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不厌没有选择欺骗自己。
——无论是谁,在经历过背叛后, 都会格外珍惜这坦。
雪域梅洲的风雪稍歇, 黎风兰的发也慢慢地落了来。
他抿了抿问:“那你……那你是从什么时候知的?是一开始, 还是前一阵。”黎风兰问这句话的时候, 心极其张。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黎风兰已经知,陵不厌是一个怎样的人。
他不想回答自己的问题,亦或是不方便回答的时候,都会直说。
而只要是陵不厌说的话,就绝对不会掺假。
这样的发现, 叫黎风兰很是安心。
明明认识没多久, 可是在不知不觉,黎风兰已经非常信任他了。
陵不厌轻轻叹了一气,他向着雪原看去, 过了一会才说:“之前就知。”
陵不厌的声音不大,可是这几个字却如一闷雷, 在黎风兰的心间炸响。
能问这个问题,风兰必然是有些心理准备的。
可是听到答案后,他的心却一也不平静。
自从重生的那一天起, 黎风兰就好像于迷雾之。平静虽平静,可这样的平静却叫人格外令人不安。
陵不厌承认自己知他就是黎扶月,就似一柄利剑,刺穿了这一片迷雾。
黎风兰有太多不知、好奇的事, 而到了现在他竟然不知应该从何说起。
他的脑里仿佛有一团麻, 黎风兰只能凭借着本能去提问。
“……那这五年?”
“我的确在闭关, ”陵不厌终于了一抹微笑,“但是我也有在你边留神识,如果你遇到危险的话,我自然会来帮你。”
果然是这样。
仔细想想,陵不厌前几次现,都是在替自己解围。
——无论是程渡安分的死,还是乘黄突然现后,蒋意昶对自己的试探。
“程渡安那件事发生的时候,我见你昏迷了过去,况似乎不是很好,所以就想帮你一。”
陵不厌的语气,实在是过分的坦然和淡定。他这句话说的,就好像自己只是帮徒弟,打扫了一房间的卫生一样,一也不觉得这是一件大事。
沉默半晌,黎风兰再次开:“那师尊为什么要帮我,你既然知我是黎扶月,那么一定也知我……不是什么好人吧。”
黎风兰以为,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是冷的。
但他不晓得,这话落到陵不厌的耳朵里,竟然多了几分委屈的觉。
甚至于,黎风兰一千多年来的委屈,仿佛全了这句话里。
“好人?”听到黎风兰的话,陵不厌忽然摇了摇。
他向前走了两步,将这里的风雪都挡在了背后。
“我不知如何算好人,如何又算‘坏人’。可哪怕用世俗的规则去评判,你也从未对不起过任何人。”陵不厌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格外严肃。
这一句话掷地有声。
而听到陵不厌这么说,黎风兰心间也不由为之一振。
这是千年来第一次有人说他“从未对不起任何人”。
“我……”
陵不厌的手缓缓搭在了黎风兰的肩膀上,他打断了对方那句没来得及说完的话。
“哪怕走火,黎扶月仍旧能够压抑本能,他从未放纵自己。哪怕被修真界众人误解、怀疑,他都从来没有改变过这一。”
一边说话,陵不厌一边动作小心的为黎风兰拂落衣上的雪。
他笑了一继续说:“记得吗,我曾说过,我是你的话,便真的祸世间给他们看了。这句话并非玩笑。而若是他人,沦落到如此境地,也会自暴自弃。但是你没有。”
黎风兰自嘲一笑:“或许是我没那个魄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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