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着黑衣服的青年,生得俊尊贵。
一个穿着红衣,撑着一柄红罗伞。
他们没有问那些修士问的话,轻轻颌首便走了过去。
梳着包包的小童奇怪地歪了歪。
另一个童问她:“怎么了?”
“这两个人我好像见过。”
这两个童并不是真正的人,而是索桥前两个石雕白鹤修成了人形。
“你见过?什么时候?”
“上一回收徒的时候,他们也来过,也是最后一个来的。”
那男孩更困惑了:“上一回?那岂不是郁罗萧台的大人,他们也跟暄叶大人一样一样散功重修了吗?”
他们前段时间看到了暄叶大人,还让他们保密来着。
“看来是的吧。”
“那这两个我们也保密吧。”
两个小石鹤便可可了。
……
逃,用尽全力逃!
可是,该逃去哪里?
理智告诉楚红月,她在参加郁罗萧台的弟遴选。
但在崩溃边缘的神识却一遍又一遍告诉她另一个答案:这是真实的世界。
楚红月从未这般绝望过:“这是梦吧,是梦吧。”
可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她记得自己在外招收弟回程的路上遇到了郁罗萧台的行峰,行峰峰主封不渝告诉她,因为她帮助未婚夫陈箬竹,反为宗门惹来了祸患,陈箬竹带郁罗萧台平了他们山门。
她在赵夜的帮助杀了陈箬竹,得到封不渝的赏识,一宗的所有弟都被带落月山庄。
她成了门弟,并在妖兽森林修炼了十年,十年后去碧落山参加弟遴选。
经历九死一生,她成功留在了碧落山。
千百年的修行,她被天选为传人。
【从此以后,你便是天执法者,遵天书之令,维护天地秩序。凡现在天书上的名字,皆是罪大恶极之徒,杀无赦。】
她杀了许多人,最初那些人无不是作恶多端之徒。
但不知什么时候,天书上开始现一些奇怪的名字。
裴英、第五夏、妩翩仙、赵夜……楚颐!
裴英是谁?第五夏是谁?妩翩仙又是谁?
熟悉又陌生的面容闪过前,是了,是她昔日的同门。
楚颐……是她的父亲!
楚红月不了手。
“一定是哪里错了!不可能!”
她不断地翻着天书,却在天书的最后一页看到了自己的名字:楚红月。
楚红月又惊又惧,一刀劈了天书。
雷声轰隆,天地崩塌,日月坠毁。
整个世界变了,再无日夜,一片荒芜。
无数看不见的敌人追在她后,无法获知的危险,得她只能逃。
她逃遍三十六座天城,每一座天城都是一群失去神智的妖鬼,世间仿佛再无活人。
所有东西都在杀她。
“噩梦到底是哪里开始的?”
裴英、第五夏、妩翩仙、赵夜……天书上的名字!
楚红月岌岌可危的神智勉维持着冷静,对,天书上的名字,她必须找到这些人,这些人一定知些什么。
……
地狱没有同行人,即便是一起来的,走去后也是一人一分散开。
犹如飞升之路,从来都是孤途。
地狱里的考验是什么?
八百年前在因果之门里,冶昙参加碧落山遴选虽然经历过一次,但祂已经不记得了。
似乎去之后关于里面的记忆就消失不见。
只记得,依稀是在一群无法战胜的对手的追杀尽可能的逃离,最早逃去的前十人,便是胜者。
虽然不记得过去在里面的经历,但祂知怎么去。
冶昙撑着红伞,不不慢向前走。
山雾蒙蒙,除了脚的路什么都看不见。
不知什么时候开启,前方也传来了脚步声。
冶昙没有停,脚步声很熟悉,越来越近。
然后,祂看到了熟悉的影。
山路尽走来的青年,面容俊沉静,寡淡漠,静静地注视着祂。
冶昙向他走去。
相向而行,很快面对面。
但,冶昙的脚步没有停,祂撑着红罗伞,眸安静放空,望着远,甚至没有在对方的脸上停留一瞬。
伞上的小熊猫回望去。
那个桑君晏脚步停,回望来。
完冷峻的面容,慢慢变得冰冷苍白,变得越来越不像人,直至成为一不像尸甚至不像人形可怕怪。
小熊猫恐惧地哼唧一声,往冶昙怀里扑去:【好可怕!】
冶昙不不慢走着。
那怪快速向祂追来,红罗伞上描绘的白的树枝忽然神展开枝丫,挥舞着向怪去。
纤细的枝丫不断向上生,远远望去,便如天地之间忽然一棵直云霄的建木。
直至将怪撕得粉碎,白的树枝才又再次缩回去。
就像是瞬间由暴残酷的人变回了若柳扶风的羞少女。
一路上,那条路上走来的人越来越像桑君晏。
有时候甚至是受着伤的,苍白俊的面容嘴角血,沉静温柔地注视着冶昙,向祂伸手。
但冶昙从未看过一,也没有停来。
祂的角却慢慢浮现一缕似有若无的笑容。
【你笑什么?难不该生气吗?】小熊猫真是被吓得不轻,觉得自己以后面对主人都会有一段时间不敢直视他了。
冶昙翡冷的眸蒙着沁凉的雾,像是低靡放空,却是温柔的:“没有别的东西。”
【嗯,这还不够可怕吗?你还想看见什么?一只,不一群黑化的小熊猫吗?】
冶昙的声音轻灵:“它们也知,我最喜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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