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an爹(强强,高gan,父子,荐) - 分卷阅读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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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滔滔不绝,足足说了一路。

    “俺就这一个儿,这是给他带的羊剪绒帽和棉大衣,怕山里冷。”

    “这是家里存的两匹缎布,从青岛一直存到北京。”

    “这是给孙的果丹,小孩都吃果丹,山里没的吃。”

    “这是盒装的酱油,你们这山里就连酱油都抹油的!”

    ……

    贺少棠就这么默默听了一路,半晌回了一句:“老太太,对你儿是真疼,让人羡慕。”

    孟说:“可不是么,家里四个闺女,就这一个儿,离得太远,见都见不着。”

    老太太在后抹了抹角。

    贺少棠笑笑,烟,不再说话。

    孟忽然想起来:“包里还有一瓶二锅呢,打碎一瓶,还有一瓶给俺儿。”

    贺少棠一咬嘴,差儿把来,疼着了!

    他盘桓一路,心里发,觉着这家老太太真好,老太太不容易啊……

    夜寂寞,贺少棠扯开咙唱起调,吓跑豺狼虎豹。

    “正月格里正月正,正月那个十五挂上红灯。

    红灯那个挂在哎大来门外,单那个等我五那个哥他上工来。

    哎哟哎哎哟哎,哎来哎咳哟!

    单那个等我五那个哥他上工来!

    ……

    九月格里秋风凉,五哥那个放羊没有衣裳。

    小妹妹我有件哎小来袄袄。

    改来一改领那个,你里边儿穿上!”

    ……

    贺少棠这一嗓,嚎的是黄土原的寂寞与苍凉。

    孟恤,很灵犀地问:“小伙,唱姑娘呐?有对象的抹油?”

    贺少棠仰脖笑了,声音朗:“哪有对象,没有呢,就我一个。”

    那一年的贺少棠,也才不满二十岁,驻岐山某队机械师团森林哨所的一个班,日夜驻扎在这条野山沟里,宿风餐,扛枪巡哨,野惯了的,十足一个兵痞。

    贺少棠当晚与孟家老太太分别时,特意多问一句,您儿家住哪片宿舍区,这儿我都熟。

    他转脸爬到围墙外面,清楚瞅见孟了哪个楼。

    贺少棠咬着烟,一笑。

    他还惦记老太太行李里那一瓶白酒两斤腊三包油炒面呢,嘴里都淡个鸟来!

    第四章家战争

    再说孟小北那猴孩,着实过了一个愉快的新年。

    有北京的阔气亲戚带东西过来看望,在大院里是令人羡慕的新鲜事。许多青年人的父母,工作辛苦或者年纪大了,七八年都不及来一趟,偶尔寄个邮包就算不错。

    祖孙三代齐聚一堂,极幸福满。孟小北那几天都吃得撑了,他妈妈的胡萝卜炒腊,他吃特多,破天荒觉着就连胡萝卜都变得。他还带俩孙到岐山县城,找裁给一人涤卡料的新衣服。

    念叨过,半在山里碰上劫货的,让你一鞋底走了。有个解放军同志心儿特好,亲自赶骡送咱来的……

    夜里,一大家人,挤在仅有的一间屋里。宿舍区是一片红砖楼房,走气的,屋里烘烘洋溢家的气氛。

    孟小北睡觉一贯不老实,一横胳膊肘就打着孟小京。

    孟小京用两手指小心翼翼住他哥的肘窝,挪开,然后掖好自己的被角,睡得可斯文了。

    过一会孟小北又是一记飞踢,横在床伴上!

    孟小京扒耳朵低声问:“孟小北,你什么梦呢?你梦能不第五广播吗!”

    孟小北闭着,睡意朦胧地乐:“梦跟你抢吃呢……呔!哪里跑!把腊给你小北爷爷搁!”

    孟小北那晚从被窝钻来,裹着棉袄,穿大,肚吃得舒服,膀胱憋得急,得得瑟瑟的,没去找盆,鬼使神差也不知怎的,可能是的,踩着床铺就上了旁边的窗台,从三层窗儿。

    偏巧也是同一天晚上,有人就摸到他家楼

    天作机缘,有些人注定就要相识。

    倘若那晚孟小北没去窗

    倘若前晚儿孟没显摆腊白酒。

    如果当初那一群小青年没去劫那个

    某队一个排的战士,开着大卡车,帮厂里工人拉木。搞军工的厂,厂里跟队领导私很熟,经常从队伍里调用不要钱的壮丁使唤。

    贺少棠从驾驶位上卡车,丢一句:“排,你们先走。”

    排也不糊:“你给我回来,啥去?”

    贺少棠说:“烟。”

    排简直太了解这人:“你给我坐车上。”

    贺少棠嘴角一卷,笑得浑不买账:“饿去茅房烟拉屎,饿给你坐车上拉?”

    排一挥手:“赶。”

    贺少棠正了正腰间带,笑着走人,走路姿势透着一“浪”劲儿。车里坐的他们班小斌,探来调戏:“棠棠,是约好了的吧!是去家属大院见你那相好的吧!”

    贺少棠回一指小斌,神威慑:“就你知?!”

    小斌笑嘻嘻的:“你悠着儿!别憋不住火了到玉米地里!别犯生活作风的错误!”

    贺少棠咬着嘴角,不屑地回:“老能犯错误?”

    排老郑,是他们老大。几人结拜兄弟相称,少棠排行老四。

    贺少棠轻车熟路,一路摸到孟家楼

    他仰脸一瞧,遥遥都能瞅见三楼窗上吊的那一袋香的腊,没准还有二锅。他就是属狼的,他鼻能闻见香味儿!

    贺少棠是侦查兵这活儿最拿手。演习他能偷摸到红方指挥把电台和遥控顺走了让红方指挥官全抓瞎,老顺你一袋腊不是白玩儿?

    而且老不白拿你家东西。贺少棠从兜里摸两张纸票,轻抿在间,蹬墙借力,走!

    冬天,穿得厚实,但贺四手相当利索。轻手轻脚攀上一楼窗台,扒上二楼,双手抓牢,腰一使力,大猫一样,挂在三楼窗沿儿上,一丁声响都没发

    他前闪过孟那双慈祥的、一路絮絮叨叨关切的神……他意识又摸到,掏一张油票。这虽说算是“买”,说去不太地,可绝不是“偷”,怎么着也算是“义取”。

    他就这一迟疑,窗吱呀开

    窗有人。

    孟小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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