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刚说了京都形势多变,不宜带她回京吗?怎么又突然改主意了?”季听说简轻语要跟他们一起离开后,顿时疼地找到陆远。
先前说了不带简轻语,他跟陆远分开后,便去安排了回京的骏和行李,并未准备合适的车,现已经天黑了,又突然说要带上简轻语,一切都要重新准备,可他们已经定好明日天不亮便走,这如何来得及?
陆远面无表:“一时冲动。”
“……啥?”
陆远看他突然呆滞,渐渐蹙起眉:“我不过来片刻,便有人给她说媒,明知她有在还如此行事,这漠北的风气实在荒唐。”
季傻:“所、所以你是怕等你走了,她跑去相亲?”
“她敢?”陆远不悦反问。
季瞪:“既然觉得她不敢,为何还要改变主意?”
“都说了是一时冲动。”陆远底微沉。
季看着他死鸭嘴的样,尽可能让自己冷静:“既然是一时冲动,那不如卑职现在就去找她,同她解释清楚如何?”
“不行。”陆远想也不想地否定了。
季拧眉:“所以你还是要带她回去?”
“不行,我已经后悔了。此次回京要日夜兼程,她月份大了,定然受不了这份罪。”陆远不急不缓。
季连连:“不错,我觉得也是。”
“所以明日我独自回京,你留置办车,带她离开漠北,到扬州一带安置。”陆远补充。
季还在,刚要继续附和,回过神后愣了一:“什么意思?”
“我仔细想了一,二皇登基后,朝堂定会动一阵,难保他不会为了立威对锦衣卫手,他既知晓我与轻语的关系,又知晓轻语在漠北,漠北便算不上安全,再说……”
想起今日见到的场景,陆远直皱眉,“再说这里连个像样的稳婆都没有,留她在此生产,我不放心,扬州那边有几个声名远播的接生大夫,气候也宜人,暂时将她送去吧。”
整个镇就那么一两个稳婆,若是她同其他妇人生产的日赶在一起了,岂不是要像今日那人家一样,来求毫无接生经验的药半仙?
季无言地张了张嘴,半晌小心开:“您第二个顾虑,卑职是明白的,但是第一个……二皇宅心仁厚,您又有从龙之功,他应该不会过河拆桥吧?”
“未到那一日,谁也不知会如何。”陆远淡淡开。
季眉渐渐皱了起来,许久之后答应了。
两个人商定后,陆远便回了医馆,一门便看到简轻语师徒三人依依不舍地话别,他顿了一,主动回寝房避让了。
一刻钟后,简轻语也走了来,看到他在床边坐着,立刻迎了上去:“你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嗯。”陆远。
简轻语笑得睛弯弯:“我也收拾好了,明日一早便能发。”真是奇怪,她明明对京都一好都没有,可如今一想到要回去,还是会由衷地兴。
陆远看着她黑亮的眸,静了片刻后握住她的手:“我有话要对你说。”
简轻语脸上的笑渐渐淡去:“……你不想带我走了?”
“我自是要带你走的,”陆远的拇指在她手背上轻轻挲,“只是不回京都,去扬州。”
“扬州?”简轻语疑惑。
陆远颔首:“那边有最好的接生大夫。”
“能有京都的太医好?”简轻语怀疑。
陆远失笑:“术业有专攻。”
简轻语抿了抿,不肯说话了。
陆远只得继续劝:“圣上病危,怕是时日无多,我到时定会很忙,怕是顾不上你,你乖乖去扬州等着,待我闲来,就去接你如何?”
简轻语咬住嘴,半晌小小声:“什么时候去接?”
“等你生完,”陆远说完顿了一,“或许不必等生完,我提前去也说不定。”
简轻语静静地与他对视,许久之后才小声问:“那你走了之后,我一个人去扬州吗?”
“自然不是,我会让季送你过去,放心,他会理好一切。”陆远安抚。
简轻语想了许久,到底是答应了。
陆远见她听话,角微微扬起,简轻语心里难受,也不愿意看他了,耷拉着角去床上躺好。
陆远熄了灯烛,也到她边躺,不等躺好便将她抱了怀里。简轻语咬着,在他怀里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
寝房里静悄悄的,只剩风沙敲击窗的声音,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但也知彼此都还醒着。
不知过了多久,简轻语终于敌不过睡意,在他怀沉沉睡去。陆远听着她均匀的呼声,毫无睡意地睁着睛。
他便这样一夜未睡,等到远传来第三声叫,便将简轻语搭在自己小腹上的手挪开了。他本打算悄无声息地离开,然而一向睡得很沉的简轻语,这次也不知怎么了,他刚一动便睁开了睛。
“……要走了吗?”她的声音还很迷糊。
陆远顿了顿,在她上印一吻:“睡吧。”
简轻语重新闭上睛,不多会儿再次沉睡。陆远底闪过一丝浅淡的笑意,盯着她看了许久之后,到底还是转离开了。
他走了之后,简轻语翻了个,将属于他那一侧的被垫在了肚,却再也没有了睡意。
在床上一直躺到天光大亮,她才起来往外走,奚清正在院里晒药材,看到她后十分惊讶:“你还没走?”
“嗯,陆远先行一步,我跟季一起。”简轻语回答。
奚清了:“难怪我方才门的时候,好像看见季了。”
简轻语扬眉:“你在哪遇见他的?”
“行那边。”
简轻语了:“那应该是去租车了。”
说罢,便挽起袖跟奚清一起活了。
两个人一直忙碌到晌午,季总算来接她了,她与师父师兄告别后,便背着包袱上了季的车。
季将她的行李安置妥当,驾着车往城外走时忍不住吐槽:“你这包袱里都装了什么,为何叮呤咣啷响?”
“是师父的安胎药,怕我路上熬药不方便,便成了药装在瓷瓶里,瓶多了,自然就容易碰到,”简轻语说完,不经意间补充,“哦,还有陆远之前给我的糕,他说让我路上吃,待到了京都,再给我新鲜的。”
季一愣:“到哪?”
“京都啊,我们不是要去京都?”简轻语反问。
季噎了噎:“他没跟你说不去京都了?”大人不会将解释的烂摊给他了吧?!
“说了,本来想让我去扬州的,但是后来我晓之以动之以理,他便又改了主意,让你带我回京都。”简轻语认真回答。
季猛地勒缰绳,待车停后掀开车帘,眯起睛看向车里的简轻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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