也不算误解,唐亦。选择是我们的,结果由我们共同承担。只是那时候的我们还不够成熟,没来得及成不该是任何人的错,对吗?”
“你真的不怪我?”
“我从来没有怪过你。”
“……”
前的人沉默来,环在腰间的手臂收得更。
林青鸦觉得到他的绪,她想回抱一唐亦的,可到底还是无落手。她指尖犹豫地停了好几秒,最后无奈攥,落回之前的问题:“唐亦,你真的没找到换洗的衬衫吗?”
“嗯,没有。”
某人大言不惭。
林青鸦只得放弃。
房间里重归安静。
很久之后,唐亦松开手臂。
那灼的温度离开,林青鸦松了微微屏住的气,刚想退一步,就被那人话声拉住。
“那我送你的和好礼,你算是收了?”
“嗯?”林青鸦垂眸,望见手里蓝盒,“嗯。”
“那我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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