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寻笑容灿烂：“不用客气啦，对了，纪老师你这学期不上舞蹈课啦？”
“嗯，”纪绣年
了
，语气平和，“以后都不会上了。”
“为什么啊…学生都好失望啊。”
“忙不过来，毕业生作品展已经开始了，而且这学期有两个新课题，我们好好
。”
“也是…你去年也真的太累了，希望郝院
今年能少给你安排事
。他真是，抓住咱们这
认真事的人不放了。”
“嗯，我跟他说过…”
纪绣年一边跟她说话，一边整理
屉里的杂
，忽然停了来。
方寻好奇地凑过去，看到她的指尖落在一个珍珠耳坠上：“纪老师，怎么啦？”
“没事，”纪绣年很快把屉拉上，
眸里短暂起了波澜，又很快平息去，“你先回去忙吧。”
她的睫
密纤，低低地垂来。
方寻没多想，举起手臂了个加油的姿势，灵动而活泼：“新学期新开始，加油哦！”
纪绣年
笑意：“嗯，新的起。”
-
离开明川，重新回到国外的日
并没有想象
的难熬。
生活还在继续，工作也在继续。
回国半年，欧
市场的拓展工作暂时搁置，有不少遗留问题需要解决。
周琅渐渐习惯了以前的工作节奏，因为不再有宁大那边的事耗费时间，反而很少需要加班，晚上班后她大多被朋友拉着去健
房健，或者直接回家睡觉。
理完最后一份工作任务，周琅把私章锁回屉。
一低就看见那只珍珠耳坠，孤零零的，远离了它的主人。
她顿了一，才把屉拉上。
打开微信，开纪绣年的对话框。
她的像未变，大海蔚蓝，云朵洁白。
不知是哪片海。
指尖轻轻敲一行字，
还疼吗。
又悄悄删了去。
迟到的、远隔万里的关心，早就不能算关心。
迟到太多年了。
如果她不那么骄傲就好了。
那时候她等不到纪绣年的回音，见不到她，裹挟在家族变故之的她…心里恨意和
意
织在一起，快把她压倒了。
可她从不曾想过那么安静
敛的人会为了她从
台上
来。
如果她能早放可笑的骄傲和脆弱的自尊心呢。
如果她能早回去找她……会怎么样呢？
可惜这些如果无法成立了。
有好多次，周琅盯着她的像，想说一句，指尖在屏幕上敲击很久，又全
删除。
就像不会收她的酥一样，纪绣年大概也不会希望看见她的问候。
周琅盯着窗外的云层许久，终于定决心，开右上角的小人，选择删除好友。
既然…不能再往回走，那就彻底断绝不该有的念想吧。
新的一年，新的开始。
不是吗。
她刚完删除，朋友的电话正好打
来。
周琅立刻楼，还是免不了一通数落：“你再这么慢，我以后可不找你来吃饭了。”
一辆车停，车窗半落。
坐在车里的女人眉
致，但神
隐约不耐，脾气还是一如既往的糟糕。
周琅笑了：“说得跟你还有其他朋友陪你吃饭一样，徐放，瞧瞧你那臭脾气。”
“你比我好多少吗？”
“那还是好一的。”
“算了，不跟你争，先去吃饭吧。”
“嗯，你安排。”
晚霞随着日暮降临而逐渐变换彩。
车从这座异乡城市缓缓驶过。
饭后她们散步。
经过一家熟悉的店。
老板是华裔，见到周琅笑着打招呼：“好久不见啊，新到的一批货，要不要看看？”
他认识周琅好多年了，她是这里的老顾客，看到好玩的东西，致的首饰，可的娃娃总要买来，说她的女朋友会喜
。
周琅意识：“好，我看…”
说到一半她又摇：“谢谢，不用了。”
她低笑了。
原来这么多年，在她不曾察觉的时刻，在她不愿面对的心底，始终隐秘地盼望着那个人回到自己边。
只是现在，再也不需要了。
-
上完三节午的课，纪绣年见到江蔚：“大哥，你怎么来了？”
江蔚拉开车门：“上车再说。”
纪绣年大概猜到了：“是…我爸那边的事有结果了？”
江蔚：“嗯，他应该已经回家了。
的安排还不知
，说是…上面要求他引咎辞职。其实他原本离退休也没有几年了，现在这样算给了他分，也不至于把场面闹得太难看。”
“主动辞职？”
“是，问题看起来还不严重。你爸再糊涂，究竟还是遵纪守法的，只是手人太不安分，跟他报了不少假消息，他嘛，刚愎自用，也不看智库的咨询报告，是人总会犯错。”
纪绣年摇：“这样的结果对他来说应该很难接受。”
江蔚嘲讽地笑：“也是，差忘了你爹是个权势心多重的人，现在叫他一从天上跌到地，我估计他怕是要发疯。”
“所以你今天来找我，是想让我先有个心理准备？”
“算吧…”
“谢谢大哥，不过，”纪绣年停顿片刻才说，“他怎么样，我都不会觉得意外。”
她对自己的父亲失望过，愤怒过，也恨过。
最开始的失望来自于他对母亲的态度，他将一个满心的女孩娶回家，让她为他生儿育女，却在妻病症加重后不许妻门，从不介绍给同僚朋友，从未携妻席聚会。
那时候她质问他，我母亲究竟错了什么。
后来，她被关在家里，被指责喜女人是不正常，被责骂太丢他的脸。
那时候她反问他，我又错了什么。
可是纪宏永远只认为自己是对的。
到了现在，她已经可以平和地接受这一切了。
她知父亲这辈是不可能改变了，自负和掌控
早就刻在他骨里。
到家时，阿姨站在门外，见到她时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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