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问过宋亦薇这个问题,为什么女孩会觉得我给她们买包就是她,宋亦薇为女觉得自己被冒犯了,让我减少使用通过攻击他人换取自安全这病态的方法。我对她说了一句抱歉,换成了我真正想问的问题:我习惯被误会,我懒得解释,甚至觉得你能误会我那真是太好了。
宋亦薇说我缺。
我不懂她怎么从我问的问题看来我缺,而事实是我确实缺。
麦城晚上的气温已经很冷了,比起喝酒我其实更想烟,但是冻手,只能作罢。
说话的时候,呼的时候都能吐来白气,它们在我和三之间飘飘,最后飘散,越来越淡。
从石凳上站起时姿势有些僵,我不想跟三解释我还难过的,没有我表面上看起来这么冷静,我能这么冷静全是因为我刚被“渣男”上了,疼得一批。我要是活蹦今晚我就约一个蹦极,尖叫着一栽空气里,假装自己死了。
三也知我们之间好几年了,但因为我们要失去徐玉成所以就忽略他给我带来的伤害,米乔说的那些话很可能是徐玉成教给她的,徐玉成很可能和李洲一起说我是不柳家门的野。
谁来安我?谁他妈来安我?最倒霉的就是老,我不被考虑,不被安?
我不怪三,我知他脑,我一向很能谅别人,我什么事都能原谅。
也可能也就像三说的,我什么都不在乎。
回了丽苑家里的灯是关着的。
午在自助餐厅里那个惊扰了我哥的电话是我妈打过来的,今天是周日,柳家老爷今天七十大寿。
我妈给我打那个电话的时候柳家应该正闹,我几乎想象到了她自己一个人现,边没带着我,陈志远也再一次没跟她一起回家时她受了多少白。她肯定又装作自己听不懂,然后不知找了个什么理由躲起来给我打电话,还是想劝我过去,不知是为了让我分担她的痛苦还是为了让我加剧她的痛苦。
我一坐在沙发里,我还以为我家的沙发足够,不会不舒服,结果还是一瞬间疼得我差又弹起来!反正家里也没人,我龇牙咧嘴一通后索趴在沙发上,完,一疼就想我哥。他的房那么大,我的房也那么大,我会寂寞,难他不会吗?
喜一个人原来是这觉,我以前明明谈过不少恋,从来没有过这觉,觉到我哥从我心里缓缓来,让我浑都淌过去,到眶发想泪,娘们唧唧的。
丽苑的别墅那么大,什么都有,就是没有我哥。
晚上八,柳家应该消停来了。从周六柳家那些人就陆陆续续赶回去了,今天应该也是从午就开始庆祝,老人家睡得早,晚上不会折腾到太晚。我看着通话记录里那条红的未接来电,想到十年前我妈攥着我的手笑着听他们冷言冷语。
我一个翻,还是拨通了我妈的电话。
打第一遍的时候没人接,我等烦了挂断之后又过了半分钟我妈才拨回来,“喂”一声我就知她哭过。我又开始后悔给她打这个电话,听见她的声音我就烦,听见她哭我更烦,我本不知她在想什么,明知自己回去是脸贴冷,但还是一次次不要脸地非要回柳家去。
“小礼,刚刚没听到,妈妈这儿玩得开心的,你回家了?”
我着手机,知她刚刚没接我电话肯定是因为在哭,没拆穿她,“嗯,回了。”
“回了就好。今天也累了吧?早睡觉,妈妈就不打扰你了,明天见。”
“明天见。”我挂断了电话。
我一把将手机扣过来,重新趴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趴了不到半分钟就又抬起来,看了一微信,没有人找我,徐玉成也没有,三也没有,我哥更不可能。
又扣住手机,伸手一把把沙发上的抱枕薅过来脑袋埋去。
我来之后没开灯,客厅里鱼缸的灯是24小时亮着的,微弱到不足以照亮我,我安心趴在沙发上,手悬空无力地垂去,想放空自己。把大脑里的周泊新、柳坊、徐玉成一连串的人全都清空,但等真的清空又突然觉得整个世界都和我没有一关系,所有的人和事都和我毫无关联。
没有人维护我,没有人思念我,更没有人需要我。
陈礼这两个字变得虚无缥缈,抬手胡抓了一自己的发,抓成七八糟的一团。我以前总是喜给自己找意义,和喜我……喜陈礼的人往,满足她们的心愿换取自己存在的意义和满足,我不知这么是对是错,但现在这方法已经不再奏效。
我有喜的人了,我没法跟别人往了。
我存在的意义只有他才能给我。
我从沙发上爬起来,坐着抬看二楼属于我哥的那一扇几乎不怎么会打开的门,看了好久,看到我脖都有疼。然后弯腰,脑袋放在膝盖上的抱枕里,猛一气抓起手机用最快的速度拨去我哥的电话。
手控制不住有些颤抖,但其实我知我哥不会接,以前我偶尔也会给他打电话,他从来不会接。我永远找不到他,只有他愿意现在我面前的时候他才会到丽苑来。我知他不会接,所以我不期待,我不期待的话就不会张。
不张,呼,;呼,。
“嘟——嘟——”
“嘟——嘟——”
……
空气突然安静来,我心里猛地一,抬看见手机屏幕上显示的赫然是每一秒都在增的通话时间。
“哥。”我叫来一个字才发现自己嗓哑得厉害,整个人也在抖,我把自己埋抱枕里,声音闷去,不知他还能不能听到。
“哥,我好想你。”
第18章 三条狗
说实话,不是每个人的人生都有很多脆弱的时刻。
比如我哥,因为他才是真的什么都不在乎,不像我一样是装来的。
所以他从不脆弱,并有很大的可能本无法理解什么叫脆弱。
我哥可能都不在乎周轻罗的死,陈志远想带他来丽苑生活他就这么来了,陈志远让他叫我妈“柳姨”他也叫了,后来知了我哥到底是谁我经常不敢回想他第一次现在丽苑是怎样的场景,这也导致了我现在无论如何都回忆不起他当时看我的表。
我经常会想一件事,那就是我哥真的有人类的绪吗?他的和恨都不鲜明,最恨我的瞬间就是当着我的面和鞠上床,但是第二天他又祝我生日快乐,他是我生日那天唯一一个祝我生日快乐的人。他不会开心,也不会难过,更不可能来脆弱和孤单。
他是一个压抑的人,我想到宋亦薇说的话。不知他们心理学家是不是都这么武断,我觉得我哥天生就是这样的人,或者他确实已经成了这样的人,而宋亦薇觉得他也是装的。其实他跟我一样,也会难过也会脆弱,我实在想象不到我哥脆弱起来是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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